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点点头道:“照娘,你不要小瞧了突厥国的军队,平唐跟他们打了几百年,不仅仅是输在铁骑。突厥的将官个个阴狠毒辣,打仗用兵都是拼了命不怕死,便是我家老头子也只能跟他们打个平手。和泉冷静沉稳,往往能用奇计获胜,连你爹都夸赞他用兵如神,说他是菩萨赐给我国克制突厥国的军神。”
唐皇后热泪盈眶道:“我只是想让泉儿今后平安享受应得的富贵。”
李静走过去搂住嘤嘤哭出声的唐皇后,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谁叫他生在帝皇家。”
唐皇后吱唔道:“姑姑,我都贵为皇后,泉儿仍是不能恢复身份,我一想到他,心里就很愧疚。”
李静却是笑道:“他如今跟小玲珑定了亲,有了福乐庄那么多人关心疼爱,已比我哥哥玄灯的人生强百倍。在他心里觉得跟小玲珑在一起,就比任何人都过得好。今后你仍跟以前那般远远的注视他就好。”
谢玲珑脑海里浮现和泉身着盔甲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模样,那是令突厥十万铁骑闻风丧胆的无敌军神,洛阳何家、白云观道士还能比得过十万铁骑去,不由得信心倍增,抛开所有的烦恼忧愁,深吸口气,道:“小泉子、干爹、丽娘、紫叶都会平安。咱们用点灵物就歇息,说不定明早他们就回来了。”
宫人将用灵物做成的饭食端进水房,三女用完就在竹床睡下,一觉醒来,已是次日早晨,便去德熏殿等候。
皇后、太子被废、突厥亲王哈斯巴根是荷花苑溺亡案幕后主犯的消息在长安引起轩然大波,各大世家担心会步何家后尘,竟是联名为何家求情。
李自原指令贺栋、吕方正等官员处理了一夜的政事,累得头晕目眩,为洛阳的局势急得嘴唇起了一层密密的水泡,早朝看到各大世家族长亲笔签名要保住何家的奏折,其中包括白家、张家、欧阳三大世家,特别是近几年由他亲手扶持起来的白家,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反对他,简直是恩将仇报,不由得怒火冲天,道:“洛阳何家竟将敌国亲王引见给李仪当幕僚,只此一条通敌罪,朕便能叛何家满门抄斩!”
“你们竟是都忘记了荷花苑的冤魂?”
“朕已派明王、李和泉去洛阳调遣驻军,若何家族长有半点谋反之心,诛杀九族。谁再来求情,朕便认定与何家同谋,一并诛杀!”
李自原以绝对的强势驳回各大世家的请求,宣布退朝返回大厅,气急败坏跟李静讲述一通,怒道:“白丽做了明弟的婆娘,朕顶着皇族宗室的压力从未嫌弃过她和离过的身份,白家一门两位高官,朕对白家如此恩宠,白通这个老混蛋非但不感激,还带头拆朕的台!”
白通是白家现任族长,今年六十六岁,曾是李静的仰慕者。李静极了解他的性格。李静来到长安福乐庄,白通每月都要亲自来探望两次。
李自原给李静发牢骚,就是想让她去骂醒白通。
李静劝慰道:“白通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人老了怕死担心子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白通可不愚蠢,他若是知道事情真相,肯定不会出这个头,这次签名定是受了人蒙骗。”
李自原嘴唇动动,道:“姑姑好好跟白通说说,叫他别胡思乱想,他亲孙女是明弟唯一的婆娘,冲着这层关系,我也不可能灭掉白家。”
谢玲珑听得此话,抬头重新打量李自原。他听到嫡长子、嫡长孙死亡,眉头都未皱一下,此番却又说出这番话,帝皇的性格真是复杂。
唐皇后亲自端着茶水上前呈给李自原,瞧着他一饮而尽,道:“陛下又是一夜未眠?”
李自原道:“洛阳的事未定,我岂能放心。”望到谢玲珑抱着雪白小白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比最疼爱的李烟还要漂亮安静乖巧,惹人心喜,紧蹙的眉头松开笑道:“珑娘,莫怕。我永远不会对你凶。你这几日在宫里住得可好?”
谢玲珑起身答道:“陛下,有句俗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皇宫自是极好,不过我还是喜欢福乐庄。”
李自原接过唐皇后递来的灵枣,边吃边道:“哈哈哈,那么灵气十足的福乐庄竟被你说成了狗窝?这里没有大臣,珑娘叫我舅舅便是。”
午时正是一天里头气温最高的时候,连续几日的高温,皇宫热得像个大蒸笼,毒辣的太阳当空,盘旋在宫殿上空的两只黑灵雕被晒得羽翼干燥低空飞翔,德熏殿外值守身着盔甲的几位御林军士兵先后中暑晕厥倒下,御厨房忙着煮灵绿豆汤给各宫送去。
明王、和泉、紫叶、明王满头大汗,骑着一群黑灵雕、带着灵兽队降落在德熏殿前,匆匆进入大厅禀报。
谢玲珑听到四人回来,急忙从偏厅赶过来。
和泉额头豆大的汗水顺着盔甲落下,双手呈上龙头杖,跪下声音沙哑道:“陛下,何家族长称并不知李仪要到洛阳称帝一事,他看到何皇后的信件,为向未将证明何家清白,叫来何如、何朝,三人一同饮下毒酒自尽。”
“何家众人以为是未将杀死三人,要杀未将报仇,何紫薇的老宫女为未将做证解除误会。”
“白云观观主慕容齐云听到李仪派侍卫从长安沿洛阳一线散发谣言,立即下令沿途五千名道观弟子协助官府到各村、镇、县抓捕散布谣言者。”
“未将与明王、米女官、紫叶等着何家推选出新族长何乾、各大家族族长血誓效忠陛下、洛阳安定,这才返回复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