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行者来,没有什么会比玄气突然消失更为可怕的了。虽然鸿渊还不知道这第一重玄法对乙晨那样的高手来是否有用,但他确信,自己已经打开了那绝世神技的一道裂口。
当镜中人道出十大神技其实是由一种绝世神技分裂而来的时候,鸿渊心中便无限渴望能一窥真谛。当下才融合了两种神技,而且还是第一重,便产生出如此诡异的效果,鸿渊不难想象,那完整的神技,其威力会恐怖到何种境界。
自然,离开寒丹后,苦痛很快就找上门来。
鸿渊隐忍着筋脉上的疼痛,在众人接下来投入修炼时,悄悄的离开了悬崖。
他在不远处的一个山谷中开始继续修炼。
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没有人告诉他每一重境界的机要和结在哪里,鸿渊只能自己去试探,自己去摸索。所以,他会大量的使用洪玄,所以,筋脉的疼痛就会更加剧烈。
可是,现在的鸿渊早就不是当年的大鸟,为了变强,他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忍受一切。
记忆中每一次和对手的比试,鸿渊都在受伤,每一次受伤,又在不停的告诉鸿渊自己是一个多么孱弱的人。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他现在毕竟还在龙隐山,还是六大门派之一凌天派的内室弟子。那些所谓的对手,还都是不会真心对自己下死手的师兄弟。
如果换到了别的地方,比如遇上铸剑山林峰那样的人,他鸿渊早就连骨头都不剩下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幸运。
但鸿渊知道一个人的幸运是有限的,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走好运。总有一天,鸿渊觉得自己要面对更严峻和残酷的场面。如果他不能利用这段幸运的时光使自己从根本上变得强大,那么,他最终只会成为亿万修行者之中的一个悲剧。
“痛苦......”鸿渊忽然笑了起来,那甚至是一种狞笑。
此时此刻,鸿渊正试图去探究那玄法的第二重境界,筋脉之中的苦痛似乎也达到了一个新的至高。但筋脉越是这样折磨他,鸿渊脸上的笑意就更为肆虐。
然而,现在的鸿渊是有极限的,当那极限到来,就算他仍旧一声不吭,脸上仍旧挂着笑意,身体也还是要轰然瘫倒。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但脸却侧着看向山谷的石壁。
“就是这样而已......最痛也只是如此而已.......呵呵呵......”鸿渊忽然从鼻腔里哼笑起来,因为他发现,疼痛极致最多就是让他倒下,实实在在的跌倒。
但鸿渊立刻就知道,自己终究是比六年前变强了,因为他没有晕倒,没有像第一次品尝到痛苦后那样难以隐忍。
渐渐的,鸿渊走向了一条对自己无比残酷的道路,那甚至是一条迈向死亡的道路。当年宗道奇明白这一,凌天派的所有师尊也明白这一。
而鸿渊对这一更是清楚无比。
“如果这身筋脉注定是我的死穴,我何不痛痛快快的和它来个了断。”
那六年间,鸿渊之所以没有停止服用寒丹,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变强的道路是要依靠卍弑和御龙神功。那时候,他必须一步一个脚印,修炼神技,琢磨洪玄......但现在,鸿渊知道洪玄是求不来的,卍弑和御龙神功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般无可匹敌。于是,那种渴望变强的yù望再度升华。
在得到镜中人的帮助后,鸿渊知道,现在的敌人就是他自己,就是他那身孱弱无比的筋脉。要必须要把那种痛苦抛诸九霄云外,让自己抵抗、习惯甚至沉溺在痛苦之中,这样,所有的一切才有可能实现......
否则,鸿渊恐怕就要去修炼镜中人那一套吸取别人玄气的邪功了。
许久,鸿渊感觉到四肢又能动弹了。他站了起来,接着刚才的地方,又继续修炼。
“第二重境界会是什么样呢?是闪现的范围增加?是强度增大?还是会衍生出新的变化?”鸿渊心中充满了渴望,痛苦在继续消耗他的身体,洪玄也在他体内继续横流。
忍,继续忍住苦痛。
炼,直到自己再度倒下。
一整rì的修行,鸿渊已经不记得自己倒下过几次。但那狰狞残酷的笑容,依旧没有丝毫减退。直到最后一次,过了足足半个时辰,鸿渊依旧无法挪动自己的手脚。
“看来,今晚要这样趴着在山谷里过夜了。”看着四周愈发昏暗的光线,鸿渊想到。原本想长啸一声,但鸿渊发现自己竟然连话的力气都没了。
“哼,他妈的,这造型要是被晴万里瞧见,不知道又要被他笑话上多久。”鸿渊想着不禁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该多备酒水,不定酒浆活通筋骨,还能多练上两回呢。”
当下,鸿渊运转起自己的脑力,开始想象这各种美酒的滋味。因为他脑力非凡,这下倒真像是喝过美酒一般,不停的流出口水来。
慢慢的,鸿渊脑中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好像看到自己正坐在chūn香楼最大的包厢里,桌上摆满了酒肉,对面坐着黎阳和二胖。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八个老婆和二十几个二女,身旁则是搂着叶子的晴万里,他啥也不管,殷勤的给叶子夹菜。而他自己身边则坐着房梦淑和颖儿。大家七嘴八舌的着、骂着,然后还打了起来,等到众人都鼻青脸肿的时候,一屋子的人又开始高唱调。
不知怎么的,鸿渊突然对众人:“要是有人此事吹首萧曲就更妙了。”
大家都骂他矫情,鸿渊一个劲儿的大笑。耳边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鸿渊立时从想象中醒了过来。
“谁?”鸿渊只能在心里问道。
来人脚步很沉,明显是一个修为不高的女子。
鸿渊被她翻转过来,接着山谷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鸿渊只看到红衣那张俏嫩的脸蛋。
鸿渊睁着眼不停的眨巴,却是连脖子也动弹不得,也不出半个字。
“师弟,今夜月美,你怎么躺在这么cháo湿的山谷里啊?”红衣着便是扑在了鸿渊的胸膛。
鸿渊当下困惑,却先想到:“红衣是如何知道我在此处的?”
但鸿渊的思绪很快便消散,因为红衣正把那双娇柔的手伸进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