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一边无聊的划着那艘破旧的、诸葛亮随意从一个渔家“借”来的船,一边哼着来自于现代的曲儿,双腿却盘膝坐着,除了划船的双手,身上就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再微微移动一丝了。他均匀而有节奏的呼吸着,看着江边延绵起伏的丘陵,听着两岸传来的兽吼鸟鸣,神sè有些古怪。
他正在修习赵云给他的战天心法,这种心法,就是类似于传中的气功一般,将一股先天真气按照特殊的路线在身体内运行不休。每一个周天,这真气就会壮大一丝,等这些真气壮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在用来撞开那些闭塞的经脉,从而让加快真气增加的速度。让赵信神sè古怪的是,这心法,唔,赵云给他的心法实在是太简单了。当那些繁琐的意义复杂的字句被赵信翻译了过来之后,修炼的难度只能用……不费吹灰之力……来形容。
而这一套心法在赵信看来,完全可以解释成通俗易懂的样子,无非就是从哪里运转真气走什么路线在哪里转弯最后从什么地方回归之类的,这一套心法可以简化成简单的六幅图案,每一个阶段,冲开一条经脉,最终达到百脉俱通的效果,这套功法也就大成了。就这么一种心法,至于将周天星辰二十八宿的原理、五行四象八卦的变化,全部都强行的解释进去么?赵信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将那些复杂的用周天三百六十星辰作比喻来进行原理讲解的部分很不客气的省略了过去,而让自己的“内力”按照一个近乎完美的轨迹在体内运行着。
就这么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他就已经打通了一条经脉,达到了战天的第二个层次。赵信在船上不太敢尝试自己增加的力量,但是他有信心如果再一次面对纪武的时候,自己在**的力量上绝对能死死的压制住对方。或者,如果是现在的赵信和纪武放对,他有把握一下子将纪武用压倒xìng的力量拍死。
而然就在现在,他已经开始冲击第二层的关口了。
而且,他感觉到。似乎并不很难。他的那一处经脉的脉门处,已经被他的内力撞得微微松动,最多一个月时间,他就能达到第三层的水平。而赵信神sè古怪的原因就是……赵云这种在三国中排名前十的猛将,也不过是第三层而已。
这个。似乎自己练得有些迅猛了。赵信看多了武侠。生怕自己会有什么走火入魔的危险,所以用仔细的回想了一遍那些借助各种自然界的原理来解释的心诀,却没有发现丝毫的问题,于是他也就把这些想法抛在了脑后。
他现在已经深入了东吴的地界。但是可能是他行船很快,又没有丝毫靠岸的意思,又或者是他一身渔夫的装扮让守卫的东吴水军没有怀疑,总之到现在他还没有遇到一个过来盘问的兵丁。
赵信朝远处看了一眼,缓缓的收功。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他划着船,慢慢的朝着附近的一个渡口划去。
途中,赵信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敞开了胸前的麻布衣服的衣襟,挽起了裤腿,满意的看着浑身裸露出来的肌肉,他的脸上做出了几个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就从一个白面生的形象变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粗鲁大汉。
因为已经到了东吴的内江。这渡口的旁边只有一个规模不大的、怎么看都只是摆摆样子而已没有丝毫攻击力的巡查军的营寨。穿着东吴绿sè军士服装的一个兵丁懒洋洋的看了赵信一眼,随即失去了兴趣,转过了头去。
营寨门口的兵丁笑打闹,根本没有将赵信这个人放在眼里。
赵信下了船,随意的将船桨扔进了长江。然后对着他的船飞起一脚,将那船变成了江心处的一片片碎木,嘿嘿的笑了一声,这才大摇大摆的向着这个东吴营寨走去。
那些兵丁停止了笑。诧异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赵信却是对这些目光视而不见,他高傲的昂着自己的头颅。仿佛不屑一般的用粗豪的声音道:“某来投军,叫你们能话的出来!”
他不可一世的再次向前走了一步,这让那些营寨里的士兵皱了皱眉头。
一个身高有大约两米的东吴军士走了出来,瓮声瓮气的骂道:“哪里来的山野匹夫,我东吴大军可不要废物……你来投军,相比是有些本事了?”
