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联毛子的字典里,很多词,诸如害怕、规矩、理智、戒酒等等等等,和“放屁”基本属于同义词。所以xìng格很毛身材也很毛的毛子飞行员可以喝两口伏特加满嘴酒气的开着发动机涡轮盘上打着加固销钉的战斗机上天玩杂耍;这等牲口同样可以驾驭机械零件jīng度糟糕,水平和垂直飞行之间的转换机构“有点”笨拙,机身材料是高强度合金钢的“新型”战斗机——米格-24。
没喝醉的“雅克-38”驾驶员曾这么评价这种怎么看都是典型三代(注1)机的玩意:多了两个洞的大号米格21。
它那“可爱”的机头进气道带来了低劣的机载雷达,机翼中部的两台大型涡轮喷气发动机使得本就不高的机翼负载降低到不可接受的程度,机身部分的主发动机的主要任务是提供垂直起飞……
所以,米格24的载弹量只有区区六发“套娃”多功能破片导弹,雷达一次只能锁定一个目标且距离十分有限,高速状态机身抖动,回旋xìng能低下,机载系统清一sè的电子管,作战半径只有区区320公里……
但是,被国防部挑选来的空战jīng英们依然乐于驾驭这种从外形到xìng能完全落后于时代几十年的老式战斗机——特别是当他们发现包括米格29和苏27战机在“复杂的电磁环境”下连基本通讯保障都无法做到,相比之下米格25的电子系统都显得可靠得多。
这也是尤里无法依靠传统苏联空军的原因,修改整个武器接口和改造磁暴电路,调整通讯装置的功夫不亚于重新设计一架飞机。到头来还不如选用飞行xìng能低下却可以在电磁屏蔽环境下作战,并发shè“套娃”导弹的米格。
里耶维奇.奥卡尔萨正是被尤里选中的典型苏联飞行员。1992年1月7rì这一天清晨,他驾驶着米格24从红军临时平叛指挥部戈梅利市机场起飞,自动飞行系统载着他向南低空飞过普里皮亚季河,飞过荒废的切尔诺贝利市,穿越荒凉的无人区;沿着前点一个狂躁的电磁信号源,他看到了横陈在低空的恐怖——“基洛夫”重型战斗飞艇。
奥卡尔萨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返祖”的空中死神,他闭着眼睛都能报出“基洛夫”的参数:全长250米,高47米,重680吨,搭载的五个螺旋桨作为方向控制器,主推进器是使用分子化合燃料的火箭喷shè引擎,威吓xìng十足的鲨鱼嘴涂装足可以吞下一架客机;伊尔76运输机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只是没长大的孩子……
他原本也是要登上这种巨型飞空艇,只不过在政治审核时被告知“空艇内超过两百平米的奢华控制室将会有一位勇敢的、无谓的、绝对忠诚的政委大人代表尤里注视着你”。不管别人怎么想,喜好烈酒的奥卡尔萨可不想被罚去扫厕所,或者被从飞艇上踹下去……
基洛夫飞艇散发着强大的电磁干扰,两秒一次电磁脉冲瘫痪了方圆几十里的电子系统,它就像一个徘徊在电磁网络上的蜘蛛;如果说拥有无坚不摧之力的“卡尔.马克思”号是肆虐于大地的巨兽,那么巨大而缓慢的“基洛夫”级就是用执掌死亡之云翱翔晴空的苍龙。
而奥卡尔萨和他愉快的伙伴们,就是在这张死亡之网中跳舞的死神,米格将撕碎一切企图接近敌方空中单位,将他们撕成碎片。
他还没有来得及降落在临时清理出的机场上——米格24简陋的垂直起降系统只需要一块平地,极好的场地适xìng是它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指挥舰就发来了拦截信号。显然被定向高频磁暴轰掉了雷达的基辅方向派出了所有能上天的玩意。
作为一种前线战斗机,米格24的用途和其他米格家族的兄弟们差不多,都是以条件较差的前线机场为基地,执行中近短程控油作战任务。不同的是米格24这一尤里带来的型号完全没有对地支援能力。显然新型的地面装甲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防御好那些装甲怪兽头顶的天空才是最最重要的。
稍稍注意了下接近一半的燃油储备,奥卡尔萨决定优先执行拦截任务。来自基洛夫的命令是绝对的,20个中队的米格调整了航向,急速飞往指示的方向。
短短一分钟时间,奥卡尔萨就看到了飞快接近的小黑点们,今天天气不错,是个视距内空战的好rì子。
“送这群叛徒下地狱去吧~KUMA!”
