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碰到了一些生活在这片海域的灵兽,但以孙丰照如今修为,远在对方发现他之前就瞬间远遁而过了。根本不给这些灵兽发觉的机会。于是,当进入东外海北部的第五十日时候,孙丰照终于在一片不起眼的荒凉,被冰雪覆盖的海中耸立山脉上空停住了身形。
此处冰雪山脉,虽然不大,但却有一个品质还算可以的灵脉,流淌其下,造成了此地灵气还算充裕的适合修炼格局。
孙丰照漂浮在某座山头上空之处,感应了一下此地灵气的密度,以及人兽气息后,脸露一境满意之色的点点头后,就喃喃自语道:“终于到了!”
这里原来就是已经到了吴明曾经指定的汇合地点——界罗峰了。同时,也终于到了东外海连接北外海的交界处。可能界罗峰之名,也是由此而来的吧!跨过此处,就可进入北外海了。
孙丰照从前从内海到外海,整整走了数年之久。而此次在其全力施为之下,从东外海大的中心地带,赶到与北外海的边界上,也就只用了数月之久。孙丰照今时今日的修为和遁速,可见早已天差地别。这些年的磨练,更是让他施展各种遁速、传送神通得心应手。
孙丰照也从这条吴明指定的汇合路线上看出,这不是东外海进入北外海的正常路线。可能吴明在指定这条线路和这个汇合地点时,考虑到了当时龙宫战事还未结束。那方最终赢得胜利,更是无法判断,所以也就有了绕过北外海与东外海常规、正常路线的保险、妥帖做法。
孙丰照也从刚才的感应中,感受到了吴明、麒钺他们遗留此地的庞大气息。但一时,仅凭孙丰照的肉眼,还难以找到他们具体身处何方的身影。随即在孙丰照一声冷哼中,一股冲强大气势从其身上冲天而起,随即又向下方笼罩而去。孙丰照此次外放的神识,竟然将整座界罗峰山脉都给罩了进去。
此气势产生的巨大的灵压瞬间让满山不多的能抗击此地寒冷,山脉中生长的为数不多的花草树木都凭空缓速窜长、枯萎起来,一些生活在此山脉中的,灵兽、飞禽,甚至因为受不了这份灵压,直接朝身栽倒,陷入了昏迷不醒之中。
而此时,在此山脉附近生活的一些有了灵智的灵兽来说,则顿时一阵的大乱。修为低浅的觉得浑身重若千斤直接半跪趴在了海中、海底。修为高些的也会忽觉呼吸困难,仿佛被人下了某种强大禁制一般,惊呼狂叫声顿时在山中此起彼伏。
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孙丰照,依然没有在此山脉内外,找到吴明、麒钺、吴晓静、吴通道等人、兽半点踪影,此次神识外放、探查。以及连带释放的灵压的搞大规模外放,探查这么广的地域过程中,孙丰照在焦急怎么没有要找人、兽踪影时,又突感体内不适起来了。
要找得人半点踪影未见,本来就心急如焚的孙丰照,突然被这股一路上熟悉,当此次来势更为猛烈的反噬、难受之力,一下搅乱的体内真元灵力,痛苦的满头冒出黄豆般的汗珠时,人也一下控制不住漂浮在半空中身形,一头栽倒在身下,一片冰雪覆盖的山头。
濒临失控的孙丰照,在落地时,虽然不受控制。但好在不灭法体的炼体术,修炼有成,能在任何情形下,自动启动保护住孙丰照,所以他这次重声摔落冰冷的地面,并没受什么伤。
但却那股难受之意,难以宣泄的,孙丰照躺在地上,袖袍一拂,顿时一股黑金蒙蒙劲风中袖中狂涌而出。
一时此座山头上诡异的妖气弥漫,煞气冲天,并伴有血腥味的法力冲天而起!
