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龟本就高大,加之姑娘下坠之力,大鸟被撞的险些晕厥。他只看到满眼星斗,一张俏丽白皙的脸孔却就在自己的眼前。在婆娑城,大鸟最不喜欢的便是和同龄女子接近,最多便是与二胖在chūn香楼偷酒时所见的那些妖媚女子,再一想到那个撇下自己的亲娘,整天凌虐二胖的花姑,还有黎阳那个短命的母亲,大鸟便对女人没了什么好感。然眼下的姑娘却和大鸟生来所见的女子全都不同,模样自是不用,更让大鸟沉醉的是姑娘身上阵清纯之气,加之眼下她泪流满面,又被跌得晕晕乎乎的迷离之sè,大鸟更是动心得无以复加。这姑娘看上去比大鸟年长三四岁,然此时,大鸟竟生出了舍命保她安全,万死护下牡丹的心情。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子下面的那张嘴儿竟然不由自主的往人家脸上贴去。
姑娘此刻却忽的清醒,没来得及看清身下压的是谁,却瞧见一张干干的嘴儿朝自己脸上贴来,顿时吓得惊叫一声,却发现自己除了脖子,就只能稍微动弹手掌。而眼下的大鸟早已经痴迷得闭上了眼睛,都不知道自个儿在哪儿,哪里还顾得上人家是个黄花儿闺女这些纲常伦理。姑娘心中一急,顿时将贴在大鸟下身的手掌死命抓去,这一下也不知抓到大鸟身上何处要害,就听大鸟一声古今罕有的惨叫,顿时推开身上的姑娘便跳了起来。他表情扭捏的夹紧了自己的双腿,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站起来,最后只能跪在地上,弓起后背低头闷哭,心道:“这女人果真毒辣,好在我身下威武不屈,否则......”正想扭头骂将两句,猛一抬头,大鸟却看见地上已然躺下了六人,而八两斤正被十人围在垓心,其中正有那适才飞身劈砍的男子。
见到八两斤身上也添了几处伤痕,大鸟心中立时感到不妙。不过,那十人当中,浑身完好的却也没有,看来适才的搏杀中,他们也是被八两斤的身手震慑,当下并不敢妄动。然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再耗下去,大鸟只怕八两斤会僵持不住。可他心中却忽然疑惑起来,“此番都到了生死关头,八两斤为何还不将身后的宽刃拔出来?难道那宽刃所连带的杀招太过凶猛,他怕伤到我和那姑娘?又或者......那东西就是件儿摆设,若真是那般,我等被杀后岂不被人笑死?”
“好生凶悍的手法,我这回算是领教了罗门高手的风采。”适才的男子狞笑道。八两斤神sè凝重,但气息却相当平稳,论体力,这儿的十个人加起来也比他不过。“都斥匪乃天下匪徒之首,今rì一遇,也真是......”
话未完,却听一旁的大鸟起身吼道:“真是笑死了人!”
十个斥匪一听,心中顿时大怒,回头看去,却听那为首的男子吼道:“别上当!”然为时已晚,就在那七八个人回头的瞬间,八两斤猛的往前跃起,男子话音刚落,四个回头去看大鸟的斥匪便被拧断了脖子。要不是男子和另外两个未曾分心的斥匪阻拦,只怕那七个斥匪都要毙命。八两斤得手之后,随即跃到大鸟身前,道:“好家伙,果然够机灵。”他着实想不到,这娃子竟然能在此险境中生出“扰乱对手心神”的念头,其反应之迅捷,倘使chéng rén也有所不及。一见地上有多了四个同伴的尸体,剩下的斥匪全都暴怒不已。
“我与那罗门之人搏杀,尔等去杀了那混账子。”罢,男子挥起手中的弯刀直奔八两斤而来,看那气势,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令八两斤不敢妄动的却是另外潜入地下的五人,眼见寒刀将至,地上的五个土包也分别杀来,八两斤只得一掌将大鸟推开,然后一边退一边应对男子的弯刀。身前这斥匪的实力显然高出其他人许多,每每挥刀劈来,刀锋上都带着不弱的玄气,虽然他的刀法平庸,处处都留有破绽,然因为那层幽然的玄气,八两斤想要一招取他xìng命也着实困难。此番搏杀,八两斤更是觉得自己在玄气上吃了大亏,心下如若平安过得此劫,定要苦修玄法。
可多想无益,男子的弯刀已经逼到身前,八两斤虽空手应对自如,但神情却时时注意着地上的情况。忽然,地上的五个土包加快了速度,而面前的男子也跃入半空,连连劈出玄气刀光,正手足受困,眼见大鸟深陷死局的当口,却忽闻一声饱和,浓雾中飞出一位浑身银甲,手执金丝双刀的中年汉子。但见他金刀在空中一挥,大鸟身前便炸裂开来,紧跟着,五六道形作恶狼的金光从刀口奔向那五个土包,就听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地面赫然浸出滚滚血迹。
“好厉害。”大鸟顿时忘却了刚才的危险,只呆呆的看着落到身前的威武汉子。这汉子俨然是帝**官,一头棕发,眉宇横飞,那身银甲背上还有一件画有狼眼图案的披风,却正是苍雄帝国“狼群战团”的标志。
“房阳明......哼,你来的好快。”手执弯刀的斥匪顿时后退。
八两斤眼前一亮,道:“你便是苍雄帝国狼群战团校尉统领,人称‘金火亡灵’的房阳明?”
房阳明了头,对八两斤一拱手。“正是在下。”
八两斤道:“得此一见,真不枉此行。”大鸟心中有些惭愧,家门前的大人物自己却从未听闻,便干笑两声,道:“多谢相救。”
“呸!”仅存的这斥匪道:“好你们两个子,今天你们坏了我们斥匪的好事,将来定有‘大礼’奉上。”罢,他遁入土中,忽然隐没,却也再找不到踪迹。房阳明立刻向一旁的姑娘奔去,却见她除了双眼,浑身僵直,顿时明白她被人封了穴道。将双刀插在一旁,房阳明只是几手推拿,姑娘身躯一颤,顿时哭倒在房阳明怀里。“爹,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房阳明安慰了他一阵,随后起身对大鸟和八两斤道:“二位少侠,请受老夫一拜。”着,房阳明往前一跨,随即单膝跪地。大鸟和八两斤同时抢上,yù将他扶起来。但房阳明这是真心诚意,两人用力拉扯,他却也未动分毫。“哎呀,将军这真是折煞我二人了。”大鸟道,也是单膝跪了下来。八两斤不善处置这等场面,也只得单跪下来。
“爹,你谢这位胡子哥哥就行,一旁的那个混子刚才......”言及此,姑娘也无法再继续完,便上前死拍了大鸟后背一掌。
“啊哟!”大鸟一声惊叫,心:“要不是看在你爹这等威武厉害,老子今天就把你嘴儿也亲了有怎地?”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压根儿就啥都没亲到,便摇头晃脑的感觉自己亏了大发。
“不得无礼!”房阳明一声暴喝,莫那姑娘,就是大鸟和八两斤也吓了一跳。“快跪下来谢过恩人。我平rì是怎么教你的,滴水之恩涌泉报,今天若没有这两位侠士,你何有xìng命再活于世上。”
一听自己已经成为了侠士,大鸟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但姑娘似乎也有些倔强,大声道:“不跪不跪,要我给这个流氓下跪,我宁愿去死啦!”
“你......”房阳明气得眼都绿了,而大鸟和八两斤也看出房阳明的确是个重义重情怔怔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