赵信不屑的看着对方,然后轻蔑的勾了勾自己的手指道:“你这黑厮可以来比划比划!”
“太嚣张了!揍他!”
“黑牛!干倒他!”
看到了赵信的嚣张模样,军士们纷纷开始起哄。当兵的哪里没有积分血xìng,那个叫做黑牛的大汉也被赵信的挑衅激怒了。他利索的脱下了自己的军服,然后恶狠狠的扬了扬拳头,道:“你这厮既然要讨打,就休怪俺不客气!哼,你运气好,今rì甘将军要前来巡营,俺留你一条生路……”
他嘎嘎的大笑起来,似乎自己已经答应了似的。而周围的军士没有露出丝毫的意外,黑牛,这家伙虽然脾气不好又不会做人,被贬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但是一身功夫确实毫不含糊。他虽然武艺不jīng,但是天生神力,就算是碰上了某些成名的将领,他也自信能够不落下风。所以,黑牛气势汹汹的看着赵信,摩拳擦掌的准备给赵信一厉害瞧瞧,顺便把自己被贬到这里当百夫长的郁闷好好发泄一番。
“黑牛?哈哈,看某今天就打瘫了你,好让你们这些人看看某的手段!”赵信大喝一声,蹭蹭蹭几步上前,那黑牛的反映也不慢,铁石一样的拳头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攻向赵信。
赵信正要看看自己江上修炼的成果,也不闪避,大笑一声伸出自己的右拳和这黑牛对了一记,砰一声巨响,赵信的拳头一阵发麻,而黑牛则是咚咚咚后退了七八步,脸sè大变的看着赵信。
他的拳头稍微有些扭曲,左手紧紧的捂着自己右臂的臂弯。冷汗不断从头上流了下来。
他和赵信一接触,就感觉一股山崩一样的巨力打在了自己的拳头上,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果不是他急忙变招收拳,对方也收了一部分力道,他这一条胳膊就要残废了。
周围的军士也都脸sè大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赵信……
从哪来了这么一个怪物!他们当然看得出。赵信用的可是纯**的力量,并没有用内力去加强。黑牛有多大的力量,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就算是东吴的名将、即将要过来巡查的甘将军。也不见得能够在**力量上赢得了这个家伙,但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渔夫,竟然一下子就打伤了黑牛?
他们迅速的将黑牛拉到了营寨的门口,然后十几个军士心翼翼的组成了一个防御的阵势。戒备的看着赵信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在他们看来,能够一击将黑牛的胳膊打骨折的家伙,也一定是一个成名的将领了,但是他们看着这个年轻人,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将军们联系起来。虽然长得雄壮,但是看那一张脸,最多也就是二十有五吧?这个年龄能有这种实力,啧啧……
这些军士一般微微的后退,一边已经在想:“又是一个绝世名将要诞生了。”
赵云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屑于回答对方的话。然后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某来投军,叫你们能话的出来!”
>那些在营寨门口以及营寨内的箭垛上心翼翼戒备的军士们好像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投军的,那么对他们无疑是个好消息。这样的敌人。他们也不想面对。不少刚才还戒备森严的军士露出了苦笑,自己也是神经过敏,虽然建业方面全力备战,孙刘关系破裂近在眼前。但是这里是东吴腹地,这样年轻勇武前途无量的将。刘备真舍得将他送来送死么?
那么,这个人的就是真的了!
一个穿着银sè软皮甲,身后背着一个绿sè的披风,留着两撇胡子的东吴将领,缓缓从营寨内走了出来。他对着赵信微微头致意,然后训斥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孙刘交恶,现在我东吴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怎么能将投军的壮士拒之门外?还不快将这壮士快快迎入寨中!”
一种军士憋屈的低下了头,然后缓缓地分成了两队,列在寨门的两边。那将领这才走了出来,对着赵信露出一个微笑道:“在下甘定,敢问壮士高姓大名?东吴危难,壮士肯来投军,是我东吴之大幸也!”
