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一天出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京兆府牧上午在大明宫地牢听和泉审凶杀案,下午陪着李自原去了远郊查看灾情,如今不在衙门。
值守的官员最大的才是个七品的芝麻小官,根本做不了主,惶恐跪着磕头不知如何是好。
何屠夫干脆拿着谢玲珑的令牌骑上灵雕直接进宫向李自原禀报。
李自原派曲公公拿着龙符跟何屠夫去往军队,调来五千将士推着板车,火速来到京兆府。
谢玲珑将灵米、灵面直接放在板车上面,将士们推着灵米、灵面连夜送往受灾的各村。
曲公公回宫去复命,谢玲珑把一个信封递给他,道:“劳烦你把这个交给小泉子。”
次日,李自原急召回谢奇阳,君臣直接去往发过洪水的七河现场查看。
谢奇阳听到是长安学府百余名先生联名向李自原提议,由他率长安百姓冬季挖七河,由长安的勋贵、皇族宗室出银钱,心潮澎湃。
李自原双手扶起谢奇阳,道:“你即是朕的能臣,也是我的妹夫。治水一事,我交给谁都不放心。你受累了。”
谢奇阳道:“陛下,一旦挖河泥,那灞河的柳树可就观赏不了。”
管水利的官员曾向先帝、先先帝进言挖河艚清河泥,都因怕毁了灞河的柳堤奇景而不了了之。
李自原道:“柳树没了可以再栽,长安远郊的百姓、田地、牲畜,哪个都比它珍贵。朕不是迂腐之人,你放心大胆去毁了柳堤,若有谏官参你,朕将他们一府的人直接丢到灞河里泡三天三夜,看看是命要紧,还是赏柳要紧!”
谢奇阳见李自原下了这么大的决心,道:“臣必不负陛下重托,三年之内将七河河道挖好。”
两日后,大明宫德熏殿御书房。
和泉将“收到”的七百四十五万两银票及名册呈上。
李自原听着银钱数额,惊得虎目圆瞪,道:“臭小子,当日你向我请命筹款,我还不相信。你竟还真有法子,这么快就弄到这么多银钱!这回珑娘给了你多少?”
和泉一本正经道:“陛下,臣妻在京兆府已经以护国寺的名义捐了二百万斤灵米、灵面,折成银钱就是六百万两。”
李自原低声道:“珑娘捐灵米、灵面的事,我已知晓。你不用再次提醒我。你当我想让珑娘多花银钱?我恨不得把宫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前些日子我叫你带着珑娘到国库里去挑珍宝,你自个不愿意去。”
和泉道:“臣惶恐。”
国库就是皇帝的钱匣子,里头没有多少官银、官金,但是有着数年来积累下来的珍宝、古董,那是大明宫的重地,设下五百御林军、五十只灵兽看守,一个蚊子也飞不进去。
明王都未单独进过国库,白丽更是没有去过。和泉绝对不去国库,更不会带着谢玲珑进去。
李自原打开名册,里面的人名个个都熟悉,可不就是跟血案有关的那些混账。
和泉高声道:“陛下,前几日在**厮杀者每人捐三万两银钱,在宣政殿怒骂扭打者每人捐五万两银钱,一共是七百余万两银钱。”
李自原一只大手放在银票上面,一只手指着和泉,似笑似怒道:“臭小子,你比浑小子还狠。不过,我需要你这样的狠劲。这群混账东西再有下次,你给我多一倍的要银钱!”
和泉低头道:“微臣遵旨。”
李自原看着“捐款”名册。和泉在一旁站立恭敬禀报对那些子弟额外的惩罚,道:“臣只是小惩他们而已。”
李自原哭笑不得,道:“你让大理寺判了三十五人绞刑,其余的每人捐三万两银钱,打二十军棍,流放到北寒之地挖矿。你这还是小惩?”
和泉肃容道:“这些人只为争夺妓女,就杀人放火,这是大恶,是以臣不严罚难以威慑。”
和泉双手将奏折递上来,李自原提笔在最后一页批了个“准”字,抬头温声道:“你在宫里呆了好几天,珑娘还真沉得住气,一直未来瞧你。你快回去跟珑娘团聚。”
和泉离了皇宫,直接去了长安学府,将信封交还谢玲珑,那里头装着两张数额十万两的金票,道:“珑珑,陛下已筹到赈灾兼挖河道的银钱。”
谢玲珑很是惊诧,道:“我听说许多勋贵、皇族宗亲的府里在东西市急着售卖古董、珍宝,难道得到的银钱都捐了朝廷,他们怎地变得如此大方?”
和泉宠溺的望着她,笑道:“珑珑,你真是聪慧,一下子就猜到这些银钱的来历。你若无事,为夫给你说说过程。”
“咱们回家说话。”谢玲珑瞧着和泉一脸疲倦,起身与他出了学府,坐上马车刚几秒,他便枕着她的右肩睡着了。
马车到了王府,谢玲珑疼惜的瞧着醒鼾声如雷的和泉,叫小白施法术直接把他移至了卧室的床上,给他脱了鞋袜,一股酸臭味扑鼻,熏得她险些晕倒。
她想到他那晚冒大雨离开王府,一直忙碌到今日,哪有时间沐浴,再捂下去都要长虱子生病,唤道:“小泉子醒醒。”。
和泉睁开眼,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利落的起床,按着谢玲珑的安排沐浴用饭。
谢玲珑叫小白将床单与和泉的脏衣服、鞋子全部交给奴婢去洗,让厨房弄些吃食。
两人便在卧房里用饭。和泉刚才眯了会,又有了精神头,跟谢玲珑简明扼要的说了筹银钱的事,道:“明日,那三十五人在大明宫玄武门前行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