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将玉儿轻轻地放在床上不久,陈太医就随着一个奴才赶了进来;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玉儿时,不免有些心疼,他十分的喜欢这个年轻的侧福晋;这个侧福晋虽然年纪轻轻的,但是为人极好,总是喜欢笑脸待人,而且极为尊重像他这样的老年人;凡事儿也多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去思考,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是整个太医院里面所有太医的想法了。
皇太极免去了正欲行礼的陈太医的繁琐礼节,随后陈太医便赶紧的来到了床前,给玉儿把脉;自从他的手搭在了玉儿的脉搏上,他的眉头就一直皱着没有松开过半分;这不免让在场的众人,为之担心了起来;尤其是皇太极,他看着过了很久之后,都没有松开没头的陈太医,不免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玉儿她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
皇太极那语气中的担忧和害怕,让所有的人都能够明显察觉到;陈太医望着眼前这个有些失了分寸的大汗,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唉,算了这个不是自己该议论的,也不是自己能够评议的。
“大汗,恕臣直言,侧福晋的情况不容乐观。”陈太医一脸严肃的看着皇太极,语气凝重的回答道。
“什么?”皇太极听了陈太医的话后,心猛地一沉,害得他一个重心不稳,差一点就跌坐在了地上;幸好多铎手疾眼快的一把扶住了他。皇太极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玉儿,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劲儿,没了那意气风发的精神,更没有了那往常的王者威仪和冷静;剩下的只有那发自内心的痛苦、哀愁,以及那无尽的悔恨和满腔的柔情;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而是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的爱妻,担惊受怕的平凡得太普通了的一个丈夫了。
“陈太医,不管用什么法子,我求你,求你一定要医好玉儿。你要什么条件都好,我都答应,什么名贵的药材,我都想法子给你弄回来,只要你能够医好我的玉儿。”皇太极如然的转向了陈太医,表情严肃认真的而且极为恳切的说道。话语中的哀求语气,让陈太医和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和不敢置信;整个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一个人,躲在墙角里,用着愤恨的眼神儿瞪着皇太极,冷眼瞧着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大汗,您请放心,臣会尽力的。只是,侧福晋的身体很虚弱、急火攻心,而且她又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医治起来比较困难,弄不好的话,可能会胎儿不保;所以老臣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老臣还要斗胆的请大汗示下,是不是能够只保住侧福晋的性命舍弃她腹中的胎儿呢?”陈太医极为担忧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毕恭毕敬的立于床前,等待着皇太极的指示。
“你是说玉儿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多尔衮此时宛如一只受了伤的狮子一般的瞪着皇太极,问向了陈太医。
“回十四贝勒,却是如此。”陈太医严肃的回道。而皇太极也是一脸的惊讶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人儿,他突然的记起了,那日自己早朝后,玉儿曾说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的,结果却因为一些事情给耽误,他那日没有去玉儿的房里;后来就发生了扎鲁特氏的事情;现在想来那日玉儿要和自己说的好消息,大概便是这怀孕的消息了。
皇太极痛苦的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然后泪流满面的看着玉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种感觉就仿佛要将他的心活生生的撕碎了一般的疼痛,让他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他恨不得此时躺在这里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玉儿,望着这样静静躺着的玉儿,皇太极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害怕。
“非要如此吗?”皇太极恐惧而哀愁的看着陈太医,见他点了点,便无奈的转了身子背对着他又道:“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若有一线希望,还是要大人孩子都保住的。不然玉儿会埋怨我一辈子的!”皇太极说着就将自己的头轻轻地放在了玉儿的额头上,以此来感受着她的存在,和生命的延续。
此后的时间里,陈太医都尽心尽力的为玉儿医治着;皇太极自己也沉浸在了无边的痛苦和担忧之中;整个皇宫里都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哀愁。
这日皇太极下了早朝后,就急匆匆的赶回寝宫去守着玉儿,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每天必做的事情了;除了必要的公事处理之外,他哪都不去,什么应酬也不参加,一切的活动都交给了大贝勒代善,全权处理;自己则是一心的守护在玉儿的身边。不过今日,他势必要耽搁一会儿了。因为有人来找他麻烦了。
“皇太极,咱们俩人的冤仇,今日也该算算了。你逼死了我的额娘,抢走了我的汗位,这些我都可以忍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抢走了我的玉儿,却不好好的待她,以至于因为你的朝三暮四,害得她如今生躺在那里受这活罪,还生死未卜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竟然让玉儿怀着你的孩子,走失在荒郊野外里,这笔账今日我多尔衮就是死了也要和你讨回来的。来吧!废话不多说了,抽刀吧!”多尔衮风怒说完后,便一把将自己背后的大刀,抽了出来;然后静待着皇太极举剑与他一决生死。
皇太极没想到多尔衮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麻烦,他此时哪里有这个心思和他一句高低的,他的整颗心都系在了那个躺在床上的小女人的身上。所以皇太极并不打算理会多尔衮,本想绕开他一走了之的,结果却被多尔衮看穿了,举刀直逼,不肯放他过去。
结果皇太极无奈,只好在这个回宫的路上,和多尔衮举这么的大打出手了;而两个人的似乎都记挂着彼此的冤仇一般,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不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有很有毒的;这么着打了百十个回合了,也不见输赢。但是已经惊动了大福晋哲哲了,哲哲闻讯赶来时,正好看见那二位你来我往的拼了命的厮杀着。每一招都是快、很、准的直逼各自的要害,吓得哲哲赶紧的出声制止。
“你这是干什么呢?都是自家的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这么相见呢?”哲哲喊了半天,打得起劲儿的二位根本就好像没听见一般,全不理会。好在正当哲哲自己准备下去以身下去拉开他们的时候,一个身影飞快的窜了出去。
只见那影子迅速的加入到了那两个打得难解难分的人中,几下就将他们分了开来,然后气鼓鼓的站在他们中间沉声骂道:“亏你们还都自称是喜欢玉儿,深爱玉儿的人呢?现在她还躺在那里,你们就在这里大打出手,试问你们是何居心?”
江岭的出现,迅速的结束了这场没有胜负的决斗,然后就见江铃对着皇太极说道:“你还不走吗?陈太医说玉儿没什么危险了,不几日就可以醒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人家陈太医为你保住了。皇太极,这一次你确实欠下了不少人的人情债,单看你日后该如何偿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