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以照蓦地瞪大了双眼,脸也羞得通红,“李慕泽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种话是随便能说的吗?”
“你急什么?你以为我乐意亲你吗?”看到以照这种反应,李慕泽又是狂翻白眼,“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小北现在有意识却动不了,医生也说了他这种情况需要刺激,可是我说了半天他都动不了,不信,你说两句试试?”
“……”以照看了看念北,又看了看李慕泽,有些为难地愣在了原地。
和念北重遇之后,她从来都没有跟念北好好地说过一句话,无论是作为萧以照,还是作为阿九……她这时才明白,李慕泽说要亲她恐怕是半真半假,让她开口对念北说话才是最重要的,也是他一直想把她留下来的目的。
可是……可是她和念北之间,又有什么好说呢?
该说的,在多年以前便早就已经说过了。
而那些没有说过的,全都不应该,也没有办法说。
难道要让她开口问念北,他的家人为什么在温家落难时袖手旁观吗?还是要问他,为什么要顺从爷爷的吩咐,默不做声地出国远去呢?
就算这些都不问,都不听,只讲自己这些年的遭遇……那么,她又该如何解释,这些年自己究竟去了哪里?自己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地跑到沈家去做代孕妈妈?又为什么要假装不认得念北?……
这些,真的没有一句是可以说,可以问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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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说?”李慕泽朝她靠近一步,“真没看出来啊,你就这么想亲我?唉,都怪我长得太好看……可是这还当着小北呢,你自己注意点儿啊。”
以照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往病床边走,虽然跟念北说什么都会有些尴尬,但是很明显,在被李慕泽亲和对念北说话之间,她还是宁愿选择后者的……
走到念北床前坐下,以照沉默了片刻,斟酌了半天措辞,这才语无伦次地开口:“那个……我……我是温玖夏,你已经知道了吧?我那天看到你从周诗龄那儿拿到了那条披肩……可能应该,大概已经看到里面那朵花了。就是好多年前你给我摘的那朵,但是它真的太蔫儿了,根本没法用来画画……我知道你找的很辛苦,可是你找到的这朵也太丑了……我调的颜料都没法用了,所以我就把它夹在书里收起来了……”
“咳咳,”李慕泽忍不住在旁边清清嗓子,“姑娘,你说的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知道你不愿意说,可也不能瞎说,这不是糊弄人呢吗……”
谁知道李慕泽话音刚落,方才听得认真的念北就又瞪了他一眼,似乎是怪他打断了以照的话。李慕泽立刻闭嘴,耸了耸肩膀,无奈地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沈念北你就是个重色轻友的货!也不管是谁把你从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救出来带到这儿,就知道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不管说什么你都爱听是吧?那你就好好听,听完倒是给我走两步,别老跟这儿躺在床上装尸体!行吗?”
说完,李慕泽又推了以照一把,示意她继续说,以照为难地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开始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一开始你大伯母找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我只是认出她是你们家的人,想跟她说几句话……我没想那么多……后来的事儿吧,就比较乱……可是有一点我得说清楚,我跟你大哥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什么长得像我的情人啊,夜总会跳舞的女郎啊,我都完全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还有阁楼上那天,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我可以肯定,绝对跟周诗龄脱不了干系……”
“姐姐,说重点,说重点,我求你了还不行么……”李慕泽无奈地小声插嘴,“就算我不着急,难道你还不急着回家吗?”