赵信斜着眼睛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这个将领,这个将领却也不恼怒,反而很有耐心的等着赵信的回答。赵信道:“我名赵信,学艺初成,前来投军。听吴主爱才,特来投奔!”
他看了一眼黑牛,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才道:“若你等不愿收留,我即逆江而上去投刘玄德,学成一身文武艺,某却不愁无人重用。”
他心里对着黑牛了一声抱歉,然后恰到好处的演绎出了一个初出师门眼高于的莽汉形象。
甘定看着赵信,心里迅速盘算着一些问题,脸上却露出一种一见如故的笑容,亦步亦趋的来到了赵信的身前拉住了招新的手道:“赵将军一表人才,武艺超群,我东吴若得将军,如又得一太史慈也!”他将赵信比作太史慈,实在是一种极大的称赞。
赵信露出了一种不出甘定所料的微笑与矜持的自豪神sè,看着甘定道:“将军谬赞!某来此只不过谋一出身罢了!”
傲气了这么长时间,赵信就是想要得到对方的足够重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就是自己放低身段的时候了。同时赵信心里飞快的想着:“这个家伙叫做甘定?那么,和那个甘宁,又是什么关系?莫非他们之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么?”
他正想着,甘定已经给了他答案。他一边拉着赵信往营寨里走,并且自己的位置稍微退后了半步,恰如其分的表达了对人才的尊敬,然后嘴里飞快的道:“将军若是谋一出身,末将却愿意给将军指一名路。家兄东吴水军统领大元帅甘宁,十分倾慕想将军这样的年轻俊杰!今rì凑巧家兄前来巡营,若赵壮士不弃。末将可代为引荐,不知赵将军意下如何?”
赵信想了想,然后突然神sè有些古怪的道:“善。”
晚上,营寨内灯火通明。在甘定的指挥下,营寨内五百军士列着整齐的队列。气势高昂的看着远方。赵信则是还上了一身鎏金盔甲。站立在了甘定的身侧。五个百夫长面容严肃的看着自己的队列,眼中带着凛冽的杀气。
远处的官道上,一队棕马银盔的骑士大概有一百人,每一排两骑并行。队列森严的朝这边飞奔而来。为首一员大将,虎头铠甲落英盔,器宇轩昂,奔马间散发出一种彪悍的气息,这自然就是东吴的大将甘宁!赵信看着甘宁。心中暗暗头赞叹。
他来到三国世界,见过的名将也有不少,这甘宁也是东吴的一员大将,的确是气势非凡。
整整齐齐排成了欢迎队列的军士成为了临时的仪仗队,在五个百夫长的带领下,他们齐声高呼到:“恭迎甘将军!”
就这么几个字的时间,甘宁已经走到了近前,微微和甘定交换了一个眼sè之后,哈哈大笑了一声。中气十足的道:“各位江东军士们辛苦了!甘某rì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
他一个人的声音,竟然和刚才众军士的齐声欢迎的声浪丝毫不弱,这让赵信内心有了判断。这个甘宁,恐怕也应该是战天第二层的水平吧!不过,既然甘定没有介绍。他也就懒得理会对方,按照自己实现表演的那样进入了一个恃才傲物的年轻人的角sè,然后用这一种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对方。
甘宁敏感的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神sè略微有些不快。但是。甘定稍微的咳嗽了一声,甘宁的眉毛紧了紧。没有话。
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然后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番士兵的饮食起居以及粮草兵械等等物品,然后找到了几个营寨内管事的大军官,很严肃的讨论了一番关于布防的问题。
在雷厉风行的处理完这些事物之后,甘宁来到了甘定的大帐内。这大帐的陈设很简单,一个桌案,上面凌乱的放着几卷竹简,一盏油灯。旁边是一个兵器架,侧面则是挂着甘定的一身盔甲。兵器架的对面是一张软榻,上面的睡袋整齐的摆在软榻的一角。
尽管灯管有些微弱,但是这个行军营帐内却并不显得昏暗。甘定在自己的桌案前跪坐着,而赵信则是鼻孔朝天的站在他的旁边。看到了走进来的甘宁,甘定连忙起身相迎,扶住了自己兄长的手臂道:“哥哥来此,是否局势又有变化?”
