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蟾送走三位老族长,在一干弟子的恭迎声中,踏进致远山庄大门。众第子被王宝蟾刚才一剑击杀十数人仙修士的威势震慑,一个个宛如被领导接见的群众一般,看着宝蟾老祖的目光,充满畏惧、敬仰还有火热...
不过击杀了几个不开眼小虾米而已,便如此姿态,如果让你们知道哥今晚还收拾过地仙,那还了得?...弟子们这番状态,倒是给王宝蟾提了个醒。
纵然乌市三族消息渠道再落后,两三天内,也该收到王宝蟾一系列逆天战绩了。
灭金蚕童子,夺大比冠军,败熊猫,诛双怪,杀四将...这些倒也罢了,虽然耀眼,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硬憾金花姥姥,灭地仙和尚,这个就有些吓人了。
若被一干姻亲知道,来拉关系也罢,打秋风也罢,只不是智障的,都必会上门。可以想象得到,未来几天,致远山庄必会门庭如市,访客络绎不绝。
话王宝蟾最近硬杠乃至秒杀地仙,看似神威大发,其实不过依仗强悍的肉身和一身灵宝而已,用网游术语来说,便是狂武士用装备欺负人。真实修为,距离地仙层次还有一线之隔。所以,宝蟾老祖此番回转乌市,是为了闭关潜修,意图更进一步,又有那有这美国时间,应付这些前来抱粗腿的亲戚?
不过,既然存于世俗,便少不了俗事。人情往来,姻亲间相互走动,也是世俗常情。
修道人虽然讲究超凡脱俗,但亦讲究和光同尘。得道者的行事标准并非是挑战世俗,标新立异,而是在两者之间取个平衡点。不愿在人情往来上虚耗精力,洞察先机,预先避开,或者扯故推脱都可以。像俗人那样,事先不做任何准备,坐等人家上门后再摆谱甩冷脸便没意思了。
一念至此,便召来阿伟,问了一句:“我师闭关之所,可曾出现异状?”
“我师”便是那倒霉的前任庄主苏云清了,话说,夺舍,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苏云清自然不会和手下明说,随意扯个故,一句出神远游,便把阿伟糊弄过去。
至于“我师”,不过一句虚名而已。王宝蟾全盘接受对方的遗产,白得偌大一个山庄,实际利益已经装入口袋,口头上让苏云清占占便宜又有何妨?
话说,颠覆人仙,因为长期打坐运气,肉体之内的真气运行,已成本能反应,即使神魂走失,肉体里仍真气流转,生机不绝,只不过没有神魂主宰,无法应事,相当于植物人而已。
所以,苏云清现在是精神消散,但肉身犹存。王宝蟾却是准备在苏云清躯壳上做做文章,转移一干姻亲视线,故而才有此一问。
像阿伟这种世代培养的家生子,对主人最是忠诚,苏云清肉身情况,他自然是了如指掌。
阿伟在山庄地位颇高,类似大管家的角色,闻言,挥手打发掉其余弟子后,方才恭谨的低声回道:“回少主,庄主肉身情况良好,不过神魂已出窍数月,却仍未归窍,怕是情形不妙。少主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哦?已有数月未归窍么?”王宝蟾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庄主出神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看看有什么线索?”
“也没说别的。”阿伟不假思索的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日庄主很高兴的找到我,说修为有些进境,突破有望,他要出神远游,感悟天地自然,突破地仙,吩咐我好生看护肉身!”
“哦,我师地仙有望,真是可喜可贺!”王宝蟾面色振奋,问道:“我师可曾预言归期?”
阿伟回道:“这个倒没有。只说或三五日,或三五月。只是吩咐我小心看护肉身,不可懈怠!”随即,面露忧色,建议道:“眼看就快三月之期了,庄主神魂还未归来,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少主,您说咱们要不要请三位老祖来看一下。”
“糊涂!”王宝蟾脸色一沉,训斥道:“地仙大道何等玄奥,又岂一般人能揣测?三位老祖不过人仙,修为还不及我师,你请他们来,除了多几个人忧心之外,又有何益处?你只管安心守护便是,切不可自乱阵脚,画蛇添足。”
阿伟一想,倒也是!心悦诚服的道:“是属下考虑不周,少主教训得是!”
