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过隙,二十载。
今生的妹妹语,是不是就是前世的那个语,明没弄明白。但她一直知道语是幸运的,语在这世降生之时,是一张白纸,上好的左伯纸,研妙辉光。
二十五岁的明,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着晚餐,为家人用心制作食物,她喜欢。
客厅里,母亲正在讲电话,眉飞色舞,“我家的大丫头明,不是我吹,自小没让过半点心,不但模样好,学习好,琴棋书画,烹饪女红也无所不精……”
“老妈!”,嫌吵搬着小脚凳贴在电视机前看帅哥的语,见娘亲大人一放下电话,立马转了身,“我的亲亲老妈哟!您老人家都不觉得你刚才推销老姐的话,就象电视里那个什么楼里的老鸨一样。”
“去!”一个软软的抱枕立刻砸到了语的头上。
妈妈正遗憾着在她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精的大女儿,就是不会谈恋爱,小女儿的胡言乱语更让她有些生气。特别是,自己也不过年方二十五公岁,芳华正好,被语一说就成了老人家?
“你呀!有这么埋汰你老娘和老姐的嘛!”,父亲曲起的手指也狠狠地在语的脑门上叩了一记。
“吃饭了!”,明灿烂的笑脸适时为被男女混合双打的语解了围。
一双手臂紧紧环住了她的腰,语腆着小脸贴了上来,“老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我最好?明笑着在语的怀里返转身,两指一合,捏住了语的小鼻子。指下的小脸,瞬间皱成一条俏苦瓜。
一室笑,暖融融,现世安好,平静喜乐。
其实,其实就算自己不象语一样,如一张白纸一样来到这世上也无所谓。晚餐前那一刻,清清楚楚听到语对老妈的调侃,虽真真涉了那不愿回想的前世,但自个儿已能丝毫不介意。
可是,前生事尽忘,却也不能。
黑暗中,明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道十三岁时急性阑尾炎的缝合伤,淡得看不到任何痕迹。
所谓前世,就象那段被割掉的无用组织,已早不知在何处化为灰烬,伤口愈合良好,半点不留痕,照样活得有滋有味,但只有独自一人自省时,会知道曾经有些痛,存在过。
明也看过些重生或是穿越的文,那些起先境遇不堪的女主只要过上段时间好日子,就云淡风清,超然解脱,跟没事人似的。
明常想,若不是作者根本就没伤过,就是那些女主神经大条的能跑火车。有些痛,附骨入髓,如蚁细啃,平日不显,却在总在关键时影响着人选择的勇气。
比如现今的自己,一切都好,却一直没勇气接过任何追求者的鲜花。
前世如梦,那里虽有着痴恋的少年,但更多是那些模糊不清却透着猥亵恶心的男人面孔。
这世上象爸爸一样好的男人有几个?明对自己的运气有些没信心。
若是不嫁,一世伴着父母,是不是也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