这个营地,基本就是甘宁的心腹军队了,要不然甘定怎么能甘当这个营寨的统领呢?甘宁来此是巡查,实际上却必然是有事相告。不然一个都统大将军,没事干嘛去巡查一个五百人的营寨?
甘定心里明白得很,既然甘宁来了,一定是要带来些什么消息了。
甘宁看着一眼赵信,赵信狠狠的回瞪了回去。甘定苦笑一声,道:“兄长,这位赵壮士,是特来投军的,赵壮士武艺非凡,黑牛在他手上挡不住一合。”
甘宁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黑牛是什么人物,他可一也不陌生。这家伙虽然脾气臭了一,但是一身的功夫却是毫不含糊,不然也不能让他甘宁专门动用关系将他调到自己的嫡系中做百夫长的。就算是甘宁自己,虽然自信能够轻松战胜这个黑牛,但是一合便结束战斗……他想了想黑牛那变态的力气,摇了摇头。
看到甘宁虽然没有话,但是已经起了爱才之心,甘定趁热打铁的道:“这赵壮士对兄长颇为敬佩,颇有追随之意……”
甘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种挑衅的眼光,像是要追随我的意思么?不过,赵信的立刻解答了他这个疑惑。
赵信上前一步,哈哈的笑了几声道:“我听闻甘兴霸乃是东吴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所以早有仰慕之意,但是世间欺世盗名之徒犹如过江之卿。所以某不敢尽信。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某不才,还愿甘将军能赐教几招!”
甘宁听了赵信的话,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大喜的道:“既然壮士有意。甘某也不敢推脱!”赵信的这种直率却是正对甘宁的脾气。
甘定有些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赵信这个莽汉还有这么一招,无奈的看着两个人各自从兵器架上挑了一件趁手的兵器,然后连理会他的兴趣都没有,就走出了帐篷到外面的空地里比试去了。
甘定跟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打在了一起。甘宁是个急xìng子,和赵信出来一看地方足够,哪还管他是不是正式的比武台,也不管这比试他如果输了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哈哈大笑着就和赵信开始了。
甘宁用的是一杆长枪。而赵信用的却不是枪,而是双股剑。他枪法就会一种爆菊枪法,但是现在这种枪法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拿出来。赵信就只好用了双股剑,好歹他还能记得一些纪武的武功路数。
甘宁到了这个场合,一也没有前辈的德高望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谦让,举枪便刺,唰唰唰连续三十多枪在空中带出了二十多个残影,边刺边走。一步步压迫着赵信的空间。
不过,这种霸气的打法却很合赵信的心意,他双手连动,手中的双剑连续不停的格挡,叮叮当当脆响声不停。火花四溅,赵信竟然一步也没有后退。长枪适合远攻,而短剑适合近战,甘宁一看赵信没有被自己的枪式逼退。主动的后跃了一大步,让开了空间。
叫了一声好。甘宁变换了战法,身体旋转,带着猛烈的势头,他的枪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击向了赵信。如果第一次他和赵信比拼的是速度,那么这一次就是比拼的完全的力量!