“轰”的一下,这下孙丰照几乎已经是无意识下的随手挥出的法力,竟然将此处的整个山头,一瞬间夷为了平地。但这下宣泄之后,还是让孙丰照就此稍稍恢复状态般的清醒了些。
孙丰照立时意识到,自己飞行到此地时,这次的痛楚如此气势汹汹的反噬起来,比上几次都要凶猛厉害的多,竟然凭借自身的修为根本无法镇压住的!
情急之下的孙丰照,唯有通过刚才的释放法力,来宣泄堵塞、郁闷在胸腹之间的这股难受怪力。
孙丰照很快就冷静下来的分析一番自身的这种怪异情形,也很快得出了结论。这应该是一种体内血煞气聚集过多后,的一种反噬。具体怎样才会弄出这样的血煞气反噬之力,及在他体内爆发的缘由孙丰照不得而知。但肯定是离不开他平凡使用带有血禁的功法,变异天穹法决吸纳各种人兽灵力、精魂,甚至是阴魂之力的累加总和。还有他前前后后制造的杀孽过多,在近期也过于频繁,近乎滥用的结果。以及他频繁透支自身法力,再用不正规手段弥补等等……,这些情形的综合之下,都是有可能造成和产生他今时今日的困境。
之前卢万天等人,提醒孙丰照的修炼道心不稳,一味只求修为上的突飞猛进,必定是会给自身的修仙之路,留下可怕的后遗症。当时,孙丰照可能并不听得进去。而此时孙丰照,正是在经历一次自己贪功猛进,滥用所学的后遗症洗礼。
孙丰照急需找一地,闭关,好好想法排除、解决这些后遗症症状,他也着实需要好好的静修一番了!
正好此地,被孙丰照搅得一阵鸡飞狗跳还未平息之际。孙丰照这个煞星、瘟神却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一处界罗峰其中一座山峰顶的某块巨石之上,将神识小心的放出一定范围,仔细检查一下山中是否还有隐匿不出的灵兽。
结果一会儿后,他重新睁开双目,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不再多想的孙丰照,一翻手掌,一叠专用于阵法的阵旗出现在了其手中。
然后他身形一晃,化为一道血虹的围着此山飞快环绕了一圈,片刻后重新返回山顶上时,手中阵旗阵盘都已荡然无存了。
而就在此时,四周蓦然升起无数股白蒙蒙雾气,一会儿功夫就将整座山峰都淹没进了其中。那些白蒙蒙的雾气,也开始成片扩张连接在一起,是整个界罗峰到处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看了看眼前法阵形成的禁制,孙丰照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套法阵是他取自储物袋中最好的一套,算是较高阶的一套布阵器具,也是当年麒钺帮助他炼制的,对付一般灵兽自然不值一提,但若是有达到元婴期的修士,或是化形期的灵兽误闯其中,脱身和突破此阵也是要大费一番周折的。
而且他也并未因此罢休,伸手又摘下腰间的灵兽袋,随手扔到了半空中。
然后,两手一掐法决,冲空中一点。
顿时,灵兽袋口在一片霞光吹拂下大开,一股危险之气从里面喷涌而出,其中夹杂着一团黄黑灵光团迅速飞射而出的,正是孙丰照的灵宠——独角雷鸣兽,小角了!
小角一从袋灵兽中飞出,围着孙丰照头顶一阵盘旋,口中低鸣声不止,显得欢跃异常。
孙丰照见此微微一笑!
