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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么了,他害死了你娘亲!”
“我知道,所以要动手也是我自己来报仇,不用靠别人!”她脸色苍白,赫连卿没有说错,姬云裳害死了金筱瞳,如今她为了腹中孩子平安,却要忍受仇人给予的恩赐。
“别人…….”赫连卿听她说完突然笑起来,那般苍凉孤寂,他无论怎么做对她而言都是别人,她不需要的人。
挥挥衣袖他示意在外埋伏的人让开,“姬云裳,今日朕放过你,最后一次!”
姬云裳从她身边走过,他知道安紫薰为了孩子放过他,不过赫连卿一定不知晓安紫薰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他们彼此间的感情都有所保留,不肯再多试着更多了解对方。
安紫薰今生就连自己的爹爹都没有了解透彻,误解了多年,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赫连卿,她更是停留原地。
最深的恨意,起源最深的爱,不能彼此了解信任,只会令误会加深。
安紫薰不懂,赫连卿也不曾懂得,他说过,一定会让他们彼此憎恨对方,至死分离!
只因放不下一个人 文 / 雪芽
“三郎。”很轻很轻的一声从背后传来,赫连卿余光瞧见紫色衣裙慢慢靠近他。.
“朕依了你的意思。”
她怔了怔,赫连卿登基以来,今天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朕’她那一句不需要靠别人帮忙,大抵还是伤了他。
她无心而言,却没有考虑到他心中感受。
“我的意思是”不知怎的她想对此解释清楚,张了张嘴,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适合。
他再等着,却只听见她说了一半,接着没有下文,心头不免微凉。
“你的意思是什么?”赫连卿转头目光凝视,良久他失望的道:“是不是怎么对你好也不能令你原谅?你一句别人将朕一番心血凉到透顶,朕到底是你什么人?”
他放下尊严、放下固执、甚至能放下一切,都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而心心念念的这个人,却吝啬到一个肯定的回答都不愿意给他氯。
“好,朕不再逼你,不再逼你”他深叹一声从她面前转身离开,逐渐走远。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错认,当他想再回头重新开始,却发现时光不再停留等待他。他只想在剩下的五年时间里,能与她度过,这点如今也成了奢求
“这次我非要帮三哥说句公道话了!”赫连卿渐渐远去,一直与他随行的赫连孝难得平素里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人也变的严肃。“以前三哥对不住你,这点我看在眼里,这些日子他为三嫂你做了那么多,哪怕你还是不原谅,起码你得亲眼瞧瞧,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为了姬云裳威胁三哥,说什么三哥是别人,真正的伤了他的心!我就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子能这般用心过,你说我自家兄弟袒护也好,换做是我,眼巴巴的捧着心给人,还不被人珍惜,早就心碎不知何处,三嫂,你什么变的这么硬心肠,要是知道你伤我三哥如此,那颗药我才不给你服用!”
过于气愤,赫连孝禁不住连连咳嗽,木棉上前搀扶他,劝慰道:“七爷,你又何必”
他却气的甩了袖子,咳的脸色发红,“这世间能有几个人知心体贴你,无悔付出的,我三哥怎就栽在你手中!”赫连孝说着说着捂住双唇,恨恨的瞪了安紫薰一眼走开。
“七爷!”木棉左右为难僮。
“你去照顾老七,他还病着,我这里没事。”安紫薰淡淡的吩咐着,一边的阿端忙扶着她坐下。
“娘娘,七爷无心的,奴婢先去瞧瞧他,等会就回来!”木棉说着追着赫连孝而去。
平时最忍不住话的阿端却是紧紧闭着嘴巴,只是替她倒了热茶奉上。
安紫薰低着头,茶盏水汽氤氲,熏着她的眼眸,渐渐湿了眼眶,泪水滴在茶水里,飞溅起小小水花。
阿端跪在她脚下,“七爷的话是重了,只是皇上现在对你却是真的好,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她伺候小姐多年,很熟悉小姐的个性,谁对她一分好,小姐必然记在心中,可从夫人过世后,小姐变的奇怪,经常说一些看似要别离的话。
“他对我是好,真的好,是我从没有想过的好。”无论她如何发脾气,故意使小性子,三番四次有意挑衅他,对他的好,表现的熟视无睹满不在乎,每每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其实她没有高兴过一次,她只想这样相处久了,必然有一方感觉到厌倦。
只要赫连卿厌倦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么离开时,至少她能走的轻松点。
她有时会想起她脑袋糊涂的那几天,他们共患难,不离不弃;她记忆残缺的岁月,他坚守在她身边,全心全意的保护。
雍和宫那夜,他为了她斩杀数百人,不惜与西楚为敌!
