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杨白的元婴并没有机会再次飞遁、瞬移而逃了。因为在杨白看到孙丰照最后一次身影后,就发现自己彻底被禁锢在一个由八面黑色法镜,和无数乌光光柱,以及与他们都格格不入的电弧、剑影、黑金霞光混合而成的牢笼之中了。
这个牢笼和当年封印了麒钺三千的禁止,是何等的相似。孙丰照也是在绝快的速度下,轻描淡写的就布置完成了这个当年需要唐贞等多名高级修士才能完成的大阵禁止。
孙丰照也很快承认道:“杨白,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这可是当年唐贞等封印我一位亦师亦友恩人的阵法禁止。今日我不杀你,但我要封印你的余生……你这一生中,如果没有莫大的机缘,此生你就将在这个禁止中度过。而且我会将你的最后残存在这里的一点精魂炼化,成为一道阴魂,永远飘荡在这个禁止内,我要让你生生死死都看到嵩高宗的辉煌…….”
在逐渐恢复了的孙丰照,直立起身体的怒吼中,一直围绕在孙丰照周身的千道七绝剑,瞬间汇拢,并从其剑尖处,一个像婴儿状的器灵婴儿,在其周身跳跃的电光中,那小孩似的器灵随手一指,一道超强,超出的电弧迸射而出。将已被困住的杨白,和其存身的牢笼,一下击打入地。
“不!…….”
在杨白最后绝望的惨呼声中,那道电弧,将杨白和那个牢笼,击打的直窜下地面万丈之后,才被上面无数坍塌的泥土覆盖住后,失去了踪影和惨呼声。
孙丰照在展现他本命法宝“七绝剑”的新神通,以及那个带着无数电光欢快跳跃在剑上的器灵后,在他身下数丈,数百丈处,其他纷纷已经苏醒的现场修士,或是有一部分曾经站在同情杨白这一面的嵩高宗修士,个个脸色阴沉异常。
就连唐贞等见到孙丰照能复制当年他们封印麒钺的阵法禁止,感到惊讶万分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显然孙丰照毁了那么多宝物,才进阶成功,以及帮助藏青云打开了圣界通道中。他的本命法宝,不但未受损伤,还同样进阶。拥有了无上,等同于雷劫的神通了。
这一切归功于孙丰照七绝剑在很多年前,增添过雷竹这样材料的作用。更是因为,在这番天雷劫中,他和孙丰照一样,经受住了天血雷劫的洗礼。成功吸纳了无数雷劫之威,与孙丰照一同进阶了。
“不要啰嗦了,通道很快会崩塌的,走吧!”
在孙丰照刚刚解决完杨白,就听天空中藏青云的声音大吼道。
孙丰照抬头一望,只见整个天际、苍冥的龟裂之处,都以自行恢复如初。而就在那道破界符形成的圆弧灵光雾海中,巨大光团之下,藏青云集合唐贞、摩天仁二人的残余法力,终于稳固住了那个通道。
此时那个通道内,再也没有祥瑞的仙光、仙音传出了。孙丰照的飞升之旅,所需的八大祥瑞,最终也没有凑齐。
看来圣界早已关闭两界的飞升通道,不再接纳下界的修士飞升,已属事实了。
而那个通道,此时呈现的是一面与周围漆黑苍冥决然不同的乳白色光亮。以及期间纵横交错的黑色符文的印记。
同时,在此时所有聚集到此处通道之下的嵩高宗元婴期修士,纷纷在原定的计划下,高举手中阵旗阵盘,施法光芒大放下,或放出道道光柱,或飞出缕缕光霞,纷纷将手中准备好的法器没入天空上的通道中不见了踪影。
通道中原本模糊异常的光团影像,开始清晰、耀眼起来,并且颜色由那些乳白色的一面化为了白炙之色,仿佛一轮骄阳浮现而出。如此刺目光芒,即使卢琪辛这等尊者大修士,也在此时不禁双目一眯,不敢过多直视。
