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十三碗的牛肉面,二十斤牛肉,快给我切上。”为首的一个汉子气焰嚣张,一砸桌子,一阵乱晃。邻桌的几个饭客看这阵势连忙走的走,付账的付账。
“来了,来了。”老板娘连忙笑呵呵地端着一几碗牛肉面盛了上来,“几位大哥先歇着,剩下的面马上上来。他爹,快点,过来帮忙啊。”
老刘老板吸一口烟,看这十几号人一眼,默默地过去帮忙了,叶秋找个位置坐下,好整闲暇地看着这帮不速之客。
“老板,怎么还不上!”等了一会儿,几个小混混立即等得不耐烦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娘的,你们怎么做生意的,老子来吃饭,面还上不上了!”
“上!上!马上就上!我们这不是忙不过来嘛。”老板娘连忙解释,叶秋瞥见那老刘老板神色淡定,平淡又娴熟地敲打着面团,似乎不为所动,撇着那道形状诡异的刀疤,叶秋忽然眉头一皱,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一份份牛肉面很快上上,不出所料,这十几个小混混吃完饭,马上就找起事来。
“老板你过来。”一个小混混拍死一只苍蝇扔进剩汤里,“看看,这是什么。”
“哎吆吆。”老板娘连忙赔笑,笑着解释,“对不起几位大哥,我给你们换一碗去,马上就去换。”
那青年把手一扬,“不用了。就这样吧。”说完就起身,“哥儿几个,都吃饱喝足了吧,咱走。”一转身,酒瓶滴滴答答。
“哎~你们还没交钱呢。”老板娘连忙道。
“交钱?”那青年鼻子上打着银环儿,把眼一瞪,“你还跟我说交钱?你们的菜汤里有苍蝇,这样的还要我们交钱?老婆子,你是不是身上痒了?”
“你们!你们怎么说话呢!”这老板娘也是急了,手里捏着围裙。
“怎么说话?”这鼻环儿青年一瞪眼,身旁立即有几个汉子站起来,其他桌上的青年也看着这儿,十几条大汉直接或间接地将这老板娘围起来。鼻环儿青年耸着肩膀,一脸狞笑,“怎么说话,你说我怎么说话。”
“你们干什么!”一直在后厨的老刘老板捏着菜刀走出来,将老婆护在身后,“这苍蝇分明是你们自己放进去的。”
“哈哈,你以为捏着把菜刀就怕你,臭烧面的,哥儿几个就是不付钱,你想怎么样!”鼻环儿青年把眼一抬,直接推了这老刘一把,周围几个大汉也围上来,其实汹汹。
“嘶~”
老刘低着头,手里菜刀紧了紧,老板娘倒是精明人,连忙拉开架子,“几位老大,几位老大,是我们错了,老刘你也真是的!面里怎么就让它跑进苍蝇去了!我给你们赔罪,我给你们赔罪。”
鼻环儿青年这才低哼一声,指着老刘的鼻子推了一把,“臭老头儿,给我老实点儿,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儿!怎么?你还不服?”
“服了,服了!俺们做小买卖的怎么敢不服。”老板娘拉着老刘的手连忙低声下气,不断示意,让自己男人忍着点。
“这还差不多。”鼻环青年再次哼一口气,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好!算你们识趣,不过识趣归识趣,这件事咱们算扯平了,下面咱们来说说第二件事儿。这个赞助费,你们是不是该出一点儿。”
“赞助费?这位兄弟,赞助费是什么意思……”老板娘隐约猜到了什么,神色已经十分地不自然。
那鼻环儿青年把眼一瞪,“赞助费你们都不知道!这年头,到处都在抵制日货,我们这些抵制日货的放弃工作,热爱国家,我看你们店生意也不错,这跟我们打跑日本人,还你们一个太平的经营环境分不开吧。别说你不感激,这赞助费就是抵制日货的态度表现,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得出一份力,否则你就是不爱国,你就是亲日!你就该死!说吧,这赞助费你们打算交多少吧,两千?两千算你们是个合格公民。”
“两千?大哥,您看能不能少要一点,我们小本买卖哪有两千块,你就是砸了我们店也不值两千块啊。”老板娘知道触到霉头了,可是两千块钱对他们家庭负担实在是太大了,两千块,忙活半个月的生意赚点儿钱不都没了吗。
“好!那我就砸了你们店~!”鼻环儿青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接砸碎一个酒瓶子,砸在桌子上,板凳、桌椅被轰地一团乱,几个大汉拎起桌子就是一通乱砸。
“都给我住手!”那老刘老板一瞪眼,眼神中透出狠光,可是这狠光一闪而逝,叶秋瞧得仔细,这老刘似乎忌惮什么。
“哈哈,臭老头儿你还敢张罗,大伙儿重口味的把这娘们儿洗吧洗吧,哈哈,让着老头儿还张扬。”青年鼻环儿哈哈大笑,握着老刘的手,拿刀的手,放在自己面前,“来,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个臭老头有种你就动手砍啊!哈哈!”
“咕咚~”笑声戛然而止。
这鼻环儿大汉笑道一般,生生止住,他的脖子,被一双大手牢牢箍住,箍住了,再也难动分毫,叶秋一只手臂将近两百斤的这大汉举了起来,如同拎起一只小鸡。这大汉就是当初带头骚扰车秋凌的那个槽头肉汉子,只不过又穿了一对鼻环儿罢了。
“给我滚!”叶秋直接一甩手,轻轻一松,这大汉就被凌空砸到一张桌子上,碎木板临时拼凑出来的桌子,立即被砸塌下去。鼻环儿大汉疼得龇牙咧嘴,滚在地上,看到叶秋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兄弟们,就是他!当初在机场就是跟他结的茬子,哈哈,小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兄弟们都给我上!干了他!”
