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从药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钟离低着头,不顾一切的帮阿一吸手臂上的毒。景天安静的站在一旁,他不想上前去打扰,只是一直盯着钟离,看着钟离那坚定不移的眼神。
一口口毒血被吸出,从刚刚开始的黑色逐渐变得鲜红。不知道吸了多少次,直到自己的脑袋都开始晕眩,钟离还打算继续……
“停下……”景天伸手扯住了钟离,缓缓摇头:“可以了……”
“师父……还……”钟离摇头,还不行,毒还没有吸光,阿一的手臂有危险。多余的话来不及说,钟离只感觉脑袋发晕,险些就往后倒了下去。
“我说可以了。”景天一把把钟离拽过,让钟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见钟离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景天妥协了,只好解释:“你都把他的毒血吸出这么多,他这条手臂废不了。”
算是得到了景天的保证,钟离才妥协,缓缓的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一旁休息。刚刚忙碌太久,吸毒的过程中难免会沾染到一些毒物,钟离的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
景天见状快速的喂了钟离几粒药丸,吩咐钟离脑子清醒一点后去洗漱一下,把口中的毒素清除。钟离只是缓缓点头,目光却一直盯着景天的手。
景天拿过一瓶药粉,用锋利的刀尖在阿一受伤的伤口上狠狠划下两道口子,血口划下,流出的血是黑色夹杂着红色,显然毒素已经少了很多。
景天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快速的找来绷带将伤口包扎好。把伤口包扎好后,又强行喂了几粒药丸给阿一吃下。
“这回没事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你自己。”景天见钟离还不肯动,已经有些不悦了。钟离这才听从的起身,步伐有些轻浮的去屋里打水简单清洗了下。
景天看着钟离离去的身影,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阿一的伤口被包扎,手臂依然青紫,蛇的毒性是最大的,所以治疗的难度也是个考验,不过因为钟离帮阿一吸毒,再加上有药王景天在一旁协助,阿一的手臂可以说是保住了。
“他的伤口会感染,毒素被控制,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景天的话,钟离有认真的听,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不过生与死之间,有时候还是考验意志力的。她知道阿一身体很强壮,之前那么严重的伤都死不了。
可是这次,钟离很担心,甚至有些害怕,阿一的伤口要彻底好,要坚持很长一段时间,少则半月以上的恢复期,而这期间手臂会溃烂,还会毒发。
阿一身上的毒被钟离吸出了大半,可是尚有余毒在体内,这种蛇的毒素可怕就可怕在这,被他咬到的东西必死无疑,而且死状更是恐怖,被咬者最后会全身溃烂而死。
当天钟离便再次担当起照顾阿一的任务,看着又一次挡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钟离感叹,在心底祈祷不要再有下次了。
阿一是在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的,醒过来的第一时间钟离就把早就熬好的药喂给了他。阿一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虚弱的将药就着钟离的手喝了下去。
把药喝完了,钟离简单的把阿一的伤势说了下,不过并没有说她为阿一吸毒这事,只是说都是景天做了这一切,幸好景天医术好,要不然阿一就没命了。
“我没事。”阿一简单的回答,向钟离道谢,因为手臂暂时还不能动,便继续休息。
钟离收拾好东西出门,却见景天站在门口。
“你没告诉那臭小子是你救了他?”景天满脸的不解,脸上常常挂的的笑容今天难得没挂在脸上。
“说或不说又有什么区别,他好了就行。”钟离淡淡一笑,便走到院子里去做刚刚景天做剩下的活。
“唉……傻徒弟。”景天摇了摇头,追了上去:“你也在康复中,我来做这些吧!你留着力气做吃的就行。”
景天的药真是做到了药到病除,钟离连续熬了两碗药给阿一喝下去,吃晚饭的时候,阿一已经可以下床来和大家一起吃了。
饭后阿一竟然还要帮钟离做事,可是钟离又怎么会让阿一做这些。带着命令的语调吩咐阿一赶紧回房去休息,剩下的都交给她。
阿一只好离开,钟离把东西都收拾好,又去药房找景天要了一些阵痛的药。因为之前景天有提到过,阿一的体内还有余毒,不时会引发疼痛,甚至还有伤口溃烂的可能;所以阵痛的药必然要为阿一准备一些。
景天也把药给了钟离,只是为此抱怨了不少句。
“那臭小子越来越比我重要了!”
“那小子要是敢拐跑我的徒儿,我让他下半辈子不举……”
景天说到这,钟离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景天比嘴巴厉害,所以感觉离开了,她再休息前得先把药送去给阿一,希望他今晚上能好好休息,最好不要痛才好。
可是等到钟离去找阿一,阿一的房门却紧闭着。
“阿一?”钟离站在门口轻唤了一声,希望屋内的阿一能应一声。
可是等了许久,为见人回应。
“阿一,你在里面吗?”等半天不见人回应,钟离便有些奇怪,想也没想便决定推门进屋,可是这才伸出手要推门,屋内就传来惊呼声。
“不要……”
“不要进来……”
“阿一……”钟离惊呼出声,那焦急的声音是阿一的声音。
“阿一,是我,我送药来给你。”钟离简单的回答,可是屋内却传来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好像是什么被撞翻了。
“钟离,不要进来。”近乎是恳求的声音,可钟离听了却莫名的感觉到不安。阿一的声音带着紧张,而且能感觉到屋内的阿一好像在挣扎。
又传来有东西撞翻的声音,钟离终是沉不住,大力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阿一……”看清楚屋内的景象,钟离便扑了过去,阿一倒在地上,手臂上包扎的地方渗出了很多鲜血,早已经把包扎的布沾湿,而阿一的额头早已经渗出无数汗珠,连衣襟都打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