“此事,关系重大,你切不可张扬出去!”王宝蟾郑重的叮嘱一句后,手一挥:“我长途御剑归来,却是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注意安排弟子巡视四周,小心警戒。万一有不轨之辈窥视,惊扰了我师神魂,你我都吃罪不起。”
“是!”阿伟面色一肃,躬身一礼,俯身退了出去。
打发掉阿伟后,王宝蟾寻了个静室,摸出九宫图,审理俘虏,摸清楚那个地仙和尚的来路。
那和尚元神倒也知机,无比配合,无需王宝蟾用刑法,就主动坦白,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来历来意交代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这和尚名叫妙法,乃红莲邪佛的大弟子。还有个俗家身份,曾经是简集道人的师兄。
手中的法宝却是个半成品,即是神丹门祖传法宝离坎既济炉的炉盖。
此人也算天资过人,投入神丹们后,很快便脱颖而出,修炼到了人仙境界,本拟着凭自己的资质,绝逼的承接神丹门衣钵,下代门主无疑。怎料老门主不知道那根筋抽了,硬是看他不顺眼,说他心性不行,迟迟不立他为掌门弟子不说,反而到处寻觅英才,托付门户。
话说此人可没神秀那么淡然,见势不妙,便学那丁春秋,寻个机会,狠狠的偷袭了老门主一击,一番激战之后,楞是被他抢得了离坎既济炉的炉盖,然后负伤而遁。
此役,神丹门老掌门不但身伤,更是心伤,以至于匆匆把门户托付给少年简集后,便撒手人寰。不然,凭此人一身专业丹药养身素养,活到现在也不是什么难事。
简集道人也因为手中法宝不全,缺个盖子,而迟迟无法寄托元神,成就地仙。
有人就要问了,老门主在时,此人心里忌惮,不敢上门抢夺法宝炉身可以理解。为何老门主身陨几十年了,此人还没把炉身弄到手,凑个全套呢?
难道此人心生愧疚,才放过几乎没有自保之力的同门小师弟...小简集不成?
非也,前文说过,丹师,在修真界绝逼的属于高端人才,丹药,任何一个门派都不会嫌多。
老门主一陨,神丹门自然是烟消云散,小简集年幼,短时间,自然无法开炉炼丹。这么一来,修真界的出丹量自然锐减,丹药供应便会产生一个很大的缺口。如此大事,自然引起五大地仙的关注。
老门主神秘身陨,五大地仙震怒无比,下令彻查的同时,也暗地里把简集这颗丹师幼苗好好保护起来。不然,小小东海三妖和岭南双怪,既劳堂堂地仙大能红莲亲自出手,不过是表示这个人由我们五大地仙罩了,震慑,杀鸡摄猴而已。
不然,你以为老门主的面子真的很大么,还是红莲邪佛很闲?
在这种情况下,此人是低调都来不及,又如何敢冒出头来?不过,此人倒也是机智,眼见一时间是无法对同门小师弟下手,便把眼光瞄准了其他宗门,一番挑选之后,此人便认准了亦正亦邪的红莲邪佛,便隐姓埋名,投入红莲寺,想办法出彩,引起红莲的关注,传授地仙大道。
不过,红莲邪佛和神丹门老门主不知是臭味相投呢?还是英雄所见略同?两人好像商量过一般,都和此人过不去。
起先,红莲对此人的天资,倒也依重,收为开门大弟子。没过几年,便和那神丹老门主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也看出来此人心性不行,便打入冷宫,不再扶持了。
不同的是,红莲的修为高出老门主太多,此人掂量了好久,只到凭借炉盖暗地里成就元神,也没敢叛门弑师。
此时,小师弟简集也成长起来了,虽然修为比此人差点,但炉身在手,此人又估摸着老门主一定传下克制自己的手段,此人也犹豫了许久,是不是该放手一搏?
正纠结着呢,一个信息,让此人下定了决心。
修真界出现一个修炼不过数月,便拥有了人仙绝顶修为的小子...嗯,不错,便是我们的宝蟾老祖。
话说神丹门看似不起眼,却是远古大能玄妖道人的传承,此人在神丹门时,倒也看过一些祖师笔记,知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这个王宝蟾必然拥有魔神血脉,并且,这血脉的品质还很高,不然,绝不可能短短时间便修炼到如此层次。
正为这个发现暗自窃喜的同时,又传来一个坏消息,这王宝蟾很有可能和小师弟简集交换了朱果,换句话说,小师弟人元神在即。
成就元神之后,简集绝对会施展秘法,寻觅宗门传承法宝炉盖的下落的同时,顺便清理门户,为师复仇。
眼看就要身份败露,身败名裂,此人就再也潜伏不住了,悍然出击,半路伏击王宝蟾。
妙法和尚已经成就元神,朱果对他却是无用,他看中的确是王宝蟾神魔血脉。
没错,他准备擒拿住王宝蟾后,夺舍!
