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于凌晨,张一平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惊醒了,爆炸惊天动地,几乎要将整个城市翻转过来。
张一平跑到院子里,看到晴朗的天空中,一批轰炸机从头顶上飞过,留下长长的尾烟,然后在不远的地方发出剧烈的爆炸,一股股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滚滚的气浪扑面而来。
接着地下传来一阵摇晃,像是地震了似的。
刘品纯骑马奔驰而来,直到院子前才翻身跳下,叫喊道:“总司令别慌张,这是咱们的空军的轰炸机,那炸弹叫做燃烧弹,是做试验用的…”
“不就几颗凝固汽油弹吗?我会怕?”张一平愠怒道,“那些东西还是我首先提出来要研发的呢。”
刘品纯走到张一平身边,指指点点,“这爆炸的威力的确很大,咱只怕烧坏了冬宫,那是俄国人的皇宫,烧坏就可惜了。”
“一栋建筑,烧坏了就烧坏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张一平若有所思地说道:“凝固汽油弹虽然歹毒,但是用来对付贪婪的俄国毛子,也刚好合适…”
“正是,我们就是要用这些更加厉害的武器,迫使苏俄政府投降,否则,他们这些毛子就有灭绝的危险了。”
“你担心毛子会灭绝?才怪!”张一平说,“只是这些武器是针对日本人研制的,现在却用在了俄国人的身上…”
张一平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我要尽快回国一趟,家里的那帮家伙。说不定正在大唱中日友好的赞歌。否则也不会将本来应该扔到日本东京的凝固汽油弹。万里迢迢地扔到圣彼得堡来了…”
“有了这些大家伙,我相信我们对苏俄的威慑,让他们失去抵抗的信心…”刘品纯说道,“圣彼得堡由100个岛屿,700多座桥组成,一个一个的争夺,很浪费时间,虽然我们有的是时间。但也不想这么浪费。”
要完全攻占圣彼得堡,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虽然苏俄军队经过中**队的打击,已经元气大伤,最近一次的冬季攻势不仅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损失了更多的人口。苏俄中央一而再的战略失误,现在,无论人口和物资等已经没有办法跟中**队直接对抗了。
但圣彼得堡的地理位置有点奇特,要攻占它并不容易。
圣彼得堡是俄罗斯第二大城市,由彼得大帝创建的这座城市,后来伊丽莎白女皇从意大利请来了一流的建筑师和工匠。创建了埃尔米塔日博物馆、斯莫尔尼教堂和在皇村的宏伟宫殿。其后,叶卡捷琳娜大帝、亚历山大一世曾发誓。要把圣彼得堡变成欧洲最美丽的首都。他们请法国人设计了艺术学院,请英国人设计了巴弗洛夫斯克宫,请意大利人设计了俄罗斯博物馆和剧院,俄罗斯名匠则为亚历山大设计了喀山教堂和海军部。因此,圣彼得堡的建筑是举世闻名的。
圣彼得堡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同时也是一个军事要塞。它坐落在波罗的海芬兰湾东岸,涅瓦河河口。整个城市由100多个岛屿组成,由700多座桥梁连接起来,由于河渠纵横、岛屿错落、风光旖旎,素有“北方威尼斯”之称。
可以想像,要逐一攻占这一百多个岛屿,那么多么麻烦的事。
然而张一平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召集了他的警卫连,呼喝道:“起来,起来,有行动了!”
***
在此时,在圣彼得堡靠近城中心的地方,一大早,俄国人就开始了撤退,一切都笼罩着撤退和匆促疏散的紧张气氛中,街上挤满了携儿带女的逃难的人们,蜂拥着向北方散去。
在圣彼得堡市政府大楼的入口和院子里,都停着一排排的马车和卡车。一些带军帽的工人赤卫队员,在把装着机关财产的木箱和塞满文件的麻袋装到车上。他们在低声谈话,好像故意只谈他们所做的事。从敞开的门窗里传出锤子的敲击声,有时还有打字机的嗒嗒声。办事认真的人民政府的委员们在做最后的财物清单:哪些需要运走,哪些可以不要。要不是远处隆隆的炮轰和震撼大地的爆炸,人们可能以为,这些机关只是从旧址迁往新居呢。
不断地有人走进走出这座建筑物的大门,脚步必乎像奔跑似的。从敞开的窗口传出不停的电话铃声和对着话筒答复的、有时故意抑制、有时又过分大声的指示。
在外面的几辆大卡车上,司机不时探出头来张望,希望早点出发,早点逃离这座城市。没有人会认为,苏俄军队能够守这座城市,即使它是一座如此坚固的要塞,要塞是否坚固,要看坚守的士兵是否意志坚强,对于苏俄军队的布尔什维克人来说,他们是意志可以如钢铁一样坚强,但是这没有用,中国人的子弹可以撕毁一切,他们射出精确的子弹,让苏俄的布尔什维克人的钢铁意志随风而散。成为尘土。
