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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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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宜安倒是真想称并不去,只是这种场合,她怎么可能随便缺席,虽然席上的的确确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姑娘,”草儿扶住了靳宜安,小声说道,“奴婢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已经入夜,路有些看不清楚了,她们打得灯笼又不算明亮,只能慢慢的走,这个时候,各房各院的主子都在明华堂,下人们也都能躲懒的全去躲懒了,偌大的园子里空荡荡的,竟看不到几个人。

“怎么个蹊跷法?”靳宜安饶有兴趣的问道,脚步更是又放慢了些许,反正她的安时院远得很,晚一时半刻也没人能说什么。

“三姑娘她分明不爱吃那蜂蜜卷酥,却一再要您帮她夹。在厅上,您不方便留意的地方,奴婢可看得仔细呢,她每次吃那蜂蜜卷酥都是极勉强的。”草儿抿抿唇,“倒是表姑娘似乎很喜欢蜂蜜卷酥的,看到您一再的夹走时,脸色都变了呢。”

所以,柳依夏才会对自己发脾气么?如果真是为了那点东西就发火,她未免也太幼稚了,怎么这三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个性子?靳宜安皱了皱眉,想起过去才九岁的柳依夏,那时候的柳依夏受尽宠爱,不可有一事违了她的心意,她的东西更是哪怕不喜欢了毁掉也不会让那东西落进别人手里。

两人有些沉默,都低着头沉思,慢慢的绕过了静时院的墙角,继续向前走去。灯笼的光有些摇晃,拉长了她们的身影,细碎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就这么走了一阵子,草儿继续说道:“而且,三姑娘曾一再的偷偷看您,那眼神绝对不善,奴婢是绝不敢妄言的。”

是宜淑故意让自己帮她夹菜,借以挑拨柳依夏么?靳宜安的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为何?她们早就达成了默契,陷害自己对宜淑并没有好处呀。她低着头走路,心里翻来覆去的想,却想不出个头绪来。

一阵微风掠过,不带一丝声气的摇动了灯光,虽是夏天里,可这样黑的路上,又只有一盏小小的灯笼,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草儿牙齿咬的咯咯响,攥着靳宜安的衣袖小声嘀咕道:“姑娘,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奴婢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身后似的……”

听草儿这么说,靳宜安不禁笑了,死过一次,她对这些怎会放在心上,她自己都曾离魂飞到悬崖之上呢。然后,她就见识到了这世间最危险的东西:不是鬼神,而是人心啊。

眼前再次闪过靳宜宝大笑的样子,以及那句:“退一步海阔天空?呸,靳宜安你个蠢货,要退也是你,什么时候你也配让我退步。”

如今,她是绝对不会退了,属于她的东西,她都要抓在手中!

草儿一手攥紧靳宜安的衣袖,一手紧紧抓着灯笼,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多一点力气。真是的,姑娘她就一点都不怕吗?这么黑的路,有灯笼也照亮不了多少呀。

好在前面就是洗衣房了,过了洗衣房就到安时院,只要加快脚步,不费多少时间就能到的,现在甚至可以看到洗衣房门前灯笼的光亮了。

而且,还有人正往洗衣房去呢。

“这个时候了,谁还往洗衣房里去?”靳宜安纳闷的问草儿,“洗衣房不是戌时初刻就关门么?现在都快要亥时了吧?”

草儿也不解,盯着那人张望了几眼,奈何虽然离得并不算远,可实在是太暗了,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脸,只隐约看得出是个身材极高大的人。

那个身材高大的人一路从西边走来,走得极快,边走还边左张右望,又一直是极其小心的顺着墙边走,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似乎是这边灯笼的光亮在黑夜里有些太显眼了,那人停下了脚步,正慢慢转过头往这边看过来。

“等等,似乎不太对劲。”靳宜安心上一紧,拉过草儿手里的灯笼,呼的一声吹熄了里面的烛火。

眼前突然一黑,草儿更是紧紧抓住了靳宜安的衣袖,抖着身子问道:“姑,姑娘,你要干什么?”

