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黑内部的团体将会被打散,然后重新组合,以前各自为政的微妙局势将会被打破,极品和chūn水如是考量。
昨晚很冷,就是抱着暖宝,子韵也睡得不踏实。近来某种奇怪的感觉总是笼在心头,犹如冬天那yīn沉沉的云被,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具体是什么,还真不上来。
夜昨晚回来了,一无所获。
炎亓还不见人影。
破黑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子韵感到越来越孤独。
沦陷、月sè、逆水寒、花逝、地狱领主他们去了落叶城。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沦陷家的大城堡,大家应该还住得挺好吧。
神久夜最近一直帮着极品忙上忙下,情况也稳定了很多,没有出现啥变化。
哎,看来这rì子太安逸也无聊许多,反而连睡觉都不香了。想起以前当雇佣兵的时候,一天忙到晚,累了倒头就睡,也不管前面后面是啥情况、睡的是旅馆还是草棚。
子韵早早起来了,她去厨房转了一圈,老妈子正在烧火,角落里还蹲着一个老头儿,低着头,不紧不慢地劈着柴。
“哎呀,我的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老妈子叫道。这是个活力充沛的农村女人,四十多岁,一双手又大又粗糙,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子韵不想跟她多,因为一开口就仿佛结束不了的样子。
她叫子韵姐,而不是大人,那几个丫鬟也跟着叫子韵姐,以至于团里有几个年纪稍大的也喊子韵叫做姐。对此,子韵是无所谓,倒是极品几次三番地纠正,最后也是徒劳。
“哎呀,才多大的姑娘,还没出阁呢,叫什么都不如叫姐好哇。”极品一转身,老妈子总会这么喋喋不休地念叨,把刚才答应极品的事情全然不记在心上。
好好一个冷酷的雇佣兵团,倒弄得像个家族似的,也别有一番人情世故。
“哎呀,老头,快来换一笼,这笼熟了。”老妈子叫道。
子韵发现她什么话都要哎呀一声。
“今天吃什么?”子韵问道。
“哎呀,还是包子,人多了,其他的不好赶。他们都来催好几次啦。”
“哎呀,姐要想吃啥,我另外给你做?”见子韵摇头,又道:“明儿个啊,想姐再拨个人手过来,实在来不及啊。”
老妈子又叨叨起来,子韵了句知道了,便去掀开一个竹篾盖子看,腾腾热气弥漫开来,带着股香甜味儿,是白白胖胖的包子。
“哎呀,这是豆沙馅的,豆沙我磨过的,虑了皮儿,更细腻。还多放了些糖……”老妈子道,“昨儿个我可是弄了一下午……”
子韵笑了笑,道:“那肯定很好吃。我先端过去给大家尝尝。”
“哎呀,姐,心烫——”话音还未落,子韵已经端着包子一溜烟跑了。
“哎呀,这个姐,哪像个姐的样……”老妈子嘀咕着,接着音量突然升高,“哎呀死老头,快,叫你换呢。”
大厅里,早有人坐着等开饭呢。见子韵端着一大笼包子跑进来,也没盖盖子,都“大人”、“老大”、“头儿”、“姐”的称呼着,不过没等子韵开口,大家也不敢逾越了礼数,虽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一个手下接过那笼包子,放到桌子上,子韵方才从烟雾中脱离出来。见子韵一摆手,道:“先吃吧!后头还有。”大家方一哄而上。
子韵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自有讨好者恭恭敬敬地奉上包子来。子韵边吃边想着心事。
不觉已两个包子下肚,极品还没来,那个赫连chūn水也还没来,不会是?
想到此处,子韵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往里走,没迈几步又折回来,看那筐里早就空空如也,正巧一个青年手下手里正拿着两个包子。
子韵一个箭步上去抓了包子,道:“你去把厨房里的全端来给大家……”着人已走到了门口,一闪便没影了。
青年目瞪口呆,看着大家都朝他笑,只得耸了耸肩,嘿嘿两声,兀自往厨房去执行任务了。
子韵把两个包子揣进口袋里,直接往赫连chūn水的房间走去。
正走到门口,吱呀一声门打开了。chūn水举着双手,整个人向后仰去,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chūn水看见子韵正儿八经地杵在那里,也不出声,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早啊,老板。有反常哦。”
哼,还不是怕你溜走!子韵忿忿地想着。
呵,难不成是怕我溜走?chūn水笑容满面,心里却想着。
子韵也不答话,径直跨进门去,chūn水跟着返回房内。
“给!”子韵把两团白乎乎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
chūn水也不客气,嘻嘻道:“我正饿呢,多谢老板关心哦。”
谁关心你,自作多情!子韵心里想着,眼珠子嘀咕碌一转,脸上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来,脑袋凑了过去,“豆沙馅的,是去了皮的红豆磨的,味道怎么样?”
“嗯……很不错。”chūn水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答道。
“你要喜欢的话,我叫厨房天天做这种包子,怎么样?”子韵笑道。
chūn水看着子韵,真正是如沐chūn风,这眉开眼笑的样子,好久没看到了,笑得都能融化外面的冰了……
丫头,想用两个包子就收买人啊。再天天吃包子,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脸,就得成包子脸了。
chūn水想着不自觉笑意更甚,也凑过头去,声道:“丫头,想干嘛就。拐弯抹角的。”
子韵白了他一眼,嘟了嘟嘴,道:“帅中行也都到了,行会的事情就更多了,你再走,不是雪中送炭的反义词么!”
“他来了不是就又多了一个人手啦。有些事情放手让他去做吧。帅中行这个人也算人才一枚,若他能真心效忠破黑,也不失一员虎将。”
“这个我自然知道,现在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再让他觉得有所嫌隙,恐怕他不会一心一意追随破黑。”子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