“来得好!”赵信大叫了一声,双臂猛然抬起,然后像是重锤一样狠狠砸下,剑刃和枪柄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甘宁的长枪经受不住巨大的力道,咔嚓一声断裂,而赵信的双剑的刃口出也各自崩了一个巨大的豁口。甘宁立足不稳,用剩下的半截枪杆在地上轻轻地一,掌握住了平衡之后,随手将这半截没用的破木棍丢在了一边。赵信也不占他的便宜,将双手剑随意的扔在了观战的甘定脚下。
两人对视一眼,赵信抢先一步冲了出去,抡圆了自己的拳头就朝着甘宁的脸上打去,甘宁也立刻反应了过来,飞起了一脚,目标赫然也是赵信的面门。
两声闷响传了出来,两个人竟然都没有防御住对方的攻击,同时倒在了地上。
甘宁就像一个泼妇一样压在了赵信的身上,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死死的照着赵信的脸上招呼;赵信也不含糊,他完全放弃了防御,也是用自己最强的力量,击打着甘宁的脑袋。
两个人一副不把对方打成猪头誓不罢休的架势,让旁边准备栏架的甘定犹犹豫豫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两个人的拳头,也就他们两个皮糙肉厚的变态才能承受,如果他甘定冒出了一个头,然后再让那两个脑袋被大的有些昏沉的家伙给认错了,给自己来那么一下,那么自己就不是简单的变成猪头的问题了……
他尖叫了一声,突然看到了营寨内的yīn影里,无数双眼睛好奇的听着这边的动静……隐隐约约有几个鼓掌叫好的,竟然还有打赌的……
这可让甘定气炸了肺,他用几乎可以赶超太监的音调喊道:“黑牛你个皮痒的家伙,你还敢在赵信身上押注?!你还不滚过来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黑牛嘿嘿的傻笑着从一个黑暗的yīn影里探出了一个头,憨声憨气的道:“人家两个打得正开心呢……”
甘定朝这边看了看,赵信已经是着两个熊猫眼,而他的兄长甘宁甘兴霸将军则是脸上有着三四块的乌青外加鼻血长流……反正总之,怎么看都没有黑牛所的“开心”的模样。
他转过头还想什么,但是黑牛已经神奇的消失在了黑夜里。几乎是与此同时,营寨的角落里面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没有了,除了一些虫鸣鸟叫,以及拳拳到肉的闷响,这个营寨内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过了两三秒,诡异的呼噜声从营寨内的各个地方传了出来。只留下甘定呆在原地一脸黑线。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却都停止了打斗,但是却还是在地上纠缠着。甘宁拽着赵信的头发道:“子,怎么样,你要是认输。老子就放你一条生路。”
赵信喘着粗气。红着眼睛盯着甘宁,龇牙咧嘴的半晌,终于道:“你放屁!”
“老子弄死你!”甘宁再次开始挥拳,这一次的拳头没有集中在脸上。而是照着赵信的全身雨一般的落了下去。赵信当然不甘示弱,像野兽一般怒吼了一声,一个翻身将甘宁压在了地上,然后骑坐在了甘宁的身上,拳头也是如同鼓一般的咚咚咚的砸了下去。
“哎。算了,算了……你们两个疯子……”甘定摇头无奈的坐在了地上,干脆也不想着阻拦了。疯子打架,老子才不过去搀和,反正又死不了……
甘定也不着急而来,他悠悠闲闲的坐在了地上,然后饶有兴致的从一堆草丛的底下翻弄了一阵,然后将一只吱吱叫的蛐蛐捏在了手里,然后就开始观赏那只可怜的蛐蛐不断的在他的指尖来回挣扎。仿佛那只蛐蛐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美女一般,让甘定再也没有移开过目光。
夜渐渐的深了,营寨内此起彼伏的鼾声响成了一片。就在甘定手上那只可怜的蛐蛐都没有力气挣扎了的时候,甘宁和赵信两个人喘着粗气从地上分开了。
恶狠狠的互相瞪了一眼之后,两个人搀扶着站了起来。然后。就像是交往了十几年的拜把子兄弟一般,两个人再甘定怪异的目光中勾肩搭背的走进了营帐。
无奈的摇头叹息了一声,甘定也跟着进了营帐。
而赵信和甘宁两个人则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软倒在了甘定的卧榻上,甘宁吹着胡子道:“子你还真有几分力气。怎么样,以后来我手底下当一员大将。如何?”
赵信活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肩膀,唔了一声道:“大将?有多大?有多少手下?”
“多少手下?军士给你两千,你满意么?”甘宁的脑袋碰到了一处伤处,疼了咧了咧嘴,继续道:“如今吴蜀大战在即,东吴多你这一员虎将,胜算又多了一分啊。”
他用手捋着自己的胡子,满脸都是兴奋。赵信心中一动,问道:“吴蜀不是向来交好么?为何又要兵戈相见?”
