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原长叹一声,道:“山东的山又高又陡,他们能活着走出来已是相当不易,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唐妃这才知道又把事情想简单了,抹泪正要说话,谢平康推开屋门,轻手轻脚走到李自原跟前道:“伯伯,老和尚找你有要事商议。”
李自原前脚走,秦家二老由秦焱带着进了屋,跟唐妃瞪目相视如同仇人,根本不把她当成身份尊贵的妃子。
李啸飞怕唐妃挨骂紧跟着进来。
唐妃局促不安的站起朝秦家二老道:“照娘见过亲家。”
毛氏根本不理唐妃,伸手推了秦建义一把,道:“你去找陛下,俺与焱儿守在这。”
秦建义在外头指挥千军万马,回到府里却是心甘情愿的受媳妇毛氏指挥,望了一眼熟睡的两小,立刻出了屋。
李啸飞在唐妃耳边低语几句。
唐妃面色大变,道:“这绝对不行,皇室的后代岂能改姓?”
毛氏气场十足,冷哼道:“俺说行就行,不行也得行!俺家老头子已去找陛下,今个就将事情定下来。日后俺外孙子、外孙女就姓秦,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唐妃腰板挺直,正色道:“亲家,小秦儿、小湘儿是陛下亲封的郡王、郡主,按皇室祖制绝对不能改姓。”
秦焱道:“郡王、郡主不当也罢!”
毛氏恨声道:“俺闺女当初就不该嫁给皇家。俺已让俺老头子改了族规,从此秦氏一族禁止女子嫁到皇家!”
李啸飞急道:“母妃,若是父皇答应了如何是好?”
唐妃哪有毛氏对待秦建义那般强势,根本做不了李自原的主,嘴唇微动难过的说不出话。
谢玲珑望着站在身侧的和泉,心道:小泉子,幸亏你不是皇子。
李啸飞怒道:“此事本王不同意,父皇下旨也无用。本王这就去找父皇!”
秦淼闪至门前,蔑视道:“俺爹没让陛下下旨废掉你,给俺姐抵命已是极大的宽容!”
李啸飞一怔,道:“蜜娘病逝,那是天灾所至。”
毛氏骂道:“什么天灾,明明是你听信两听侧妃的谗言,叫俺闺女去给染了瘟疫的灾民施粥,就是你好色愚蠢无知害死的俺闺女!”
唐妃泪如雨下,道:“是我错了,是我太贪,想着给飞郎多找些助力。”
毛氏呜的哭出声来,自语道:“俺天天后悔,俺老头子夜夜做恶梦,俺家是做了什么孽,对皇室忠心耿耿,俺闺女却叫皇室的人活活折磨至死!俺家无处讨公道啊!”
毛氏对谢玲珑、和泉哭道:“皇室宗亲人口极多,遍地都是何玉兰这样的坏人,四皇子是个极蠢好色无能的废物,俺家担心俺外孙子、外孙女跟他住会被砒霜毒害。俺老头子为了孩子,不得不动用开国大帝所赐唯一的金牌……”
李啸飞落泪走至毛氏跟前跪下求道:“岳母,女婿错了,请您原谅。”
毛氏一怔站起躲开李啸飞,决绝道:“你认一百次错,俺闺女不会复活,俺家也不敢把两个孩子交给你。”
谢玲珑这才知道那金牌的来历,赶紧主动道:“毛奶奶,那块金牌意义非凡无比宝贵,您快叫秦爷爷收回来。我跟小泉子商量过了,您们若信得过我们,就把小秦儿、小湘儿寄养在福乐庄,每年过年我们派人将他们送到济州跟您们拜年过了上元节返回,如何?”
唐妃、李啸飞大喜,福乐庄在长安南郊,他们可以随时来看望两小,这比两小改了姓氏去济州强许多倍,心中无比感激谢玲珑与和泉。
秦焱干咳两声,道:“娘,福乐庄是个极养人的地。玲珑供奉极正派善良,管教孩子很有一套……”
毛氏反应极快的指着秦焱,急道:“快去拦下你爹!”起身竟是朝着谢玲珑深深鞠躬,感激涕零道:“你是俺们秦家的大恩人,以后俺便当你是亲闺女。”
谢玲珑赶紧起身扶起毛氏,于她耳边密语道:“我喜欢您敢爱敢恨的性子,您莫跟我见外。”
“小婶娘……”李秦小手一空,立刻紧张的睁开眼睛醒了,瞧到谢玲珑在一旁,一骨碌爬起来,准备下床穿衣,笑眯眯道:“俺以为小婶娘不见了呢。”
和泉将活蹦乱跳的李秦按进被子,把过脉检查身体之后,跟众人道:“发了一身汗烧退了,再休养一日便能缓过来。发上的虱子、虱卵全被灵水洗掉、手脚的冻疮过几日便能痊愈。”
李湘醒来后烧也退了,听到她与李秦寄养在福乐庄由谢玲珑抚养,兴高采烈在木床上蹦跳,被和泉一瞪眼,吓得立刻去穿衣服。
明王收到和泉的信,急忙带着密卫、灵兽从外地骑马返回长安,派人去给白丽报个平安的口信,风尘仆仆赶至庄子,一进屋便要抱两小,被和泉一顿说,气得瞪眼拉着众人出屋,跟一脸感激的毛氏抱怨道:“老嫂子瞧瞧,和泉臭小子埋怨咱们打扰他与小玲珑单独相处,不好说你们,把火都发在我身上!我容易吗!”
毛氏胖乎乎的脸眼睛笑成一条缝,道:“你不容易,小玲珑比你还不容易,俺家上下给她添了许多麻烦。”
明王自豪的朗笑道:“小玲珑最心善,又闲不住。我的婚事还是她给操办,您后日去瞧瞧,我那庄子别致漂亮的不亚于这里。”
毛氏突然间轻叹道:“俺和俺家老头子要是早些来见小玲珑就好了。”
明王何等人物,立刻听出毛氏话里意思,低声道:“老嫂子家也是极好的,只是小玲珑去了您家,总不能把她一大家子人都带上。和泉就不同了,他是独身一人,成亲之后巴不得人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