“嘘,小声点,那人有些古怪。”靳宜安拉着草儿往一旁的树下站了站,小心的往那边那人看了过去。

看靳宜安这样,草儿也有些紧张,同样踮起脚尖往那边看过去。

熄掉灯笼后,洗衣房门口的灯笼越发显得明亮起来,亮亮的两团光映着虚掩着的门。

这可真是怪事,洗衣房的门应该早就关了,怎么这会儿竟然还虚掩着?靳宜安心里极不安稳,她的安时院离洗衣房最近,她可不希望自己身边出什么乱子。

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在原地看了一阵子,却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再次顺着墙边一路前行,这次更是加快了脚步。走到洗衣房门口,他停住了,借着洗衣房门前的光亮,那人又四下打量起来。

靳宜安和草儿心里同时一惊,然后各自伸出手去捂住了对方的嘴巴。

那个人虽然身上穿着婆子的衣裳,可那张脸怎么看也是个男人才对!

最初的震惊过去,两人平静下来,各自松了手也松了一口气,想起刚刚的动作,她们不禁相视一笑。

“姑娘,奴婢想起来了。”草儿小声道,“您还记得么?先前有一次,就是在四姑娘那里玩的时候,三姑娘说她看到一个古怪的婆子,个子极高,而且说似乎家里并没有这么个人。后来奴婢也留意过,这么久来,真的没见过这样一个婆子。”

难道宜淑那次见着的婆子就是这个男人?还是说,这个婆子只是长得像男人而已?

那个“婆子”在洗衣房虚掩着的门边轻轻学了几声猫叫,又叩了几下门,随后就闪身站到了一边的阴影里。

靳宜安主仆两个心里已经乱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躲在树下死死盯住那人。行事这么古怪,绝不会是来做什么好事的,如果那真的是个男人穿了婆子的衣裳来,一旦闹将出来,那可就是大事了。

很快就有人从那虚掩着的门里慢慢探出头来,手里举着一支小烛。

在那烛火的映照下,靳宜安看的很清楚,那个人就是当初她带着草儿去大闹洗衣房时,敢出来和自己叫板的媳妇子。只见那个媳妇子小心的走出门来张望了几眼,立刻就看到了躲在一旁阴影里的人,立刻招手让那人上前,两人就在那里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说话声实在太小,靳宜安主仆两个如何也没能听得清楚,可却借着烛火看得分明,那个“婆子”竟然有喉结,定然是个男人无疑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穿上了婆子的衣裳,这已经够怪异了,更别说还大半夜的在府中走来走去,又鬼鬼祟祟的和洗衣房的媳妇子说话,天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不知道天是不是知道,但靳宜安和草儿都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小事。

往轻了说,也许只是小偷小摸,可若是往重了说,靳府的名声明天就会臭大街,靳家的女儿一个也别想安安稳稳的嫁出去。而且,靳济则的官声会受损不说,很可能连仕途都受影响,要知道,他可是国子监祭酒,自己后宅出了这种事情,他还怎么教导诸生,还怎么面对天下士子?

那两人说了几句话后,穿着婆子衣裳的男人轻手轻脚的进了洗衣房的门,而那个媳妇子竟然举着那盏小烛走了过来!

不用说,一定是那个男人和她说了看到这边有光亮的事情。

这种非奸即盗的恶人,倘若当场被人撞破,怕是起了灭口的歹心也有可能,就算一时没有歹心,那也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子呢。眼看那媳妇子举着烛火很小心的四下检视,靳宜安和草儿飞快的往一旁的花木中退去。

幸好,这条路不是通往锦华院的路,否则她们想躲都无法躲——那条路上种的可都是高大的银杏,一点能够遮身的花木都没有啊。

小心的伏在一丛茂盛的丁香后面,两人屏住了呼吸,竭力将自己往阴影里藏去。已经过了丁香花开的时节,只是仍有丝丝香气窜入鼻中,可两人这个时候哪还有时间欣赏这香气。

那个媳妇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一只绣着粉色荷花的浅碧色缎子面绣鞋就停在靳宜安的面前,那媳妇子站在了这里,举着烛火四下张望。

靳宜安和草儿都咬紧了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只是光线似乎逐渐暗了下来,那只绣鞋终于移动了位置。

看那媳妇子终于往洗衣房的方向回去,主仆两个松了口气,相互无声的一笑:幸好那蜡烛短了些,那个媳妇子没办法再继续找下去。

走出丁香树丛,两人并没有立刻向安时院快步走去,而是躲在隐蔽的树荫下观望。

果然,过了一阵子,又有人从洗衣房里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仍旧是那个媳妇子,见实在没人,她才收回了视线,将门紧紧关上。

“走吧,不能点灯了呢。”靳宜安小声道。摸黑走过去,至少不会引人注意,哪怕真被人发现了她们,也不会第一时间看清她们的脸。

“是……”草儿低低的应了一声,看看手里的灯笼,不禁有些丧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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