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目情不自禁脸颊通红,道:“父皇,就在几日前在宫宴上怒斥日本皇子的李和泉开国侯。”
李自原定定望着李珠,道:“你为何想让他去?”
李珠神采飞扬,没有发现李自原目光里深深的震惊,微笑道:“他英俊高大,威武勇猛,用兵如神……”
“儿臣原本想着早朝上说此事。”
李自原听到最后一句差点气得晕厥,虎目圆瞪,似要看穿李珠的灵魂,吼叫道:“够了!你对和泉打得什么主意?”
李珠吓得面色苍白,嘴唇发抖,心虚的哪敢跟李自原对视,低头语无伦次道:“父皇,儿臣没有肖想李侯爷。真的没有。”
“儿臣贵为公主,他就算立下军功,被您封了侯爵,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个被爹娘遗弃没有家族庇护的将军,他配不上儿臣……”
她心里原本是想着借和亲的机会,让李和泉随她去日本,而后想办法在路上说服李和泉,做一个两人假死的局,双双逃走过比翼双飞的逍遥日子。
这样她有了自由,得到了李和泉的爱。她的娘亲刘美人能因她和亲,被李自原重视,重获宠爱。
李自原后宫女人无数,最是了解女人心思,岂能看不出李珠爱慕和泉。
前年和泉用剑剃光李珠一头秀发,李珠不但不恨不怕,竟还要让他当送亲使者,就是驴都能看出李珠口是心非。
李自原刚刚压下的怒火腾得蹿起,甚至燃烧的更加猛烈,自嘲道:“你当朕是蠢货、瞎子、聋子?”
李自原抬头见到那未关上的大门,想到李珠刚才的这些话已被宫人听到,日后传出去,被有心人以讹传讹玷污皇室与和泉的名誉。
李自原猛得抬起一脚猛的踢中李珠胸口,瞧着她满眼难以置信飞出几丈外,重重摔落在地口吐鲜血,果断的朝冲进来的曲公公冷声说了两个字。
曲公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抱走李珠,将大门紧紧合上。
李自原转身背对大门,虎目含泪,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的大儿子李仪谋逆身死。
他的二儿子李森残杀军官被和泉削掉一耳废了听觉。
他的儿子李河无恶不作被和泉打成废人。
他的四儿子李啸飞虚荣懦弱被女人甩得团团转,如今才晓了事,能独当一面封了王。不过李啸飞那三个贵妾的家族族长对皇室意见极大。他还得帮李啸飞去擦屁股,安慰三家族长。
他的五儿子李曲不过十一岁,就敢接二连三奸污五名宫女,最终胆大包天起坏心思要奸污日本公主。他将张昭媛打进冷宫,就是气愤她竟然纵容李曲玩弄宫女,那可都是他的女人。
如今他的大女儿李珠竟是这般孽障,不说和泉跟她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和泉是平唐国的军神,是突厥国铁骑的克星,她竟要和泉去日本送死,其心可诛!
他余下的儿女除去李烟、李弯弯,都是心思不纯良,小小年纪,玩弄权术。
他以往觉得儿女年龄小,对他们的小动作、甚至是违法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看来不行,必须严加管教。
明王从脸色苍白的曲公公嘴里得知李珠的下场,轻叹一声,国事为重,不得不蹙着眉头进去。
明王瞧着李自原故作无事低着头在品茶,缓缓道:“皇帝哥哥,高丽求亲使者已至五十里外。他们听说日本国使者到了,怕被抢了先去,这几天都是日夜兼程赶路。”
“吐蕃和亲使者至我国边境,十日后便能抵达长安。”
“武田樱子坠楼而死,李曲的确存着玷污她的心思。我们须在两国求亲使者到达之前安抚日本。”
“可是我们若向武田奉熊妥协,那其他国家也会效仿,将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外国公主坠楼。”
李自原眼角余留泪痕,放下茶杯,烦躁的在殿内快步疾走转圈,自语道:“武田奉熊竟挡着朕皇宫的门,还敢威胁朕!”
“不过弹丸之地的小国,还妄想用牺牲一个小娘换到千只灵兽、万幅灵缂织。朕若让你们如愿以偿,就是史上第一昏君!”
“皇帝哥哥,这群日本人吃硬不吃软,我已派人去叫臭小子来收拾他们。你先歇歇等着信。”明王脸色疲惫,好好的一个中秋节变成审案日。这么大的案子,牵扯到两国皇子、公主,刑部哪里敢审,全部交给了他。日本人在皇宫大门前闹事,不能杀不能抓不能打。他只有叫和泉来对付日本人。
李自原虎目一瞪,急道:“臭小子发怒,敢把大明宫拆了。你让他去收拾日本人?”
明王摊开双手道:“我特意派人嘱咐臭小子,不得杀人。”
李自原头痛的抚额。
一匹黑色神骏的灵马驮着一个英俊的黑衣少年,奔驰至大明宫北门玄武门,下马朝御林军队长亮出手中虎头古玉令牌,道:“下官秦焱,奉李和泉侯爷之令,持明王令牌,请诸位立刻退进皇宫。”
御林军队长自是认识秦焱,惊诧道:“秦小弟,侯爷可是要亲自出马?”
秦焱点点头收起令牌,抱拳道:“下官军令在身,还要去往京兆府,不能逗留。告辞。”
两千名御林军在日本众武士吃人般的目光中退进玄武门城门,将沉重的城门紧闭,而后登上城门高处,严阵以待。
很快京兆府百名衙役骑着马拿着鼓锣家伙在玄武门正前方大街敲打,高声呐喊,“京兆府牧吕大人有令,从此时起至午时前,玄武门方圆五里大道禁行,楼宅门窗紧闭,违者流放三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