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奇阳望着爱女把儿子治得服服贴帖,会心一笑,摸摸两个小宝贝的脑袋,道:“爹爹不在时,你们都是好的。”抬头望向何七雪眉眼笑意浓浓道:“你娘带你们受累了。”
何七雪笑道:“珑妹子根本不用我操心,反而时常帮我出主意,就是安伢子顽皮些。”
谢奇阳欣慰道:“珑妹子比十几岁的大妹子都懂事,我不在家,她帮着你和爹争到了官职,还置了这么大座庄子,家里能有今天她功劳最大。”
谢玲珑笑道:“家里所有的好事加在一起都不如爹爹考上二甲进士当官平安荣归故里好呢。前几日老太太接了娘的信,高兴的烧香告诉已故的老老太爷、老太爷、爷爷,还邀请咱们家去她住洞庭湖庄子避暑。”见谢平安丝毫没有接话的觉悟,轻踢他的脚后跟,假装咳嗽一声。
谢平安立即想起谢玲珑之前的嘱咐,仰头道:“爹爹,娘一接到你考中进士的信,第二天就带姐姐和我去平安镇给奶奶烧香磕头。从去年到今日,娘去奶奶坟前烧了六次香。”
谢奇阳望着妻子满腔感激。
何七雪并不居功,道:“我最后一次去上香还不知道你封的什么官职,过几日咱们一家去,你亲自给娘说。”
谢奇阳目光更加的温柔深情,道:“要得。”
谢玲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要让爹爹知道已是县主的娘仍跟以前一样默默为他做着一切,让爹爹感动更加爱娘。
廖家老娘望着个子蹿了一头气质成熟许多的廖小松喜悦的热泪盈眶。
廖小松听老娘的腰疼病好了,爹爹下地被人搀扶着能走动了,狂喜不已。他在人群里寻找,望到站在角落里守着小白的穿着青裙发上戴着雕蝉银簪的荷花,暗想在长安买的首饰不知道她见到会不会喜欢,恰好她正抬起头来瞧过来,四目相视,她憨纯一笑。
何三宝望着穿金戴银变得漂亮许多的廖小燕怎么也看不够,道:“堂客,你变白了。”伸手去摸她的脸,却被她用手打开,向他飞了个媚眼,看他得目光一痴,道:“堂客你也想我了。”
其实廖小燕哪是在飞媚眼,明明是提醒的白了他一眼,大厅广众大人孩子们都在,再想念也不能摸脸打情骂俏。
旁边的吴香草和李喜花扑哧笑出声,柳招弟啧着嘴眼睛乱转着,李草儿坏笑着过来推廖小燕的肩膀低声道:“三宝堂客快带三宝回房去,他想你想坏了等不及了。”
张金金自从进了新宅当了大夫人,一直端着身份没放开过,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能放松一下,趁机扯着嗓门大笑道:“看把三宝猴急得,都用上手了,小燕你也想他了吧,快去房里,快去!”
潭州地区农村的风俗,嫂子可以跟小叔子开玩笑逗乐,开多大都无伤大雅,大伯子却不能跟弟媳妇开玩笑多说话。
众人喷笑出声,张巧凤虽是笑着却担忧几个年龄超过十岁的孙子们学坏。
廖小燕被臊得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何三宝到底去了长安见过大世面,脸皮超厚豁出去了,拉过妻子的手,昂首挺胸往厅外走,高声道:“我离家一年多,就是想堂客了。小燕,走,咱们莫理会,回屋子里说说悄悄话,偏不让嫂嫂听见!”
六僧在院外站立十分规矩的等待安排,见到何三宝强拉着廖小燕出来,有些诧异。
何三宝朝六僧招手大声道:“这是我堂客,就是娘子的意思。你们如今都还俗了,每人也找个堂客吧,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远方牵挂着你们,还有人给你们生儿育女,延续后代。”
性格内向的廖小燕怒中想笑,叫骂道:“三宝,你去了趟长安,脸皮变得跟柚子皮一样厚!”
哈哈哈,何三宝大笑着打横抱起廖小燕,急匆匆跑出院门,却是傻了眼,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后悔前些日子没有看外甥女给妹夫画的福乐居地图。
“往左第五个院门。你骑了这么天马不累吗,还有劲抱着我。”廖小燕嗔怪声音里带着一丝甜蜜,头埋在何三宝的怀里。
孩子们跑出来看到何三宝抱着廖小燕,均拍起手掌起着哄,“噢噢噢!”“三叔要跟三婶重入洞房!”“三伯跟三伯娘羞羞哦!”“正伢子,你莫过去捣乱哦,你爹和你娘这是要给你生个小弟弟呢。”
何阳正望着爹娘进了自家院门,小脸溢满笑容,自从搬到张家村的庄子住后,几个婶婶伯娘就不那么妒忌他家了,连带着堂兄弟都对他好起来,现在爷爷亲自教导他们要团结,关系越发亲密,已经好到能将堂这个字去掉,是真正的兄弟。
谢玲珑见何七雪听到何三宝抱着廖小燕回院时目光羡慕,立刻撒娇道:“爹爹,我还想要个小弟弟,你也抱娘回院子。”声音突地提高道:“平安!”
谢平安挥舞两只小包子似的拳头叫道:“爹爹抱娘,我要小弟弟!抱抱!抱啊!”
谢奇阳的五个大舅子跟着起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五个嫂子在这么热闹的气氛中也壮起胆跟他开起了玩笑,十一个侄子用力拍着手掌叫唤,动静闹得比刚才还大,大厅的屋顶都快被吵翻了。
何屠夫伸手拦着张巧凤,示意今天特别高兴就让孩子们闹闹吧,算开个特例,不怕奴仆们笑话。
院内外的奴仆、奴婢听着主子们粗犷的话,一点不觉得粗俗,倒是感到纯朴贴心。回想前庄子的老太爷和老爷父子满口礼仪道德,常挂在口边的就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教导子孙“白日不宣淫”,不照样妻妾成群,老太爷还从商人那里弄过回来人尽可夫的**女子都弄回来做通房奴婢,真是虚伪透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