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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见到案几上放着一个包裹,九又在柜子前捣鼓着,一下急了,一个箭步上来就捉着chūn水的手臂,问道:“你当真要离开破黑?”
额……离开破黑……
chūn水看着极品满脸焦急,又听着这措辞,一下不知从何起。
“当初不是好了,当着大家的面,也当着子韵那位前辈的面,你这样不是出尔反尔吗?”极品有些气喘,得有些急,一看就是全程奔跑过来的。
“极品兄,你先别急,坐下来慢慢。”chūn水站了起来把极品按进椅子里,顺势把手臂抽了出来。这家伙,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怎么叫我不急。”极品铁青着脸,正sè道,“这件事情我不同意,子韵阁下也不会同意的。”
趁着这一息功夫,chūn水的脑子已经转了几圈,也明白了极品所的“离开破黑”是个什么意思,当下不禁莞尔,问道:“谁我要离开破黑啦?”
极品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包裹和也是一脸惊讶的九,问道:“那你这是?”
此时九已经给两位到了茶水,chūn水坐到旁边一张椅子上,道,“极品兄误会了。我这是想离开几天而已,等过完了元宵节就回来。”
极品看着chūn水一脸诚挚,也不像谎的样子,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当真?”
“呵呵,这也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chūn水反问道。
“那就好那就好,”极品定了定神,方才平心静气下来,“看来是我误会了。”
chūn水笑问道:“那个丫头跟你的?”
极品正sè道:“是子韵阁下!虽然她比我们都,可到底是破黑的头儿……”
chūn水做了个揖,笑道:“是了是了。属下记住了!”心里却想,哪是你误会了,准是那个丫头使的坏,搞的一个文字游戏。
极品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喉,道:“你没打算离开破黑,我就放心了。你这是要回家过元宵?”
“不是回家,去会会几个朋友,在里尔城那边。”chūn水如实道。
极品哦了一声,沉思了半晌,又道:“打算几时走?我这几天城里城外走了一圈,有些事情正打算跟你商量商量。”
chūn水答道:“本来打算今rì便走,不过既然极品兄有要事,我便明rì走也行。马上快到元宵节了,明rì再不走,估计就要误了佳期了。”
极品听后头不语。
九在一旁听得明白,却不露声sè,不过看来今rì是走不成了,不觉心里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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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房里,极品如释重负地向子韵解释了chūn水没打算离开破黑,只是短暂离开几天的事情,又把另一些要事作了简要汇报。
这几rì,极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忙个没完。
没有办法,胸毛和帅中行那两支队伍还没到,现在能给极品当当帮手的也只有房和神久夜,另外几个,要么是身份特殊不好随意指派的如蓝sè、哲别和芸之流的,要么就纯打手如夜之流的,平时喊打喊杀在行,要叫他们做些其他工作,就有些吃紧了。
天灾加**,让帝国的统治摇摇yù坠。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被杀死的杀死,真正是尸殍遍野,惨不忍睹。
新上任的皇帝陛下为了维护统治,也不得不开仓救济。几千几万石的粮食从国库中一层层拨放下来,同时又被一层层盘剥下来,到了百姓口中,成了一口米汤也算是好的了。大部分的粮食到了道上或者城里,便消失了。
粮食和军械,军队的两大物质储备。军阀势力怎么会白白看着它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流走呢。谁又在乎百姓的死活呢?想活命,就去从军。效忠谁不在乎,在乎的只是那一口饭。
这个冬天,是个死亡季节,是老人和孩的噩梦。也许,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极品今天出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城守大人的府邸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些老弱病残者,他们高高举着碗等待着施粥。好不容易轮到了的,却发现只被舀了一碗清汤,里面的米粒用一双手可以数得出来。
极品和子韵商量,要想在昌南立足下来,必须先取得当地人的好感。当然,极品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个忧国忧民的法师,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饿死冻死的。
子韵没有意见,虽然她对这些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伟大举措没有丝毫热情,不过布施些粥嘛,也花不了几个钱。
现在她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拒绝了赫连chūn水的请假之后,子韵便去晋峰的房间,只看见房一个人在,而且晋峰还没有回来!
这件事情着实让人有些担心!从学院出来开始,他就一直跟着自己,不会这么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的。
有的时候,子韵觉得自己习惯了晋峰的跟随,就好像一个影子一样,这个影子突然消失了,还真让人不自在。
他像一个好哥哥一样照顾她,又像一个弟弟一样跟随着她,默默的,从不惹她生气。他是一个很好的玩伴,又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
子韵心神有些恍惚,听得极品要去chūn水房里商量些事情,他明天就要离开了的话时,方才回神过来。
“可是我没答应他的请假啊!”子韵道,心里忖着,“这个赫连chūn水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
“这个……”极品看着子韵脸sè骤变,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道:“你没答应他去里尔城吗?”
“他只是想去过个节而已,过节么,哪里过不是一样嘛?况且,这阵子你也够忙的了,让他留下来帮你。”子韵道。
“我想chūn水也是了解这个现状的吧,如果他要走,想来也有他的考量,我也不好强求他。”极品答道。
子韵本来就心烦意乱,当下就更加不乐意了,冷着脸道:“既然加入了破黑,就一切要以破黑的利益为准则。谁都像他一样想干嘛就干嘛,我还怎么当这个破黑老大!还不如就地解散了。”
话音不大,却有几分威严。子韵得也对,极品想着,邹了邹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好勉强他,我来勉强他!”子韵眉毛一竖,刻意突出了“勉强”二字。
极品了头,想来这也该是作为王者的风范吧,根本用不着“勉强”,而是“命令”。子韵这样,是在调侃她的权利根本是徒有空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