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这么多年被白家家族的人欺负惨了,流得泪受得气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贺氏跟白霄成亲之后,白霄一直在南方军队。白霄是长子,她做为长媳便留在公婆身边侍候。
她的日子不好过,公公有五个妾室、十一个庶子女,这些人每次在婆婆那里受了气,就联合起来欺负她。她聪慧性格乐观,觉得这些妨碍不到她与白霄的感情,就都一一忍了。
两年之后她没有怀上子嗣,白家家族上至族长、叔叔,下至白霄同父异母的庶弟,不停的撺掇着公婆给白霄娶平妻、纳贵妾。
她与白霄两年才能相聚一个月,若是白霄添了平妻、贵妾,那白霄跟她在一起的日子就更加少。她强势的替白霄拒绝。
成亲第三年她生下了如俊,有了儿子傍身,婆婆开始照顾她,日子总算好过些。
成亲第四年她那公公从亲戚家里喝醉酒回来,开口竟要给白霄添几个贵妾,说是为了白霄仕途前程。
她孝顺公婆、教导儿子、几年如一日等着夫君,未做下任何错事,受了气可以忍,但不代表她是个软柿子,她绝对不同意多一个女人分享夫君的爱。
她气得大热天带着只有一岁多的白如俊去了南方,白如俊水土不服,她不得不回来,却是怀了身孕,成亲第五年生下了白如意。
公公升了官,全家搬到苏州之后,白家族人更是想方设法给白霄送女人,统统被贺氏拒绝,为此得罪了好多的人。
谢玲珑给白霄送去两只灵蟒,白霄屡立军功,官职升的很快,调到长安任职。贺氏带着儿女上长安,终于跟白霄在团圆,一家四口住在独立的府里,她是当家主母,不用受任何人的气,过上了很幸福愉快的日子。
可惜好日子没几天,今年正月初一,白家族长意味深长的找白霄长谈,说他娶的贺氏妒心太重,要他娶一位世家嫡女做平妻、三位世家嫡女做贵妾,以后便将族长之位传给他。白霄一如当年那般拒绝了。
她得知后,正月里头气得痛哭流涕,哭自己小人太多,也为白霄十几年对她忠贞不渝、宁愿舍弃族长之位都不纳女人进来深深感动。
贺氏受得这些委屈和气,绝对不会在别人家里念叨,长长一叹,跟何七雪道:“何姐,那白家家族的人个个像催命鬼似的叫我们一家走。我们刚买下新宅,旧宅东西太多,还没收拾完,决定后日就彻底搬光走人,再也不进那个门。”
何七雪道:“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谢玲珑噢了一声,便不再往下说。
白岚纳闷道:“小玲珑,你有什么话直管讲。明天是否有人要去旧宅找我哥、嫂?”
谢玲珑伸手指了一下羞红脸的白如意,笑道:“呶,明个吕叔叔、赵姨想上门为照赵向如意提亲。”
白丽、白岚、贺氏听了惊诧无比,便连白霄都愣住了。
之前白家两次想跟吕家联姻,结果吕青青拒绝了白鑫、吕童同拒绝了白如意,如今吕家竟又想要联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七雪镇重的起身,问白霄夫妻,道:“你们先说同意不?若是不同意,我这就去跟赵姐讲,让她明个和吕大哥就莫去了。”
白霄瞟了一眼脸颊绯红的爱女,心道:嫁不了哥哥,嫁给弟弟,也是不错。吕照赵十岁便中了二甲的进士,前途无量,他被陛下安置在长安太学当助教,如意自幼娇气,嫁了他便不用去外地受苦。点点头道:“郡主,我们自是同意跟吕大人结亲。”
贺氏这些天为白如意的亲事愁到添了几十根白发,听到这个消息,反应过来后喜极而泣,激动道:“吕大人身距高位,我们又离了白家,这门亲事是我们高攀了。”
谢玲珑笑道:“贺姨,实不相瞒,吕叔叔正是看到白叔叔离了家族,这才起了结亲的心思。明个您与白叔就踏踏实实在旧宅收拾东西,吕叔叔与赵姨都是爽利人,到了提了亲便走,不会多打扰。您们搬到了新宅,自有官媒上门。”
谢玲珑转告了吕青青的话。只是少说了两句,吕青青认为白如意的性子不适合当长媳,只能当二儿媳。
白霄离开家族,承认着难以想象的压力,这几天朝中弹劾他的奏折多如雪片,在这个时候,弟弟、一双儿女都定下极好的亲事,他心里对吕方正、伍家感激涕零。两个亲家这是雪中送炭,是他的大恩人。
白丽拉着白如意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总与照赵吵架,若是跟他成了亲,还吵架怎么办?”她是和离过的,那种苦像死过一回重生,不想侄女布了她的后尘。
白如意低头声若蚊音,道:“以前他每次气完我,很快就来道歉。上次七夕节,他在皂河边发誓说以后不再惹我生气了。以后我若骂他,他就不吭声,等我骂完了,气消了就好了。”
“今个晚饭前,他来跟我说,他是胡闹了些,不过再大些就不这样了。他爹少年时也是这般。他说他爹成亲后对他娘极好,他会学他爹的。”
“我跟他讲,我比他大一岁。他说我看着容貌比他小好些。”
白丽终于放下心来,忍俊不禁笑道:“真个不是冤家不聚头。你们两个有缘。”
谢玲珑派去范齐院子打听情况的湘景快步进了屋,笑道:“小姐,吕大少爷与范家四小姐的亲事成了。”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湘景又蹙着眉头道:“小姐,唐少爷与范家三小姐竟是斗气吵嘴,比起了武功,还说要比琴、棋、书、画、对诗,明王担忧亲事成不了,请您过去帮着搓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