无论是马车还是卡车的所有的司机们以及车上押送的赤卫队员们,他们的脸上和姿态中,都有一种难以觉察的共同的神情:他们在焦急地等待着,渴望早点离开这座城市。
在政府大楼里,革命委员会正在举行最后一次会议,决定应当立即离开的领导人,在和要留下的领导人告别。这些留下的人现在要完成疏散工作,等中国人来了之后,他们就要销声匿迹,融化在群众中间,转入地下工作。 当然这是危险的,因为扫以往中国人的做法,会把这个城市清理一空,除了他们认为有用的人才有可能留下,而所谓有用的人,大部分是年轻漂亮的女人。
但留下一些人来进行敌后斗争。这是布尔什维克中央的方针。大家都知道是九死一生。因此变得格外依依不舍。离去的人与留下 的人互相道别,互道珍重。
对于他们这些平时互相勾心斗角的人来说,除了共同经历的患难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能够使他们这样亲近了。
整个战争时期,从第一天到现在,对这些人说来,已经连成一个紧张得非人力所能忍受的、连续不断的非常时期,只有久经锻炼的、最坚强的性格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考验。
在个非常时期内。他们把所有最年轻、最强壮的人献给前线。他们把车床、工人和家属不停地往后方运送,而现在是最后的一程,因为庞大的俄国领土已经基本上落入中国人的手里,他们的退路已经只剩下圣彼得堡北边的一片被雪冰封的土地。
分别之后,车队驶出了市政大楼,这时空中忽然响起了轰鸣声,一架飞机俯冲下来,扔下了几枚炸弹,爆炸中火花四溅,接着猛烈的大火似乎把整条街道都烧灼了起来。地上的雪、建筑的墙体全部都燃烧了起来。
然而更加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人的身上也着火了,凝固汽油弹爆炸后飞溅到人身上的凝固汽油就像猪油膏一样,粘在人身上就无法摆脱。
一个司机从驾驶室里跳下来。他身上被溅射到了,身上起卫个火苗,越烧越大,把身上的棉衣都着火了,他跳下车,就在雪地上一滚,以为可以滚灭火,但是越滚火越大,而且弄得全身是火.另外一个人用手去拍打,但是这人有手上也着火了,烧得他嗷嗷直叫,
一时间,整条街道发出的碜人的哀号,使人感觉身在地狱一般。
不过,轰炸很快过去,中国空军的燃烧弹从万里之外的中国本土运过来,而且处于实验性质的,数量不多,但是给苏俄人造成的震撼,已经让人难以抹灭了。
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不断地涌向北方,深入茫茫的雪原之中。
然后,就是军队开始撤退,街道上传来激动的人声、无数的脚踏着积雪的沙沙声、汽车的呜呜声。
城市上空本来非常晴朗,一尘不染,但是轰炸过后,渐渐积起来乌云般的尘埃。烧灼灰尘洒落在人们的衣服上、花草上、以及积雪的上面,都盖着一层肮脏的黑褐色的尘土。
在城市的南方,不时传来轰轰的排炮声,像滚动的雷声。
在冬宫,这座昔日沙皇皇宫的外面,还停着一辆卡车。一群男男女女从敞着的大门里把一箱一箱的东西搬出来,装上卡车,准备转移。
大伙在干活的时候镇静、迅速、肃静无声。他们的忧心忡忡的脸上和因为搬运而肿胀的手上,都是汗水和污垢。
这时街道口处出现了一辆卡车,车厢后面全部封闭起来不,司机看起来是一个白人,因此没有人注意。
但是来到正在装厢子的卡车的旁边的时候,从车厢上面却跳下来一群中国士兵,在这群俄国年轻人的错愣之中,一阵枪弹射过来,就把他们打死了。
从大里刚好走出一个俄国姑娘,她穿着粉红上衣,着黄皮鞋。她生得高大、丰满,浅黄色头发。深色的、发出暗淡光辉的、杏仁般的眼睛,像缎子般光滑的、雪白丰满的脖子。
这漂亮的姑娘手上托着几个木盒子,见到满地的鲜血,立刻尖叫了起来,因为这些都是她的同学,是苏维埃的非常优秀的人才,这样的优秀人才,说这样被打死了。
“这小妞儿有点意思,别弄死了!”张一平从车厢上跳下来,手里拿着步枪,指了一下地上的尸体,那里也有好几具体年轻女人的尸体,“你们这些家伙,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一看这些人就是大学生,说不定还有科学家呢?就这么一句不问就打死了,太过可惜了。”
“柳全智,去问一下这个姑娘的姓名,学历、家庭情况!”张一平对随后跳下来的柳全智说道。
“老大想干什么,想招她做秘书不成?” 柳全智说道,不过他很快被这女人吸引住了,“这娘们不错。” 柳全智就盯住女人说道。“有点艺术家的气质。”
“这里是冬宫。里面堆积着巨大数量 的艺术品,这个娘们估计是准备把这些艺术品搬出去,本来咱们是枪手,对这些所谓的艺术品不应该有什么 兴趣,最好一把火烧了就是,但是想想还是积点阴德,替俄国人民保存保存吧…”张一平说着,骂道:“柳全智。你干什么盯住人家姑娘看不眨眼,告诉你这姑娘我先看到,你别想了…”
柳全智使劲揉了一下眼睛,“这姑娘太美丽了,太有气质了。老大,你不是说你已经上升到另外一个境界,一般的女人已经不感兴趣的了吗?”
