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是不是,大哥!”王维刚说道,“只要给我机会,我也会杀人,我的枪法并不差,差只差没有真正的杀人而已。这也不怪我,在国内的训练场,去哪里杀人?如果我也在法国的话,枪手的级别不比你差!”
那人嘿嘿地笑了,说道:“咱们总司令说过,枪法这玩意,人越聪明越弄不明白,你别看我样子傻傻的,在枪法的领悟上,反而比你伴游这些读书人强很多,按总司令的说法,你们读书人是读书读坏了脑子。”
“这话我可不同意,要知道张总司令,一代枪王,他也是读书人,这就证明读书人的枪法并不比你差!”王维刚反驳说道,把调令递给那个汉子,那人瞄了一眼,并不接过,而是又躺了下去,说道:“俺不识字,给我干啥?”
“可是你作为一个门卫,总得替我通报一声吧?”王维刚没有好气地说道。
“那人向里面喊了一声:”石参谋,你的活计来了!“
里面走出一个眉目清秀的军官,压低了声音斥责道:“刘亚民,你鬼叫什么,里面正在开会呢?“
“整天闷在这里,都烦死了,最糟糕的是地下老是潮湿,直往外冒水。他妈的,外面又要下雨水,想要把我们淹死呀……”刘亚民搓着手,弯下腰,又躺在门板上了。
“你们在地上铺上一层地板嘛。我在那边的屋子就看到有人这样干的,里面可干净啦,可以光着脚走。长官我叫王维刚。是一个俄语翻译。奉命来报道。长官怎么称呼?”王维刚说道。
“刚才没有听到吗?叫石参谋!”石尉兰翻着白眼说道,接过了王维刚的调令和证明,看了一下,又说道:“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要打电话去证明一下你的身份,刘亚民,别老只知道睡觉,你迟早像土根一样。一天到时晚只知道睡觉,像头懒猪。”
“要是真能够像土根一样睡得着就好了!”刘亚民说道,“这么久没有仗打,这么多天来,我一直睡不着觉,心里痒痒得难受。”
“招待一下王维刚中士…”石尉兰说着就掀开布帘走了出去,从掀开布帘的一角,王维刚看到外面有一个院子,积满了植物。院子那边还有一排房子,里面还有很宽阔的空间。
王维刚在刘亚民的床板旁边坐下来。问道:“睡很久了吗?”
“几个月了,一直在睡啦。”刘亚民闭着眼睛。“做为一个高级枪手,马上就晋级神枪手的战士,没有仗打是很难受的事情。”
“要不,咱们来下盘棋。有棋盘吗”王维刚用食指擦掉又宽又浓的眉毛上的雨点儿,没有抬头,轻轻地说道:
“不会!也没有那个闲功夫!”
“你不是睡不着吗?”
刘亚民叹了一口气,“所以才这么难受,睡不着,做其它事情双没有兴趣,只想着要打仗,要杀人,看着从自己枪口射出的子弹射入敌人的身体,看到血花溅射,或者一枪爆头,这样心里才痛快!”
“真难受!”刘亚民又撑着胳膊肘子抬起身来。“那咱们就下潘棋吧,石尉兰这小子做事磨磨蹭蹭的,有得你等的…”
刘亚民两腿从铺上耷拉下来,用粗糙的手掌在铁板一样坚硬的脸蛋上摩擦了半天。
可是这个门卫室里没有棋,刘亚民又不愿意动,又嘟囔着躺了下去。
刘亚民刚刚躺下去不久,外面进来了几个人,这些人都是高级枪手以上的级别,王维刚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多高级枪手,但是想到这里是104师的指挥部,也就不奇怪了,因为104师是一个老部队,班长以上的主官都是老战士,枪手级别高一点也是正常的。
“好消息!”一个中尉军衔的人还在门口就喊叫道,“村子外面来了一群漂亮的俄国姑娘,又白又胖,胸大屁股圆,咱们有福气了。”
刘亚民从床板上弹起来,众人以为他对这些漂亮的俄国姑娘有兴趣的时候,不料刘亚民却说道:“又白又胖,白得过俺家里的媳妇吗?胸大屁股圆,大得过俺家里的媳妇,圆得过俺家里的媳妇吗,没有仗打,俺家里的媳妇在面前,俺都没有兴趣,何况这些俄国騒娘们?”
“你不感觉兴趣,咱们感兴趣,没有仗打,打一下床仗也不错,好过你整天在家睡觉,咱们又不是土根,可以天天睡的!”
“这是哪来的消息?可靠吗?”先前进来的几个人当中一个怀疑地笑着问。
“你们不相信吗?小彭!”
“坦白地说,我不相信。”小彭微笑地说道,“人人都知道,王排不好女色,怎么会有这些八卦消息呢?”
“我刚才在316团,316团的团长是我的哥们,他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这也有错?”王一民说道。
“是有一批女人往这边过来!”王维刚说道,“从谢列霍夫镇过来的,我在路上的时候亲眼看到的,估计现在也差不多到这里来了。”
“不过这些女人都是粗手粗脚的,是用作劳工的妇女,又白又胖,胸大屁股圆是没有错的,但是说她们是漂亮的俄国姑娘就错了,只能够说是俄国大妈!”
这几个都用眼睛看着王维刚,正为他的消息灵通感到奇怪。“要是真的是漂亮的俄国姑娘就好啦。”
“可以和她们洗个澡!”小彭带点儿傻气地笑着,装作用毛巾探试背部的样子,“很久没有洗澡了,虽然这里到处都是水,但是总是想有个女人给我搓背。”
一个人哈哈笑起来。“我们这里这么潮湿啦,整天就像洗了澡一样。”
刘亚民又埋怨地插嘴说。“其他地区都在进攻,可是我们这儿一个子弹都没有打过,真是爱不了了。”
“去冲锋陷阵也比在这儿活活憋死好得多。”
“谁说要憋死我们的,我们是谁,是精英之中的精英,那有这么容易死的“
“除非有几个女人,或者马上去打一仗,要不可真的要憋死了。”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怎么知道她们不是漂亮的俄国姑娘而是俄国大妈?”小彭问道。
“这还用说吗?漂亮一的,早就运回去卖了,现在抢手得很呢?远东大片的土地需要开垦,那些光棍汉子不给他们找一个老婆,他们不肯去开荒,真是太过娇气,也不想想他们以前连田都种不上,现在给他们几十亩田给他们耕种,他们反倒得意起来了,娇气起来了!”
“别说这些漂亮的俄国姑娘,就算是强壮一点的男子,那些可恶的资本家、投机倒把者、万恶的人贩子也想贩卖回去呢?昨天就抓住了几百个布尔什维克,在军事法庭上审判,他们也想通过影响力,把他们判为劳教,就是想让这些俘虏无偿地替他们劳作呢?”
“除了那些漂亮的俄国姑娘不应该全部弄走之外。我倒没有觉得有不对的…”这些人并不关心这些布尔什维克是被处死还是劳教,他们只关心那些女人,这也与他们的大兵的身份相符。
枪手有时候也不是一个好的名称,他们除了杀戮、女人、枪法之外,没有其它东西,有时候他们就是一台杀人机器,张一平叫他们杀向哪里,他们就杀向哪里。
然而就算明明知道这是一台杀人机器,很多人仍然趋之若鹜,就连王维刚本人也一样,以成为一个枪手而自豪,以枪杀多少人,作为荣耀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