而那些负责此最后一道工序的嵩高宗元婴期修士,包括修为最高的沈梓橙、吴晓静以及龙珏在内,早已闭上双目,仅凭神识的感应来*纵手中的法器了。
而此时,早已在天上天下,聚集了一群服饰各异的修士。其中以嵩高宗弟子最多,他们在大典一开始,就被命令全部撤离了嵩高宗几千里之外的天河附近。
在看到天象接近尾声时,才由宗门长老带领下,通过传送阵,一批批的传送而回。
这是孙丰照的布置,他知道今日之事定会引发全天下修仙者对嵩高宗的不满。
所以他为自己或成功偷渡离开,或陨落之后,给嵩高宗带来的威胁,埋下了伏笔。
经过这一役,全天下的修仙界,现在实力最强,保存最完整的宗门势力,将会独一无二的留下嵩高宗一支。其他宗门势力,就算有元婴期长老在这场浩劫中,幸存没有陨落的,起码也要百年,甚至更久,才能恢复元气。
所以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这一界的修仙界,都将无人能与嵩高宗匹敌。
这招虽然卑鄙、狠毒,违背孙丰照纯良的本性。但早已背负下骂名的孙丰照,还是最终决定在自己的骂名中,增添下一笔。
他要保证在他离开后,嵩高宗的地位保持不变,实力保持最上乘,以及宗门不至于有覆灭之威。
而此时陆续从废墟中清醒,存活下来的修士,特别是元婴期修士,如施弓、凌云子等,也陆续都汇合在了一起。
他们之前已经看到了孙丰照对付杨白的手段,以及孙丰照为嵩高宗预留的手段。再看此时早已虚弱的不行的唐贞等尊者修士,也已是不可能,再为他们出头,对付嵩高宗了。
而智元已经在这场劫难中陨落,造成了少室宗群龙无首。且这一切,都是原本这几位所知晓之下,纵容后的后果。
看来这些尊者修士,目的很明确。既然这一界根本已经没力量对付他,那就只有再次资助藏青云这个瘟神一次,以还他们一个太平、安静、安详的修仙界。
就在众修士气馁的不得不放弃,一切报复念头时,远方的天空中,一声清啸之下,引起了排山到海般的轰轰隆隆的连串战鼓响起,东面、西面、南面,三个方向同时震天吼叫升起,妖气腥味滚滚的兽车出现了,无数灵妖之兽冲天而起,遮蔽了日月苍穹的向着此地滚滚而来。
众修士看得清楚,那是无数的灵妖兽士兵,正潮水般从远方奔来。它们在奔袭途中,列着整整齐齐的队伍,一波一波的从空旷的空中,乘坐着无数个透明气团,奔驰而来。它们的方向和目标只有一个:嵩高宗!
施弓、凌云子等居高临下的望将出去,只见东、西、南方三面兽头涌涌、妖风大作,尽是本应生活在外海的高级灵妖之兽。而且一副蓄势而来的样子,大有一举踏平嵩高宗,铲平人类修仙界聚集在这里修士之意。
一阵阵的妖雾罩着远处,军阵不见尽头。刚遭受大劫的嵩高宗在瞬间就被围成了个铁桶。
正当众修士愣神的功夫,刺目的光亮与天边露出一弧,银光万道的一对对银甲灵兽骑士,射入白雾之中,浓露渐消,显出雾中也都是军马。只是这一支灵兽军马,更为华丽,阵容更为整齐而已。
施弓等凝神细看,只见对方东、南两面各有两支军马,西面亦有一支军马,以这支灵兽军团的阵容估计数量,怕有四五万头之多。
蓦地里,鼓声大作,灵兽军阵中两队银甲军马驰了出来,一辆由巨兽拉扯的兽车缓缓驶出,一金发女子,一身金色铠甲,佩着明光闪闪的铠甲,显得英气*人。
这辆兽车,已经不再是战车的样子。而是照着极尽奢华的帝王座驾设置的。
待着女子踏上这辆雕龙画凤的兽车銮驾,缓缓*近孙丰照等人的聚集处时,只听站在车上的金发女子,冲着凝立上空的藏青云和孙丰照单腿一跪与车前,脆声委婉的朗朗开口道:“龙宫第四代龙王,跪迎臧先祖!”