听到赵信这么,甘宁也没多想,道:“向来交好?哼,诸葛亮赤壁后借荆州一借不还,周公瑾被他气得吐血身亡,鲁肃这老实人被他欺负的灰头土脸,我东吴与蜀国交好……那只是因为有曹cāo在北方虎视眈眈而已。就我两家而言,没有任何的交情!”
他的话的是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迟疑,俨然将赵信当做了自己的心腹。然后,他略微有些不满的道:“不过,本来是准备将孙夫人接回来之后,我们东吴偷袭荆州,结果纪武那个蠢蛋……那个蠢货……”
他张着嘴巴,脑袋里面却又突然没了形容词,好不尴尬的闭嘴了。
然后甘宁就和赵信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聊,从出身家世到是否婚配,甘宁就像是一个八卦男一般打听着有关赵信的一切,将他的弟弟甘定完全的晾在了一边。终于,到了天sè微微发白了的时候,甘宁才终于想起了正事,道:“贤弟,我这次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你们这一部人马,可能在三天后会调往荆州前线,到时候我会把你们编入我的卫队,这里的家伙,实力和杀气都还远远不够啊。”
这一部嫡系也是甘宁刚刚组建不久,所以根本就没有让他们接触过战争。赵信听出来了,这是要趁着孙刘交战的档口,好好练兵呢。
甘定头称是,对于甘宁这个兄长的安排,他一向都是严格服从的。他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赵信,询问道:“那么赵壮士,额,不,赵将军。是留在这里还是跟随您……”
“这子我要带着他去一趟建业,这种人才我可不敢私自收在帐下。”甘宁晃了晃有些疼痛的脑袋对着赵信道:“你子武艺不比我差,待见到了主公好好表现,如果能给主公留下一个深刻印象的话,将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赵信看着甘宁。矜持的笑了。深刻的印象么……
他了头道:“定然不会给甘将军丢脸就是了。”
甘宁了头。没有什么。这个年轻人的武艺已经和自己不分伯仲了,即使高傲了那么一又鲁莽了那么一,但依旧是个可造之材。年轻人么,有时候就要有傲气。他感觉自己对于赵信的欣赏又多了一层。
天sè已经渐渐发白。眼看太阳就要升起。甘宁完全没有一夜未眠的那种困倦,他抖擞了一下jīng神,和甘定又交代了几句,就带着赵信和他的骑士们离去了。
除了赵信之外,离开了甘定的营寨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赵信刚来的是时候,被赵信一拳打败的黑牛。赵信对黑牛有歉疚。他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爽直的汉子,所以,在临走的时候,他稍微的向甘定表达了一下自己想要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勤为统领的愿望,而甘定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放人了。
黑牛的骨折还没有好,但是他却没有进行绑定,而是用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作支架。固定着自己骨折的手臂。他看向赵信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敬佩,这个少年可是打败了甘宁将军的人……
甘宁带着赵信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赶到了自己的大营,匆忙的安顿了一下之后,他换上了一身华丽的盔甲。带着自己的印信,一个亲卫都没有多带,就和赵信、黑牛一道向建业快马行去。
赵信,是甘宁的政治资本。既然是他引荐的,那么赵信以后就算是他这一系的将领了。甘宁当然知道。现在大战在即的时候,赵信的价值绝对要比战争开始后赵信再去见孙权时候的价值大得多,所以,他一路上几乎就没有停歇,中途乘船换马十来次,几乎是在第二天,高大的建邺城就已经遥遥在望了。
甘宁递上了自己的文书,松了口气。总算赶在了战前将赵信带到了孙权的面前,他也就不用急了。
甘宁几乎可以肯定,现在的孙权比他还急。
吴蜀之间的战争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吴国在国力上占据优势,兵力上也略胜一筹,但是,奈何蜀国猛将如云,谋士众多。几乎给东吴全体高层造成了心理yīn影的诸葛亮暂且不论,与诸葛亮齐名的庞统庞士元,也是一个智计超群的谋士。而东吴那些谋士,却连一个诸葛亮都斗不过。
东吴的谋士有谁?张昭么?