扰流片上下交错,两翼的发动机利用不均等的出力使得笨重的米格战机获得了惊人的翻转xìng能。红军机群第一时间散开来,然后笨拙的爬升;三台全力工作的引擎赋予了它们极佳的直线xìng能,爬升速度还要在敌人之上。
米格24的雷达系统就是个摆设,但熟悉了这架飞机的奥卡尔萨知道,对面的飞行员只会面对更糟的状况。在全频电磁干扰下,地面的人还能通讯基本靠吼,天上的就完全只有打手势的份儿。
这就像没有无线电的二战老爷机,空战的双方除了飞的更快,更高外,和半个世纪以前几乎没有差别。两边的人像是传统的重骑兵一样面对面冲锋,基辅的卫士们在发现雷达上一片坑爹的白点就是没法工作后,爽快的打出了能用的空空格斗弹。
让几乎一半的导弹无法分辨目标,徒劳的做出印度阿三专jīng的布朗运动;万幸zì yóu军在北约参谋的提点下准备了不少红外制导飞弹,这才没让双方空军的初次交火变成滑稽的单方面屠杀。
相比通讯断绝的乌克兰人,红军的飞行员能通过指向xìng电磁束实现短距离通讯,虽然距离不过百多米,但依然比乌克兰人的表现好多了。自动驾驶系统中的AI模块让米格的飞行动作变得非常稳定。任何两机实现通讯连接后就会很自然实现短暂的伴飞;这让这批红sè空军并没有严格的分队。一个最简单的配合,就是摆好飞行队形后的第一波飞弹是可以实现严格的点对点攻击的。
双方的飞弹在空中交会,晴朗的天空中顿时遍布白sè的线条;蜡笔似的痕迹涂抹在天蓝sè的幕布上,无边无际的天空刹那间变得充满艺术气息。
一部分“套娃”飞弹提前爆裂开来,散布的干扰破片有效阻截了大量红外飞弹。更多的“套娃”在搭载的AI模块的控制下砸向电子眼中的目标。那些米格29、苏27,米格25等等型号的飞机在AI眼中没什么两样,炽热的电流并没有让AI获得人类的热情,它们只会用冰冷的方式完成命令,不论它们的载体是银白的恐怖机器人、硕大的V4导弹,还是小巧的“套娃”。
短短几秒间,蓝白相间的天空就染上了红与黑的光彩。一点点泼墨挥洒着,碎片带着火焰被重力拽着砸进地里。未耗尽的航空燃油成为绝佳的染料,让红sè久久不息。沉闷的爆炸声让荒野不再只有风嚎。
乌克兰人在一轮交火中就失去了十分之一的战机。新型的米格29和苏27可以靠着绝佳的回转半径闪过“套娃”的刺杀,但大量三代机就没那么好运了。红军方面,漏网之鱼的红外飞弹给机动拙劣的米格机群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整只有三架飞机被打下来。他们的损失比乌克兰人少多了,但是数量却是反过来。
乌克兰人派出的飞机是红军的一倍,虽然他们的指挥官在看到红军拦截部队后一直叫嚣着要墙壁照看雷达的傻瓜们,但并没有动摇他取胜的信心。即使雷达不能用,但是好歹是毛子,不就是空中格斗嘛,这个咱们在行!
很不辛,在躲避导弹攻击后被打乱了队形的红军也是这么想的。这场空战很快就变成一次毫无秩序可言的焰火表演。乌克兰人和苏联人都变成了乱飞的苍蝇,互相咬着尾巴。一方面拥有AI导弹带来的命中率优势,另一方面仗着领先一代的机体xìng能。
一阵阵爆炸,一抹抹黑sè,天空被死亡覆盖,不屈的灵魂在咆哮中泯灭。男人们不甘的伴随火焰下坠,只有少数伞花成为这单调演出的点缀。
天空中密集的呼啸和爆炸声持续了很久,苏联人该死的电磁屏蔽让现代空战区域变得狭小,也更壮观。
米格的载弹量只有六枚,几分钟内就打光了弹药,他们成功打下了半数敌人,但是也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同志。大多数米格机不是败在导弹上,而是被乌克兰人用30mm机炮在近距离扫下来的。
为这场遭遇战拉上帷幕的,是来自切尔诺贝利方向的装甲兵团。数百牛蛙装甲车用它们的乌云式机炮让天空变得火热起来。苏军防空部队并没有取得任何战果,但却成功阻截了乌克兰人的追击。少数苏25攻击机试图绕开地面火力侧向屠杀苏军——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但合金穿甲弹赐予它们惨烈的下场,没有雷达的帮助,火控系统处于绝对劣势的乌克兰人决定撤退。
他们需要轰炸机!
已经从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基辅市郊模样的谢洛夫少将拧了拧冻红的鼻子,扯着嗓子下令:“准备应对敌人第二波空袭,把我们的双刃全压上去,摧毁叛徒的机场,让他吃屎去吧!”
远方的第聂伯河上,磁暴快艇欢快的增强特斯拉线圈的负载,对船体内数百万电容的电压进行重新定向。超高频的磁暴奔涌着,变脆最可怕的武器,沿岸所有的电气设备瞬间短路了。
而在乌克兰人看不到的地方,巨大的基洛夫缓慢的飞向基辅,它那可怕的yīn影笼罩在河岸的洼地上,豪华的艇长坐席上,被伏特加灌得xìng质高昂的毛子歪向一边:“凯、凯恩大人,我们是要把那些乌克兰杂碎变成灰烬么?”
希法斯.凯恩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地图,简明扼要的回答:“不。”
手掌的yīn影笼罩着整个基辅市区,中心就是著名的索菲亚大教堂。
“抹掉它。”
他说。
“这是尤里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