“龙宫将士跪迎臧先祖,拜见孙亲王,珏亲王……”
在那自称龙王的金发女子率先开口后,其后的数万灵妖之兽,特别是那些已经能开口的半化形,半妖化的灵妖之兽,纷纷跟着跪拜称颂道。
这场面何其巍巍壮观,虽然这群灵妖之兽叫嚷的不是那么好听,甚至有点难听。但这震耳欲聋之下,简直是亘古未有的盛景,将永远留在修仙界的历史长河中,留在所有在场修士的记忆里!
“恭贺先祖与孙亲王荣登仙界,龙宫世世代代将与嵩高宗共进退!”
在这名金发女子朗朗的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众人才恍然,原来嵩高宗早与传说中外海的龙宫有了联系,以及建立下了同盟关系。
众人在确定了三千前后的种种传说后,望向嵩高宗弟子的眼神,更是敬畏异常了。有了这么大一股强援,就算唐贞等尊者有心率领修仙界,在藏青云、孙丰照离开后,对付嵩高宗,也不怕了。
本事再大的人,也难以招架一支无穷无尽的灵兽军队!
藏青云不但是龙宫的先祖,孙丰照还是什么亲王。也就在这时,龙珏突然一声尖叫的冲向了站立在半空中的金发女子,“姐姐,姐姐……你终于来了!”
众人等龙珏和龙莹站在一起,才发现,原来这龙宫来的龙王女子,竟和孙丰照的妻子龙珏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原来……一切都在这一刻恍然了。孙丰照取得其中一名妻子,原来是龙宫龙王的妹妹。怪不得龙王亲自带兵前来,声援嵩高宗,确定他们今日,以及未来在修仙界的地位。原来这一切之中,都是有着诸多前因后果的故事……
虚弱之极的唐贞等,在意外看到竟然还有龙宫灵兽军团加入这场盛会的尾声,也是只能深重的看了,远处同样在看着他们的孙丰照一眼,摇头哀叹不已。
“这些小家伙,竟然为了目的如此不择手段。唉,他当年和龙姗儿在一起时,还算是有真情的。不像这群小辈,如此功利!”
唐贞在腹诽孙丰照娶龙珏,联合龙宫的目的,不择手段,急功近利时。这一突如其来的的变化,足足让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左右,此时当空中光团刺目已是到了极点。
低沉的闷雷声传来,白光一敛,空中光团蓦然转换成了一个漆黑如墨的孔洞,里面不知有多深,一丝光芒都没有,仿佛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
所有人、兽心中一凛时,藏青云见此,却在被龙珏和众灵妖兽呼喊的高兴异常的先祖呼声中,目中也是异芒一闪。但毫不迟疑的看了一眼其下的孙丰照,道了一声:“丰照,我们要动身了。”
随即藏青云周身乌芒闪动间,向着那黑洞徐徐飘去。
而此时根本来不及和站在光团之下,抬首凝望着空中的夫君、爱人的妻子们告别的孙丰照,一脸凝重的止住身形,扭首看向这些妻子们。沈梓橙等,有儿子的带着儿子,都聚集到了卢琪辛的身侧,和她并肩而立,孙火天、孙不悔等已经哭泣着跪下了。而吴晓静等已在默默垂泪的女子,则在此时默默无语起来。
时间有限,但孙丰照有四个妻子,三个儿子,还有向沈括、龙莹等亲家亲眷。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正在越聚越多。从他们的眼神中,不难看出都想和孙丰照说上两句的意思。
但孙丰照此时那有时间,那顾忌周全得来。
就在这时,孙丰照肩头突然多出了一只大手,同时耳边响起藏青云醇厚的声音:“怎么,还有些担心!”
孙丰照先是一惊,但随即身子放松了下来,勉强一笑的回转过去。在他身后处,藏青云正含笑望着他。
“担心自然是有的。”孙丰照说着,就再次转过了头去,对着下面注视着他的亲人,高声道:“不过我等追寻大道之人,原本就是逆天而为,追寻那生死间的一线生机,这一切都没什么可抱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