妙法和尚的元神把一切交代清楚之后,便老实向王宝蟾请罪,表示愿意加入宝蟾老祖麾下,任由老祖驱使。还说如果老祖不放心的话,自己可以放开心神,任由老祖在自己元神中施下禁制。
“元神,做狗腿子倒是足够资格。”听罢供述,王宝蟾淡淡评价一句:“可惜,你虽然天资聪颖,但终究格局小了点,目光短浅,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老祖却是屑收你这种人。”
妙法能凭借半个丹炉,修炼到元神,天资确实高出简集一筹。他可能一直都以自己的见识眼光隐忍自傲,闻言,元神面露不服之色,也不溜须拍马了,语气一变:“落在阁下手里,是我技不如人,在下认栽。如今我为鱼肉,你为砧板。是杀是剐,悉听尊便。但智商却不容你如此侮辱!”
见和尚一副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的架势,王宝蟾呵呵一笑。“不服?”
“正是,倒要听听阁下解释,我格局是如何小法?目光怎么短浅?”
王宝蟾道:“当初你拜入神丹门时,多大,老门主又多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我心急是吧。你不曾加入神丹门,又如何懂我们神丹门丹法的神奥?我入门时,老家伙已经一百有二了,却仍然生龙活虎。如是三五十年,我倒也能等,可老家伙精通丹道,再活百把年都没问题。等老家伙寿终,我纵能承接门户,但也一百好几了,早已气血衰败,又如何成就地仙?”
王宝蟾道:“你自己也说神丹门丹法高深咯,你又不是你师傅,如何知道他手里有没有补充气血,重回青春的手段?”
妙法一楞,过了一会儿后,方才说道:“这也只是个可能而已?修道之人,逆天改命,又岂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可能上。”
“我知道你的心态了,也知道为何红莲和老门主都说你心性不行了。”
“愿闻其详!”此事可能是妙法心里一直的疑惑。
王宝蟾道:“你这种心态,说好听点,就是自信。说难听点,就是自私,从来就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疑心还特别重,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入了别人的门墙,学别人的东西,却老是怀疑别人在藏着掖着,便想尽办法窥视。既然不信,又何必去学?直接去偷去抢不是更简单直接么?...换着是你自己,恐怕也不会喜欢这样的徒弟吧?”
“我...”妙法语塞。
王宝蟾又道:“你抢了炉盖,害了老门主之后,加入红莲寺,却一直藏着掖着。这不是格局太小,目光短浅是什么?你是怕红莲看上你已经放弃的神丹传承?还是以为红莲会正义过剩,为老门主出头?换了我是你,就向红莲开诚布公,彻底投靠。当时会炼丹的老门主已经陨落,简集年幼。如你够胆大,够坦诚。红莲会放着你这现在的修真界第一炼丹师不用,转而去培养还是幼苗的简集?”
妙法哑口无言。确实,一个大宗们的掌控者,自然是一切以宗门为重。红莲的行事标杆,只会针对利益,而不是廉价的邪恶或者正义。
见状,王宝蟾呵呵一笑:“没冤枉你吧,元神虽然稀缺人物。但像你这样的,老祖还是真看不上。”
事关生死,妙法也顾不得反思了,忙表示忠心:“有用的,有用的,我除了会炼丹之外,还可以帮你做一些不方便亲自出手的阴私事务...总之,以后你指那打那,我是绝无二话。”
王宝蟾道:“你现在最大的用处,也就是在这我这灵宝里呆着,提供一些能量了。”
说罢,自顾摇动九宫图,喝了一声“剥夺。”九宫图一震,飞出一个灵光闪闪的炉盖来。
王宝蟾伸手抓住炉盖,再一摇九宫图,妙法元神便落入祭坛空间的磨盘之中,磨盘绞住妙法的元神只是一磨,便把妙法平生记忆全部剔除,三寸元神上妙法的身形面目消失不见,变成一个透明纯净的光团,王宝蟾一拍天灵盖,遁出一丝阴神,落在光团之中,那光团一震,变化成一个小小的王宝蟾的形象。