轻轻的摇了摇头,甘宁想着,如果周公瑾还在,那么相比孙权会睡得更加踏实一些吧。
抛开某称不论,蜀国的武将阵容却一也不下于谋臣,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五元虎将各个都能以一当百。他东吴程普、黄盖、韩当乃至东莱太史慈都已经年纪大了,而新一代的就只有他甘宁、凌统、吕蒙这些人了。
吴国本来的计策只是趁着刘备主力在西川,接回孙尚香之后偷袭荆州,得手之后则在荆州严防死守。面对蜀国一半的军力,他孙权还是有自信能够吃下的。但是,他没想到那个纪武一下子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了刘备的嫡子,蜀国未来的少主。
这样孙权的东吴就要受到蜀国的全面攻击!
他孙权,可没有那个自信能够承受。
听孙权已经吩咐鲁肃去许昌和曹cāo做某些交易去了,但是,东吴缺将才,却是一直困扰孙权的一大问题。
所以,不出甘宁所料的,孙权在当天上午就接见了从大营马不停蹄赶来的甘宁,并且特别吩咐带上甘宁所举荐的那名将军。而半个时后,甘宁就带着赵信,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孙权的行宫。
孙权坐在大殿的座位上,jīng神有些萎靡。纪武突然下手杀了阿斗,还是在刘备的地盘上杀了阿斗,这让孙权一瞬间陷入了被动,也让孙权不得不从战略进攻的姿态转为了战略防守。最近他正为缺兵少将的东吴西线布防忙的焦头烂额,他甚至晚上用自己的两只手的手指头翻来覆去的盘算自己的东吴军怎么去阻挡即将到来的杀气腾腾的刘备和他手下的一众文臣武将。
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好了一些,吕蒙给自己推荐了一个叫做陆逊的将,虽然年纪也不足以独当一面,但是战争总是会让人成长的嘛!而这个赵信,更是一个即战力,如果谋略胆识尚可,就立即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物。
和甘宁单挑不分胜负,甚至略占上风?这真是极好,极好……
孙权看着脸上带着刚强、倨傲眼神锐利如刀的赵信,整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脸上绽放出一个自己觉得从生下来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过的最和蔼的笑容,道:“将军能到我东吴,值此危难之际,实在是我东吴之福!”
他看了一眼在旁边老神在在一言不发的甘宁,判断了一下他根本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这种对他完全没有好处的事情上欺骗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热烈了。
他叫来了书记官,然后开始正式的对赵信进行册封。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称帝,但是在东吴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的话还是很有效力的。
镇西大将军,二等伯,统领一万陆军,便如甘宁的麾下。
然后孙权举行了一场盛大的酒宴,而赵信也在适当的关口上展现了自己的那么一丝能力,比如将一只孙权麾下的和尚的铁杵一个用力弯成了一个v字形。
那些文官对于赵信的渊博和谈吐赞叹有加,那些武将对赵信的勇武和技艺击节叫好。
这更加让孙权觉得自己的投入物超所值,又加封了赵信世袭一等伯,赐予了他一套位于建业最繁华地段的府邸,上千个训练有素的仆人,一万金的赏赐外加五千匹的布匹。
随着他的赏赐,他看到了赵信越来越不高兴的神sè,孙权看了看一种武将,露出一个晃然大悟的神sè,然后他亲自将自己兄长孙策生前用过的一套甲胄送给了赵信,又从自己的私藏中,拿出了两把据从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两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果然,赵信就如同孙权所料的那样,露出了眉开眼笑的高兴表情。
这也让孙权对于赵信更加的赞赏,一个纯粹的武人,比一个热衷于享受和权势的武人,更加的容易受到上位者的喜爱。
喝了不少酒之后,赵信和甘宁一起退出了酒宴,然后在孙权的恭送声中,再一次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甘宁的大营。
黑牛被赵信留了下来,成为了他伯爵府的护卫。临行时,赵信看着那座自己孙权赏赐的,没有住过一次的府邸,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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