十几个小弟一听这话,立即蜂拥而起,轰隆隆,十几人拿棍子的拿棍子,拿酒瓶的拿酒瓶,消防斧、铁棍也不缺这些东西,乌压压地一片就涌了上去。
“这帮二流子!”叶秋眼睛一寒,双手挡拆,抗住一根砸来的铁棍,直接一拳将一个混子砸出去,同时脚步连闪,错过几道虎啸来的拳脚,一拳一个,拳拳都打要害,十几个小混混哪是这种老成雇佣兵的对手,别看人多,杂碎反而更利于叶秋施展,劈掌躲过一跟PU管儿,叶秋挥舞地滴水不漏,不出两分钟,地上躺倒一地,一个个小混子鼻青脸肿,最后一个从背后冲来的小混子直接被叶秋捏住手臂,咔嚓一声响,手臂都捏碎了。
“你……你……你……”鼻环儿青年还想组织第二次反击,没想到对方这么厉害,看都看傻了,叶秋一步步向他走来,手里拎着一根铁棍。
“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鼻环儿青年大惊,不断后退,几个小弟护住他,也跟着退,大部分小弟都瘫倒在地上,疼得爬不起来。
不远处,一辆警车停在那里。
胡斐和老王警官坐在里面。
“这帮人太可恶了!”胡斐愤怒地锤着车窗玻璃,“王叔,为什么不让我上去制止他们!他们这是违反啊!”
“小胡别乱动!”老王警官连忙拉住胡斐,“这帮混子在咱们市都有背景,不是咱们一老一少能制服的,到时候他们不听招呼,吃亏了可不好!还是等局里来人吧。”
“可是咱们就看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地下违法啊!咦?”忽然胡斐说道一半的话停住,不远处人群中一个看似孱弱的青年一跃而起,只见现场一阵换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鬼哭狼嚎,这些原本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小痞子倒的倒、残的残,血伤一片。
“这个人……是那个叶秋!”小胡警官一瞪眼,英气十足,说话间就要下车。
“小胡你干什么!”老王警官赶紧拉住。
“王叔!你看,这个人打架闹事,上次就是他!咱们抓他回来啊!”小王警官连道。
“可是如果不是他,老刘那对夫妇都受欺负了啊。”老王语气平。
小胡一愣。
“管那些!反正他当众打人就是不对!不对就该管!王叔你上次不是说过这个人背景不简单吗?咱们正好趁这次查一查他!说不定就有大发现,我……”
“小胡!你给我站住!”望着就要奔出警车的胡斐,老王大声喊,阴沉着脸,直接将她拉回来,“不准乱动!这个人非同小可,说不定身上就带了不少命案,安心等着分局来人,咱们不敢动他!”
“王叔,这是最好的立功机会啊!分局的人来了,说不定他早跑了。”小胡一脸急切,就要推车门。
“不要胡闹!”王叔语气严肃,看向胡斐,叹口气,又缓和下来,“小胡啊,我知道你想做出点成绩来,你放心,这条大鱼跑不了,他的住址我早就摸清了,以后经常盯着点,回局里查查他的档案,过江龙也总会找出点蛛丝马迹,放心吧,这人跑不了。”
“王叔我不是想立功,咱们不能看着犯罪分子在我们眼下,我……”眉头微微皱起,胡斐欲言又止,最后只好好气呼呼地坐回车座上,闷声不说话。
小摊上,叶秋提着棍子,一步一步逼近那鼻环青年。
“你……你不要过来!告诉你,我是青岛保护钓鱼岛协会的!你打了我你就是不爱国!告诉你,我砸过好几辆日本车了!你个叛徒!你个汉奸!”鼻环儿青年真的怕了,不断说着,不断后退。
“哼,你爱国?你保钓?”叶秋一步步走向那鼻环青年,脚一踮,地上那张保钓的横幅被踢起来,“告诉你我是怎么爱国的,老子亲手宰过日本鬼子,我杀过的日本武士比你见过的死人都多,我对付忍者的手段比你狠一百倍,你在我面前说爱国,你砸中国人买的车,你砸自己国家的人,你还说你爱国!”
“啪!”叶秋直接一脚撵在这人的脸上,恨不得将他的脸揉碎,这鼻环儿汉子喉咙发涨,被撵地喘不过去来。脸色沉了沉,叶秋最终松开脚,“快给我滚。”
“是!我滚!我滚!”青年如蒙大赦,仓促倒退着跑,一脸惊恐,差点跌倒在地上好几次。刚才他看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就好像一头嗜血的凶手,他有种感觉,这人刚才一念改变,自己或许真的就身首异处了。
“哗啦啦~”来得快去地也快,十几人抱头鼠窜,一个个看着叶秋,都好像在看一只怪物。这样的人物,是他们这些小混混从来没有见过的。
“谢谢你。”老刘老板走过来,语气依然低沉。
“没有事,路见不平罢了,你刚才没有出手,出手,这些人早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叶秋笑笑,丢下一句令人似懂非懂的话,不忘提着那三分牛肉面转身离开。
老刘深吸一口气,望着叶秋离开,华灯初上,照在他那道有些狰狞的诡异斜疤上。
叶秋回到工作室,将三份牛肉面放进厨房。
“叶秋,干什么去了,去了这么久。”此时落欣云几人也醒了,一个个穿着简单的镂空睡衣走出来。
“奥,没什么,出去吃了个饭。”悄悄掩了掩胸口的血迹,叶秋平静得说道。
…………………………………………………………………………………………………………………………………………
PS:最近情节转折点,需要大量时间构思,现在每章都是4000左右的大章,也算两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