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跟静夫人笑道:“瞧见没,珑妹子带咱们去苏州游玩,其实是为了锦绣年华出缂织绣品赚大银钱。”
静夫人目光赞赏的点点头,道:“咱们就等着穿小玲珑锦绣年华缂织绣衣。”
李氏啧舌道:“老堂嫂,缂织绣品可是极贵重,我可比不得你贵气,我四季能各有一身穿就相当知足了。”
江氏拉着李氏的手,笑道:“咱们两家关系如此近,我家珑妹子肯定会不收一个铜板,直接送给你穿。”
酒宴结束,主客都意犹未尽。
谢奇阳在谢玲珑耳边低语两句,后者特意在大门前笑着跟众人高声道:“从今日起,福乐居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七天办一次打马球赛。”
众小兴高采烈欢呼出声。
吕方正兴致勃勃道:“几年没打马球了,七天后我来观看,要是公事不繁忙我来参赛。”
谢奇阳笑道:“难得都督大人有此雅兴。”
吕方正感叹道:“时不我待,过些日子我便要离开潭州,索性放松几日,都督府的事也懒得过问。”
谢奇阳劝慰几句,目光却是悠悠望向漆黑的远方。
何屠夫亲自送吕方正夫妻离开,回屋歇息,兴致勃勃给张巧凤夸起和泉,说着也是困了一扭头便打起鼾。
张巧凤细细琢磨何屠夫的话,再想起静夫人几次暗示、明王着急的模样,想着和泉如此优秀的好伢子,珑妹子若跟他定了亲,大家心里都踏实。李氏、赵氏也可以早些另给彬伢子、同伢子寻亲事。
四月底的一天下午,天空落下星星雨点,雨渐渐下大。
湘江江边出现一条长六丈、宽半丈刷着红漆的龙舟,舟上坐着五十个头戴斗笠光着上身的男子,两人坐一排,双手持一柄四尺长的木桨,奋力划水,每划一桨同时压抑着声音呐喊“嘿嘿!”
若是仔细观看,多半的划桨手都是来自福乐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坐在舟身中间左边的是何屠夫,并排的是和泉,前面一排是何大宝、何二宝,后面一排是何三宝、何四宝,还有何五宝、何六宝,何家七个孙子、白如俊、吕家兄弟、江易、谢习武、谢志武、谢精武、谢勤武、廖小松、廖小虎、王冬生等。
五十人每天在江边训练一个半时辰,连着十天风雨无阻,这般辛苦练着,划桨的速度频率终于达到一致,五十个人的力量使在一处去,龙舟的速度比刚开始快了五倍。
众人在江里划舟,江岸边谢家兄弟、李家三个小娃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带着五只小灵狐追着舟疯跑,高声叫喊:“快!”“快划!”
码头那边明王一袭红衣为一袭绿衣的白丽撑着雨伞,说着逗乐的话,白丽美目流转不时的笑靥如花,身后不远处是明王的两个随从。
雨过天晴,天边挂起一道七色彩虹,江边景色美不胜收。明王拉着白丽的手沿着江边边走边笑,等着江畔野花的水气干了,给她做了一个花环戴在发间。
夕阳西下,众人划着龙舟返回码头,穿上干净的衣服,说笑着骑马返回福乐居。
如今是捕鱼期,码头边上停泊着几十艘的渔船,其中一艘看上去很平常渔船,从船仓里走出一个船工着装打扮却是极为英俊的青年男子,眼睛里射出毒蛇般的目光,盯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双手背负在江风中孤单的站立。
船仓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娇笑声,道:“凤鸣弟弟快来品尝,这用酒泡过的活江虾真是鲜美。你若不吃,我晚上可都喂给大宝宝了。”
欧阳风鸣几步便进了船仓,抬眼望到坐在窗户下木桌前的灰衣宽袖妩媚的绝色丽人,磁性的声音在巴掌大的仓里飘散开去,道:“此等美味,又是仙子亲自下烹饪,我自是要品尝。”
两人在仓里吃了晚饭,天色已黑,点上油灯关上窗,一番云雨之后,四周只听得哗啦啦江水东流声,打开窗见所有的渔船都黑漆漆,渔人们都睡下了。
绝色丽人戴着斗笠出仓竟能独自一人将船撑到离湘江桔子洲头岸边十丈远的水面,取出脖颈贴身带的一只木哨,急促吹了十几声,听得水下传来嘶嘶的叫声,船下江水翻腾,连忙入仓打开船板,与欧阳凤鸣一起动手,将里面存放的三筐活鱼、半筐硫磺粉、半筐毒蝎子搬出去,除去竹筐全部丢进水里。
水下咕嘟咕嘟冒着气泡,通的一声巨响从水里蹿出一个瞪着灯笼般大小血红眼睛长着一尺红角暗绿鳞片的巨蟒头。
红角红睛暗绿鳞的巨蟒粗如水缸长达十丈的身躯在江水里嗖嗖灵活快速的游着,形成的波浪令渔船剧烈摇晃。
绝色丽人扶着双脚站立不稳一脸惊恐浑身打颤的欧阳凤鸣,朝巨蟒高声道:“大宝宝多吃点,再过几日端午赛龙舟,便是你为二宝宝报仇雪恨的时候。我和你爹爹走了,后日再来看你。”
欧阳凤鸣不能生育,但怎么可能认这头恶心凶猛看上去毛骨悚然的牲畜做儿子,听到“你爹爹”三字心里一阵恶寒,却是不能提任何意见,便连表情上都不能流露出来。
夜静更深,圆月当空,方圆十丈的空气飘浮着浓郁的硫磺气味。
红角红睛暗绿鳞巨蟒在江水里面张开血口将食物吞掉,欢快的仰起蟒尾露出江面三尺向绝色丽人摇晃三下。
“咱们的大宝宝今个吃得高兴。”绝色丽人咯咯娇笑出声,撑船返回码头原地,牵着欧阳凤鸣的手宛如一对寻常的渔家夫妻下船出码头,沿江畔槐树道往北步行三里,来到一个小村子,进了一所农家小院洗漱进了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