成就阴神,神魂出窍,便是鬼仙。成就人仙,便有九道阴神。一身气血,炼化阴渣,返还纯阳,练就元神,投胎夺舍,转世百世,记忆不灭,便是地仙。神仙则化元神为阳神,阳神有八万四千分神,化身千万。聚则成形,与真人无异,散则成气,无处不在。阳神万劫不灭,与日月同辉。天仙即超脱天道之外,日落月沉我犹在,天荒地老我还存。
王宝蟾血脉之力距地仙还有一线,心境方面,恢复毒龙记忆之后,就是妥妥的神仙境界无疑,虽然神魂强度差点,但各种经验感悟却还在。别人祭炼一个元神分身,还得小心翼翼,准备各种手段防护,深恐伤了本源精神。这货却是轻车熟路,顷刻而成。
祭炼此元神分身后,潜水许久的蛤巨神投影也冒了出来,看着迷你王宝蟾,点了点头,说道:“三寸,虽是最弱的元神,但在这方大道凋零的水球世界,也算难得了。加把劲,集齐九尊元神,便可进阶阳神,彻底掌控九宫图,到时候,老祖也能轻松点了。”
冒了个泡之后,投影老祖又潜水了。
对此老的神出鬼没,王宝蟾早已习惯,不以为意,运起这尊分神,朝九宫格中第五的位置一落,瞬间,就感觉自己和九宫图的联系,更加紧密起来,运使此宝更加随心。
王宝蟾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若把九宫图看成是超级计算机的话,九宫格便是内核处理器位置,以前一直由投影老祖掌控,现在多了一道元神分神处理器,运转自然更加流畅。
简单的体验了一下,适应九宫图全新的运行速度之后,王宝蟾摸出七阴虫,如法炮制,遁出一道阴神,夺舍此灵虫。
此虫灵识上次和苏云清夺舍战时,便被抹除,却是省了一番手脚。夺舍此虫后,王宝蟾却未放入九宫格内充当内核,反而运起云龙九现身法,身上就是一阵模糊变淡,眨眼间就隐身不见,神不知、鬼不觉摸进苏云清安放肉身的密室。
先是掏出一把极品聚气丹,手一搓,掌中的丹药便化为一道浓郁的元气,将这股元气往苏云清肉身一拍,瞬间就补充足苏云清被七阴虫吞噬的亏空。原本清廋干枯的身体,逐渐红润充实起来,白发也开始转黑,转眼间,就由一个干枯老人转变成英俊中年的形象。
做好此事后,王宝蟾满意一笑,伸手在顶门一拍,七阴虫分神遁了出来,往苏云清额头上一扑。王宝蟾则身形一个模糊,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片刻后,此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气波动,灵光大放,宛如白昼,一个身影,屹立虚空,一条三尺怪虫,在顶门沉浮。方圆百里之类天地元气,汹涌而来,在空中组成一个里余大小的灵气漩涡,浓郁的灵气,几欲化成水滴。漫天灵气,沿着一道水桶粗的白色光柱,宛如天河倒挂一般,组成一股汹涌的灵气潮流,朝人影的天灵盖浇灌而来。
吸收这道汹涌的灵气潮,人影和怪虫的气势如同芝麻开花,节节攀升,一股股骇人的威压传来,山庄弟子只觉得宛如在心头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有些修为浅薄的,更是手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这人影和怪虫搞出偌大动静,附近的修士自然是全被惊动。三位老族长,原本在一起商议以后如何拉拢王宝蟾之事,感受到这股莫名气势,再也坐不住,一边运功抵抗威压,一边展开身法向山庄赶来。
一干弟子正惊惶莫名之时,阿伟眼尖,认出了人影,尖声叫道:“是庄主,庄主成就地仙了,这是元气浇灌,洗练肉身。快通知三位族长,通知少主,其他人,启动法阵,护法,护法!”
话音未落,虚空剑光一闪,王宝蟾现身出来,喝住一干乱成一团的弟子:“地仙威压下,普通人仙遁光都驾驭不住,那劳你们护什么法?庄主成就地仙大道,天地相应,元气蜂拥而来。你们看着灵气浓郁到差点可以化液的程度。如此难得良机,你们还不快点坐下行功,一个个慌慌忙忙的,在做些什么?”