提到回家,以照才猛然惊醒似的,晃了晃头,终于有些恢复了正常:“你应该也听他说了,我妈妈病了,我要回家去陪她。可是你这边这个样子……我又没办法就这么走掉。最好的办法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就是你快些好起来,和我们一起去南边。如果你再不能动,你的腿可能就要落下病根……而且李慕泽他……他可能就要对我耍流氓了你知道吗?所以拜托你了,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拜托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如果眼神真的能够说话,那么此刻念北想要表达的东西一定很丰富。他的眼睛先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以照,像是要把她刻进眼睛里一般,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然后他又狠狠瞪了李慕泽一眼,仿佛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等到听完了以照的话,他的眼神里剩下的全是焦急--急着好起来,急着站起来,急着抱抱他的小阿九,急着陪她回家照顾妈妈,急着把李慕泽这个坏蛋打跑……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真的,真的,真的动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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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念北焦急万分的样子,李慕泽心下一阵不忍,可是他知道,只有此刻让他着急,让他难过,甚至让他百爪挠心苦不堪言,他才有可能从此刻的状况中走出来,重新找回原来的自己。
因为此时此刻,念北的意志正在和他的身体做斗争,谁输谁赢完全是个未知数,只是要看谁更坚韧,看谁能笑到最后罢了。
而现在,即便李慕泽明明白白地摆出了现在紧迫的情况,即便萧以照不管不顾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无法将他的身体唤醒,这只能说明,他虽然焦急,却还没有那足够致命的临门一脚戳中他的死穴,让他突然忘记自己的不能活动,而猛然做出反应。
想到这些,李慕泽重新走向以照,拍拍她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喂,你想不想让小北醒过来?”
“这不是废话么?”每次面对他,以照都会忍不住翻白眼,“我不想让他醒过来,还呆在这里干嘛?”
“这不就好了,”李慕泽摊手,“既然你想让他醒过来,就让我亲一下嘛,亲一下又不会死,亲一下又不会怀孕,亲一下你又不会掉块肉……”
以照举起手挡在脸前,一脸紧张地道:“我告诉你李慕泽,你可别乱来啊!你如果赶过来,我……我就打你!”
“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动我?”李慕泽哂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懂不懂?现在咱们的主要矛盾是把小北叫醒,为了这个目标,一切个人恩怨都要暂时搁置。你看,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帅哥,也不愿意无缘无故亲一个豆芽菜,可是为了让小北醒,我不惜一切做出自我牺牲,你能不能配合一下,不要这么自私?”
“豆……豆芽菜?”以照被他说得直胸闷,“拜托,要叫醒一个人,方法有很多种好不好?不信你翻翻医书,哪条哪款上面写着,方法是亲另外一个所谓豆芽菜的女人?”
李慕泽恨铁不成钢地摇头:“你啊,长着一张聪明脸,脑袋却是个榆木疙瘩!你想想,小北现在最在乎的人是谁?不就是你吗?不从你下手,哪里有突破口啊!”
以照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是又似乎有哪里不对,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憋出一句话来:“从我下手,也不一定要亲我啊!你打我一顿不行吗?”
“哎呦我的大小姐,我要是敢打你,他不得把我的胳膊卸下来啊?”李慕泽愁眉苦脸地道,“再者说了,这事儿可信度也太低,我就算假装要打你,他也不能相信啊。”
以照再度无语,左思右想,只好强硬地道:“我不管,反正总会有办法的,我说不许亲,就是不许亲!”
“这里你说了可不算。”李慕泽说着,又朝她凑近一步,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脸就朝她凑了过来,一边靠近,一边还故意提高声音说道,“沈念北,你看好了啊,我要亲你们家阿九了!有能耐,你就过来阻止我啊!”
眼看李慕泽越凑越近,以照反抗不过,只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李慕泽这家伙虽然嘴巴坏心肠又毒,好歹长得并不算惨绝人寰,只当被疯狗咬了一下,以后长个记性也就是了……
虽然这么想,可是等待的过程还是很煎熬,以照紧紧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李慕泽越凑越近,她已经能清楚地感知他的呼吸,他的味道……
忽然,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砰地撞在了另一个东西上。
以照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李慕泽正捂着后脑勺,脸部表情虽然因为疼痛而扭曲,脸上却奇怪地带着一种喜悦的神情。
见他表情这么奇怪,以照正满心讶异,忽地一眼看见他脚边有只皱皱巴巴的枕头,立刻反应过来,转头朝念北那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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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话】
这段时间因为家里有些事情,不能及时上网,停了三天更新,非常非常对不起大家。怎么说抱歉也已经无法弥补给大家带来的麻烦,只能说,希望能用今后的努力写文来弥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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