西楚宫中,他不眠不休的照顾
她确实狠下心肠,可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同样也会被感动。
她得到越多他的关心,她反而越发的感觉到害怕。
娘亲身故,爹爹一夕之间变成什么样她记得太清楚,若是她死了赫连卿会如何?她不能断定赫连卿对她到底几分的爱,她怕自己会不断沉溺,她怕自己会舍不得手中的幸福,舍不得孩子
没有这些时,她可以毅然转身,一旦拥有了,人真的会贪恋
雪芽的分割线
盛夏的天,晌午赶路,日头炎炎,一路跑死了几匹马儿,眼见快要接近西楚边关,马上的人赶的越发着急。
西楚新帝登基,边关严守,陌生人进入帝都,都必须有通关文书,不然一律驱逐。
随行的家仆一早出去又回来,对赫连春水依旧是摇摇头。
“有银子也不成!太严了,曾经有人私下放了没有通关文书的人进帝都,新帝知晓后,上至城门统领到守门的士兵一起换掉,将原班的那一伙人杖责后,没死的都发配边疆,自此无人敢私下放人进去。”
赫连春水来了这里三天,用尽办法都不能顺利进去,这里就连守城的普通士卒,居然都是从大内皇宫派出的。
他真的将阿薰看守的很紧。
“那就想办法弄到通关文书!”赫连春水再也得不了那么久,干脆冒险试试,他只想看看阿薰是否真的如外界那般传闻说的,备受赫连卿的宠爱。
还有,过不了多久,她的孩子也快出世了吧。
攻心为上 文 / 雪芽
西楚近郊他购买的院落还在,满园紫藤花,如今谢了,枝条无精打采耷拉在架子上。.
赫连春水抚着特意为她而做的秋千,落满灰尘,他顾不得擦擦,径直坐下来。还记得她当时开心的模样,他想到这里嘴角不由牵动一抹浅笑,瞧着她开心,他的心情也会格外好起来。
余光落向一侧,隐在草丛露出一角孤零零的小木马。
他最快乐的时光是在小时候,还有一处就是这里,很短很短几天与阿薰相处,他曾经想过就放下这一切,和她厮守到老。
“侯爷。”
“办的如何了?”他的思绪要沉浸在这里一草一木,并没有在意家仆身边一同进来的人。
“侯爷想进帝都之类,并不是难事,只要看有没有心。”温和有礼的声音带着轻笑提醒着赫连春水。
他猛然转身,眉峰皱了皱,真不想在这里见到这个人,可是他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边。
“怎么又是你姬云裳,你不是该陪在太子身边的吗?谁准你来西楚!而且,还敢跟踪本侯爷到这里!?”他目光扫向家仆,却又想到,家仆事先也不知道他会来这里,而且他前脚到,姬云裳就出现,未免也太巧合了。
“我和侯爷想的一样,是来西楚见一个人。氯”
“本侯爷想应该和你不会同路。”他深知姬云裳不简单,在南海他用了邪门歪道的法子控制了阿薰,甚至还成功得到了南海的防守地图献给太子,西楚帝都对赫连卿一战,太子胁迫南海金家必须出手相助。
赫连春水素来不喜欢他,如今越发的厌恶。
当初与他定下的约定,回头想想即使达到希望,与姬云裳这样的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的危险。
他当时太过操之过急,以至于种下今天的祸根!