主事的一出现,弟子们就有了主心骨,闻言,不再惊惶,有机灵的便盘腿坐下来,一边运功对抗地仙威压,一边吸纳浓郁的元气。
刹那间,弟子们的功力深浅一下子便测试出来了。功力相对高点的,离的便越近,功力浅薄的,便离得越远。
三丈之内,除了王宝蟾外,别无一人。剩下功力最高的阿伟,也在十几丈外,最不堪的,足足退了二十几丈,方才勉强坐下。
片刻功夫后,三位老族长赶到,神情复杂的望了一眼屹立虚空的“苏云清”之后,盘腿坐了下来。
燕飞功力最深,在五丈外。苏大鹏六丈半,沐飞飞八丈。
破空声不断响起,不断有修士赶过来,到了之后,有样学样,各自觅地盘膝,吸纳元气。这批修士修为有高有底,不过最高者也不过入得十丈距离,超越老族长。
虚空中的元气大潮,足足持续了一盏茶时分,才慢慢减弱,场中也足足坐了五十余名修士,剩下的,不是路程远了,就是修为不到,却是没赶上这次元气盛宴。
某一刻,正在苦苦运功抵抗威压和吸纳元气的众人忽然觉得身上一松,宛如卸掉了千斤巨石一般。那股威压突然消失不见,浓郁的元气,开始稀薄,漫天的元气潮汐,也慢慢消失,逐渐恢复原样。
虚空中的人影一动,脚下如同一道无形阶梯托住一般,既然如同常人下楼梯那样,一步一步从虚空中走了下来,落在地上。
王宝蟾忙一报拳:“恭喜庄主成就地仙大道。”
满地修士,猛然惊醒,忙站起身来,集体冲“苏云清”一礼,齐声高喊道:“恭喜云清老祖成就地仙大道。愿老祖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连呼三声之后,“苏云清”举手轻轻一按,淡淡的道:“宝蟾不错。三位族长留下,其他族人先回!”
地仙发话,那个敢违?
众人纵有满腹话语,再多不舍,也只得按捺住,各自恋恋不舍的施展礼,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燕飞、沐飞飞神色复杂,依言走上前来,苏大鹏神情激动,手动了动,似乎想拍拍苏云清的肩膀,又抢自按捺住,开口恭贺道:“五弟,恭喜你成就地仙大道,我们苏家也与地仙了。云清你成就元神,长生不死!这是大喜,天大的喜事,得举行大典,传召天下,邀天下同道共贺。”
此言,燕飞和沐飞飞从羡慕嫉妒恨中惊醒,瞬间想通关节,俱面露喜色,热情洋溢的捧场了几句应景的恭维话。
“苏云清”神色淡然,无可无不可的道:“我如今普才突破,却需好好巩固一下。族中事务,尔等身为族长,自可一言而决,些许俗务,却是不要来烦我。宝蟾天资出众,极大几率,成为我族地二位地仙,地仙的分量,想必你等心中有数,些许俗务与未来地仙,孰轻孰重,相信你等自然知道如何取舍。”
说罢,不顾三人反应,身形一动,凌空而起,既自去了。
三人面面相觑,颇有些尴尬,燕飞可能收到消息,知道王宝蟾和自家孙女的事,仗着辈分,讪讪一笑:“宝蟾,依你看,你师傅是个什么意思?”
王宝蟾花费功夫,弄出偌大阵仗,等的便是这句话。嘻嘻一笑,回道:“他的意思是叫我们不可本末倒置,修士,自然是要以修士为重。他身为地仙,为家族争取点利益,本是分内事,但三位族长也得讲究分寸,顺便压制一下族人,不可依仗家族出了位地仙,便对同道欺压太狠。毕竟,他只是新晋的。上面还有五个老家伙呢。”
王宝蟾弄出个地仙分身只是为了自己方便,为自己吸引一下火力,转移视线而已。虽不介意三族争取应得的利益,但也怕三个老家伙头脑发热,过度膨胀,吃相太难看,惹出大事情,最后还是得自己出面收场。故而提醒一下,给三个老家伙降降温。
确实,云清虽成就地仙,但上面还有五个老不死呢!...三个老家伙迅速清醒下来,决定适当收敛,控制吃相。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会全力压制族内的兔崽子,不会做出欺男霸女,强取豪夺的事来。
三个老家伙回去之后,果然杀气腾腾的宣布几条纪律:要求大家保持低调,不可横行霸道,鱼肉乡里。违者,打断双腿关禁闭。不可无事骚扰老祖真传弟子,也就是王宝蟾潜修,违者,废除功力,逐出门墙!
定好家规之后,三个老家伙要准备地仙观礼大典,还要算计那些矿产,那些灵药可以谋夺,有些那些产业是五大宗门的菜云云,也是事务繁多,无暇来打扰王宝蟾。
一干小辈,在三个老家伙的强力弹压之下,自然无人来打扰王宝蟾清静,一干俗物,也被三个老家伙安排一些老成持重的族人包圆。抽空会见了几个未来岳父母,见见大舅子燕红尘后,王宝蟾就万事不管,只顾安心潜修,只到数日后,三族拜寿命团回归,燕红菱返回,方才结束闭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