看来此地的寒冰天气,似乎并没有让小角感到有什么不适。相反,还让这头已达八级的灵兽,大为的兴奋的样子。
当即他神识一动,小角立即得到孙丰照的指令后,向四周雾气中一闪而去,眨眼间没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孙丰照不知何种原因,小角已经达到八级水准,却还迟迟未给他服食化形水,帮助它提前化形。但却在此重要时刻,将镇守此阵的重任交托与自己的这头灵宠。在这个大阵里,有相当结丹期的小角潜伏阵中,想必就是真有相当于元婴期的修士,或是化形期的灵兽闯入此地,也无发轻易侵入此山中一切秘密、禁止了,从而也就不会打扰、碰撞道闭关真能干的孙丰照,进行疗伤和调整清修了。
真正放下心来后,孙丰照不再耽搁了,当即用法目神通找到了山腹中灵气最浓密的一点。然后用土遁术一下潜入其中,在那灵气最为浓郁处,开辟出一定类似洞府的空间后,将那些用来唤醒封印在他体内的两位上古修士残识的化形乳液放了出来,轻飘飘的悬挂在此临时府洞中。
孙丰照先将那些化形乳,滴入自己的两臂后,就立即带着自己的神识,进入了自己的神识空间内,盘膝坐下,双目缓缓闭上,开始入定起来,进入一个闭关的周期中。
这一闭关,足足就有十日十夜。当孙丰照再次睁开双目时,神色淡然从容,心绪平静无波。但却在平静一会儿后,就叹了一口气,失望之情,跃然脸上。
原来,孙丰照试图唤醒两位封印在体内的上古修士,来解答他对自身血煞气反噬疑问的举措,最后以失败告终了。
那两人是怎么呼唤,都没有搭理孙丰照!之前,孙丰照,也听尧提及过,他们俩因为残存在他体内的残识,濒临消散、灭绝,所以是使用一次会少一次的。他们自身不愿意多用之外,还不是每次他愿意来找他们时,就能唤醒他们的。
因为他们脆弱的,每次苏醒后,要温养和调整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被唤醒,来帮助孙丰照。
孙丰照气馁之余,不得不面对自身的现实问题。以及通过这几日闭关,越来越明显感受到了他体内蠢蠢欲动突破修为的感受和冲动!
孙丰照当前已经是结丹后期了,再要突破修为,就该是踏入元婴期行列了。这是多少修仙者梦寐以求之事,踏入元婴期的行列,就意味着真正能与天地沟通,感受天地间的自然法则,距离与天地同生共灭,也就更近了一步。
各项神通、法力、法术的应用,也将进入一个崭新的空间和领域!
但孙丰照在此时引发和出现的突破机遇,却令他无比忐忑不安起来。毕竟这么大的一次进阶,在没有任何长辈、大能修士为其护法下,成功的几率可想而知。并且孙丰照自身也没做过任何准备,来迎接这次进阶。这里面蕴含的危险,对与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孙丰照来说,肯定是深知其中三味的!
弄不好,孙丰照就会陨落在此。修仙界无数天纵奇才,都是在跨越结丹期,想要进入元婴期的这一过程中陨落、冰解与世的。
按照他的本意,自然打算找处结婴的绝佳地方,开辟一个洞府,然后准备所需的各种丹药,结婴、渡劫用具,还要有个高深修为的长辈,指点在他左右。他再将自己修为提升到结丹后期的大圆满境界,方可进行结婴突破。
毕竟先前虽然通过各种奇遇、逆天的功法快速增进了修为,离真正开始结婴的突破阶段,还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根基和道行的。
可是此时压抑在其体内的血煞气反噬的情形,意外出现时,偏不巧同时引发了他突破修为,冲击元婴期的瓶颈。将孙丰照原先设想的提升计划完全推翻。
在他服用了身边存有的大量灵丹,和动用一切方法的打算平复此股反噬和提升修为的需求时,他愕然的现,原本他可以很好把控的那些自身神通、法术、法力,竟然在此时一一应用之下,完全的失效了。甚至是体内真元灵力的调用、修炼,都在越来越难以把控中。
此事的出现,既出乎孙丰照的意料,又在预料之中。因为在这几日越来越强烈的感受中,孙丰照随着对自己身体、修为状况的深入了解,他逐渐明白了,此次突发的体内血煞气反噬,和他提升修为,两者间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两者间,已在他体内形成了一个紧密的相互依存、迸发的关系,这对孙丰照把握此次结婴的过程更是前途莫测。
因为任何人对于自己不熟悉的方法、自身情形,来进行迅速,甚至在某些逆天的推手下,提升修为,都会是感到彷徨和不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