“是否同路姬云裳不敢猜,不过虢国夫人托我照顾侯爷。”
“不需要,本侯爷自己有分寸。”赫连春水心中一动,他越是不想被她知晓,还是处处被她管着僮。
“夫人的命令姬云裳必须要完成,侯爷也不想惊动夫人吧。”
赫连春水脸色一变,咬紧牙关忍耐片刻,“你别用夫人来压本侯爷,姬云裳你太越界了!就是太子与卫后也做不到事事对我管制!你说我娘亲托你照顾,你以为你是谁!”
太子与卫后兵马被迫逃离西楚在荒芜地方守着那片疆土,他们觊觎兖州十万大军,刻意来交好,想动那些兵力再度对抗赫连卿!
“虢国夫人对侯爷一向严厉,太子爷并没有告诉夫人关于侯爷曾经动情与庆王妃,侯爷应该比我知道,夫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庆王,如今他登基称帝,侯爷千里迢迢来西楚不惜犯险,却只是为了相思当今皇上的女人,恐怕……”
话不用多说,只要拿捏分寸,赫连春水在他面前实在嫩了些,不过虢国夫人则不一样。
在姬云裳所见之人中,她算的上是被他可以当做对手的人。
其他的,不过是些他暂时还来不及理会的小棋子。
十万大军,太子他们想的太过于容易点。即便是有这十万大军在手,对付赫连卿那样的人,靠的不光是兵力。
攻心为上,赫连卿的弱点只有一个。
“姬云裳,本侯爷小看你了。”赫连春水负手冷笑,娘亲对赫连卿尤为忌讳,他十年后重新回西楚时,她曾经再三交代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
那些是他的皇叔没错,可论起来他们父皇赫连御风却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沦落到兖州,从曾经养尊处优的皇族,转身在那里不毛荒凉的地方苦苦挣扎,还有母亲这些年吃的苦头,他们母子相依为命到今天。
他伪装的不错,骗过了所有人,七皇叔甚至还在为当年错手推他进入冰湖的事歉疚。
他当时医治不及时,在兖州多年遇不到名医落下病根,却那么巧合的在山路遇见阿薰,她又一次救了他。
他万万想不到阿薰居然成了他的三皇婶,他不能用一个正常男子的身份接近,唯有装傻充愣的呆在她身边片刻。
如果当初继位是他的父亲公子瑾,那情况又是一番翻天变化。
“你思念阿薰也是人之常情,也许你看见她时说不定会认不出。”姬云裳此话一说出口,赫连春水一怔。
“哦,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阿薰恢复记忆了,她应该能认出是你。说到底,侯爷对她确实不错,阿薰念旧,以往你做的那些事,她兴许能记得很清楚。”
“姬云裳,你今天的话太多!”赫连春水冷了眉眼从他身边经过,“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他心里满满对她的思念,此时又不免焦虑。
那一夜在谢家,阿薰的房间,他装做姬云裳的模样吻过她,她若是记忆全部想起,察觉到那晚的人不是姬云裳,或者知道是他所为,依照阿薰的个性定然是不会轻易原谅。
还有商船那一次……
他万般不想与姬云裳牵扯,却发现如何都不能甩掉他!
“姬云裳告退,侯爷想好了可以再找我。”
所谓故人 文 / 雪芽
城外小小的客栈,姬云裳栖身那里。赫连卿虽然放过他,可他却不会轻易离开,想要解除上邪**岂会是那么简单,东方非池一时半会不得其法,再说赫连卿不敢轻易的拿阿薰来试药。.
这也是他还能安稳坐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姬先生您回来了。”客栈的伙计见他回来立刻上去招呼着,“有位客人等姬先生你好久了。”
姬云裳若有所思抬头朝着很小的厢房望去,“有劳。”他顺着台阶不急不慢走上去,转身在一处厢房前停下氯。
“姬先生,请进来。”厢房中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