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的百姓自然要有为大明牺牲的觉悟。”
冷冷的声音响彻在御书房,没有人答话。似乎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这个事情是这样的理所当然。他们只是看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他的一念仁慈或者不仁慈,不知道会造就什么结果。
皇帝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最后他脸上的厉色一闪而过。伴随着叹气声,说道:“就照爱卿说的办法吧。朕也不忍心看着万千的黎民流离失所。可是,偌大的大明,总得有人牺牲不是。既然这个人不能是诸位爱卿,也不能使朕,也就只有是这些人了吧。”说罢,也不待这些人回话,拂袖而去。
......
西天门关的人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残忍地抛弃,坚韧地守卫城池,希冀着援兵的到来。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会做出放弃大明的最后一道藩篱这样的荒唐决定。如果以历史的眼光而言,这种行为也殊为不智。可是再当时的一些人看来,这是避免更大的祸患的唯一方法。攘外必先安内!所以只能放弃那处看着很重要的城池。起码他们认为,西夏人,早晚是要走的。
而在偌大的西天门关,也只有寥寥几个人能够猜测到这样的情况。
“大人,西夏兵攻得猛烈,可是末将以为我们有什么好惧怕的,不说朝廷一定会派兵来增援,单说他们昨日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现在再想拿回西天门关来,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一位将领在城墙之下的四方小院中哈哈大笑,似乎整日的攻势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
四合院不大,一张桌子放在院子中央,旁边是一间间梨花木的窗棂,如果仔细看就能够发现这些屋子现在都空了出来。而在不高的院墙之上,站着边军的军法队,这堪称城中最精锐最忠诚的将院落团团围住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院落中几位将军或站或坐,透过桌子上的油灯看得出每个人的表情还算轻快,显然现在的情形在他们的预料之中。那个大汉说完之后,很多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同时他们一齐把目光放向不远处的那个微微佝偻的身躯。赫然正是白日里在城头之上处变不惊的王家叔叔。也是目前为止西天门关的主心骨。
这些人能够在这个时刻聚集在这里,显然都是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将军的亲信。而整个西天门关名义上的主事,那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督师大人,大概是在白天受到了惊吓,不知道躲到哪里养病去了。而平常拍马屁的那些人也都四散到偌大的西天门关之中。虽然西夏人攻势凶猛,也恰恰是由于昨日的危机,整个西天门关的将士中间的空气分外的团结。
而小院子里的这些人,就是整个西天门关的真正守卫者!
缓缓看了这帮手下一眼,将军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看着坐在一群甲胄在身的将军裨将旁的白衣文士。在西天门关里面碰到这样穿着打扮的人本来就是令人惊奇的事情,然而桌子前的这些人都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显然对这个人及其的熟悉。
白衣文士年过中旬,常年的西北生活在他圆润的脸上留下了些许风霜痕迹,这也为他的眉宇之间增添了些许张狂的魅力。中年文士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大人,情况怕是...怕是没这么乐观。”他的面容有一些愁苦有一些警惕,还有半分的惊疑不定。
“怎会如此,军师只怕是太过于谨慎了吧。”听到有人反对,刚刚的那个将军的脸上露出一阵不服之色,只是一闪而逝,显然是以为高傲自负之人。
中年文士不说话,反倒是将军却看了他一眼,缓缓地开口:“江达不得对军师无礼。”他只是轻轻地说道,刚刚那个桀骜的裨将却连忙跪倒了下去。
“末将不敢。”他的语气虽然生硬可是偏偏没有一点的不服气,显然是对这位老将军十分的佩服。
江达是他军中的猛将,所以将军缓缓地挥挥手。
“这件事情我却是也有些怀疑。只是...军师,也这么想?”他回过头来,却见老大人满脸的严肃。
“我原本也不确定,恰巧刚刚遇到了一个从西夏营中回来的供奉,这个人...有些意思。”那位军师在说有些意思的时候嘴角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却是碰见了一个有趣的人。”
“哦?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军师如此重视。”在坐的有人发问了。
“自然是一个有趣的人,实际上是一个大明的人,从西天门关跑出去的人。”
“明人...”这句话说完有人若有所思,有的人却开始破口大骂。
“这狗养的叛徒!”
而那位军师却是不悲不喜,接着说道:“而这位却也是可有名的人物,可能跟老大人也有些渊源。”他带着一分趣味盎然地看着坐在首位的老大人。
老大人不说话,他只好自己说。
“正是老大人家里的主人刚认的便宜亲戚——王安义!”这句话说完,却在人群当中响起一阵惊叹声。
“竟然是他。”这个人大家也有些耳闻,毕竟太子登基而王家...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至少那位家长现在就生死不知。只是当着老大人的面子却也没有办法多说些什么。只是听说这个王磊王安义似乎在里面扮演了什么重要的角色。最起码,弑君这一个罪名就够惊世骇俗的了。
“就是那个弑君者。”将军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军师却敏锐第发现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无论京中的局势难明,而那个王安义恐怕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他笑了笑。“诸位将军知道他的一个身份,却未必知道另外一个。”他缓缓用目光滑过所有人。
“他是那个人的弟子。或者说,至少是那个人重视的后辈。”小院子里顿时没了声音。但凡是牵扯到那个人得万万没有小的事情。而且他们都知道那个人的脾气。断然没有把自己的后辈放在西夏国的道理!
“所以?”
“所以!现在,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上京城去,而那位老祖宗恐怕会更早的接到消息,可是那位供奉却真就回去休息了。可见...要不就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要不然就是京里的那些人,恐怕要放弃我们了。”说道这里中年文士只有苦笑。
“放弃我们...”
“怎么可能?”
议论声渐渐响起又渐渐落下,因为那个人还没有发话。虽然他们无比信任他们的老将军,只是现在的情况鲁南王家都生死不知了,更何况...止不住的惊慌在他们中间发酵。
“当是如此!”终于,老大人说话了,可是话的内容却是,如此的,可怕!
当时如此!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将会没有增援,没有朝廷的安置,没有...只能孤独地面对西夏国举国的军队。这种景象现实得恐怖。
大明在西天门关屯有重兵,现在在的就有三十余万人。和西夏大军的四十余万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又有高高的城墙阻隔。可是想到自己就算孤军奋战最后可能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他们的心都止不住地凉了下来。
凉了下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不知道是谁在吟哦,他们的命运,或许也是大明的命运
...
不好意思,晚了点儿...
元旦可能有些事情,停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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