“这个姑娘恰好在我的兴趣范围之内!”张一平说道,“不用你做翻译了,我会法语、英语,我想这么有气质的姑娘。起码应该会一点法语吧!”
张一平整理了一下装束,走了过去。他对自己的身体各方面还是有信心的,相貌堂堂,五官端正,身高也不太输给一般的俄国人,而且还有一点特质,他此刻觉得他面部的表情里含有无限的天生的幽默感,同时还蕴藏着似乎马上就要发出闪光的灵感,而随着他的走近,眼前这个僵立着的姑娘激动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脸。
这时右侧的街道上又开来了两辆大卡车,警卫连的战士从上面跳下来,立刻布置警戒范围,张一平这时完全放心下来,他的部队将控制这个冬宫周围,这让他有足够的时候去调戏这个姑娘了。
“你好,尊重的女士,我姓张,我郑重地告诉你,你现在安全了…”张一平用不太流利的法语对这位漂亮姑娘说道,“你手上的盒子可以放下了,接下的工作全部由于我们中**队来接手…”
“不,不,不,我不能够把它给你们…”女人摇头,用流利的法语叫道。
“我是一个公认的绅士,从来不强迫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这个盒子你可以随时拿在手上,或者…”张一平指了指外面的水面,“你可以把它投入水路…”接着又指了一下城市的烟火,“或者投入火中…我都不会阻拦…”
“不,我不能够把它毁了,它们是艺术品…稀世珍藏…”
张一平伸出手去,拿过姑娘手上的一个盒子,自然地说道:“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女人没有抗拒,张一平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幅画卷,于是打开了,一边打开一边问道:“这位漂亮的女士,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娜塔莎”
“娜塔莎,好名字!”张一平说着,已经打开了画卷,画卷上画的是一个白人少年,右手牵着一条狗,左手抚在狗的头顶上…
“原来是一只狗和一个少年…”张一平有些失望地说道,“我想,除了值得一些钱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是立体派画家毕加索创作的《牵狗的少年》,毕加索画这幅油画的时候,正是在巴黎处于贫困潦倒的时期。但是,因和费尔南代相爱,画家毕加索创作上从[蓝色时期]一变而为[玫瑰红时期]。这幅作品和蓝色时期的色调相比,蓝色更为明快,艺术价值非常高…”娜塔莎解析道。
“不管怎么样,比起咱们中国的唐伯虎还是差太远…”张一平把画卷收起来,放入盒子里,递给旁边的战士,“都是一些破烂玩意,亲爱的娜塔莎,这画就由我来替你保管了…”张一平不管娜塔莎怎样惊讶,又从她手上抢过另外一个盒子,打开又是一幅画卷。
“这又是什么?苍老的母亲和刚刚出生的儿子?”张一平问。
“这幅画叫做《圣母与圣婴》是达芬奇的作品,画于1500年…其构图原理和画法对艺术界有极大影响,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等人也从中得到启发…”
“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又是谁?”张一平问,很快又说道:“行了,你也别告诉我,我不认识他们也不想认识他们,《圣母与圣婴》?不过我怎么看也比不上我们中国的观世音菩萨,想来也不值钱,就一并由我替你保管了吧,亲爱的娜塔莎…拿在手上怪累的…”
张一平轻轻地把娜塔莎和上的东西抢了过去,并且贬得一文不值,接着来到卡车旁边,让人把箱子搬下来,撬开一看,都是一些珍重的文物和艺术品。
但是张一平却说:“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破烂,统统搬回去,先放在冬宫里吧,等以后有空了,再处理!”
“这位先生,这都是价值连城的珍藏,是我从几万件收藏品中挑选出来的,如果不是你们来得快,这些东西早就被我们运走了,您怎么能说是不值钱的东西呢,这里的每一件文物都有一段传说…”娜塔莎着急地说,“它们真的价值连城,请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它们虽然属于俄罗斯,但也是属于人类世界的…是人类世界的文化遗产…”
“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做:乱世黄金,盛世收藏,不幸的是现在就是乱世,这些东西不能够吃不能穿,的确不怎么值钱。”张一平淡淡地说道,“或者可以这样说:它们值不值钱,由我说了算。如果我让它们保存下去,到了和平时代,它们就值钱了,如果我不乐意,把它们一把火烧了,它们就一文不值,包括这座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