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追击的中国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刚才的那些脚步声,都是骗人的或者迷惑人的,雪子用手指发狂似地死命揪住头发,哀号着叫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小彭轻轻地笑着,并没有回答,他手中的步枪的枪口低垂,并没有对准雪子,这让雪子看到了机会,身体忽然暴起,一掌向这个中国士兵劈去,她坚信,只经被她劈到,这个粗壮结实的士兵也会倒下,晕倒。
不料,小彭忽然伸出一脚,毫不留情地一脚凌空踢在雪子的腹部上,把她踢得倒飞了起来,摔倒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你们中国人真卑鄙,竟然对一个女子下手,而且踢人家的肚子,那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啊一啊一啊……好无耻啊。”雪子用臂肘和腹部着力,在地上打滚,这样重复着说。
“生孩子?你这辈子也别想了,生出来也是小鬼子,害人的东西!”小彭讥笑着毫无怜悯地说道,“你们日本人的行为更加卑鄙丑恶,你们有什么资格在中国人面前说这些话?你是一个刺客,难道你还希望你能够得到我们的礼遇和善待,你觉得你自己是善良、纯洁和高尚的吗?”
过了一下,雪子已经不再呼痛了,也不哭了。她用两手捂住了脸,静静地趴着。从她离开日本到达远东,这一个月的种种感受一一呈现在她脑海里,那种为父报仇,为天皇和帝国效命的种种激情都随着身上的疼痛消失得干干净净。
眼前的这个中国人不会放过她。因为她参与刺杀的是中国的张一平。
“这份罪我可不愿意再受下去了。”雪子突然坦率而清醒地想道。她开始觉得自己非常可怜非常可笑。“张一平不是我们这些忍者可以杀死得了的,他们随便派一个士兵出来,都比我们不知道强大多少倍,就像前面这个士兵,她奋力在逃跑,最终被他的轻易地抓住。”
现在,要想办法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得这个中国士兵的同情!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她心里这样想,并竭力要给这种想法抹上一层悲伤的、无可奈何的色彩,同时费力地抑压住惭愧和唯恐这种希望会落空的恐惧,向小彭说道:“这位大哥,你看我漂亮吗?”
“有点姿色。”小彭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知道你很喜欢我,要不你也不会把我放在你的马背后面了。”雪子用双手抹了一下脸蛋,开始时是用泥浆涂黑的,不过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被用水冲洗干净了。她的脸蛋光滑漂亮又白晳,并不止几分姿色。在日本女人当中,也算是上上之色了。
雪子解开了上衣的领子,露出雪白的肌肤,“现在,小妹就属于大哥一个人…“
“我还是喜欢跟在兄弟们一起共享!”小彭脸上依旧讥笑着说。
雪子又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半边**,眼吐媚丝,说道:“可是,我希望你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小彭说道,“你这话提醒了我…”他两小走上去,正当雪子以为她的计谋得逞的时候,忽然觉得胸口一痛,“嗤”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刺入她的心脏,她觉得一种冰冷的感觉从这里向全身的传递,一下子陷入冷窖之中。
小彭抽出匕首,一脚踢开雪子的尸体,说道:“这个日本女人真可恶,临时之前还想夺我的贞操,做梦去吧。我的第一个男人当然是未来媳妇的,不…我的第一个女人是我未来的媳妇…我未来媳妇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我都差点搞晕了…不过这个女鬼子的确死有余辜。”
太阳移到了纤细弯曲的小白烨的另一面,现在整棵树都被阴影笼罩着。小彭把匕首在草丛里抹了一下,套入皮套里。然后起步向马路那边走去,在草丛边有一条涓涓的溪水在轻轻地流动,他走过去,洗了把脸,在水边坐下。“回去怎么跟兄弟们交代呢?大家都指望这个女人带给他们一点欢乐,可是我却一刀宰了……”他烦恼地想。
“只好跟他们坦率地说了。”小彭忽然清醒地想道,这也没有办法的事,他深深叹了口气,扣上衬衫钮扣,慢吞吞地向着大路的那个方向走去。
进入灌木从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出来的时候就觉得似乎很长,其实他持续走了不过三十分钟。等他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小彭看着空旷的路面,一时不知道要往那里走,而且又没有马匹,他不住责怪自己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骑一匹马,否则也不至于现在不知所措了,如果有马,就算走错方向,也很容易纠正,如今走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部队。连队里的那些兄弟肯定认为他把那个日本女人收起来,独自享受了。
那个女人虽然有一点姿色,但是正如张一平所说,日本女人有什么好的,看到日本军队这么多梅毒兵,还敢碰吗?
正在这里,马路的尽头忽然有一匹马冲了过来,发了疯似的,小彭心里刚要庆幸一下,但是一下子马就跑到面前,小彭一眼就看到马背上没有人,正要伸手拦住,但那马飞撞而来,只好一跳,避开!马匹从他面前一晃而过,可以看到那匹马的一只耳朵正在流血。这是一匹跑疯了的马,黑色鬃毛的马头像一朵乌云,一直向前冲去,一下子消失在远处。
这时从马匹来处的路头,又奔来几匹马,而且还有枪声传来,并且明白这些枪声是在向这几马匹射击的,因为枪弹不住地在马匹的头顶嘘嘘飞过。
这一瞬间,又有两个骑兵快要跑到他面前了。他认出了马背上的是俄国人,正确来说是两个哥萨克骑兵,其中的一人脸上全是血。异常狰狞和恐怖。
这些哥萨克骑兵属于白俄军队,现在跟日本人勾结在一起。警卫连已经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了,虽然哥萨克骑兵让人闻风丧胆,但这是针对苏俄红军游击队和平民百姓而说的,在中**队精准的枪法的打击之下,中**队和他们手中的步枪才真正令哥萨克骑兵们闻风丧胆。
两个哥萨克骑兵也看到了站在马路连上的小彭,手中的弯刀高高地扬起来,在太阳光之下,闪耀着白白的亮光。
虽然知道面对中国的枪手,他们的骑兵虽然快,但是绝对占不了便宜,但是马速太过快了,他们已经没有躲避的余地,只好凶狠地扬起了马刀,只要在这一瞬间没有被中国人的子弹打倒,到时马刀轻轻一拖,马匹强大的惯性就能够把眼前的这个中国人斩成两断。
小彭的步枪已在手,眼睛眯成一条直线,不是用来瞄准而是因为马刀闪耀的刀光影响了他的视线,他凭着感觉抬手就是两枪。“呯,呯”之后就是“嘭嘭”的两声,两具尸体从高速奔跑的马上裁倒下来,就掉在小彭的前面,他机敏地跳开两步,两具尸体从他眼前的路面滑过,拖着两道血痕,一直冲到路边的水沟里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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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彭来不及细看,抬头看了一看,又有四五匹马冲到了面前,也是无可避,他一瞬间把所有的子弹打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内,来不及细想,人本能发挥自己的应有的水平,小彭平时严酷和训练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就在他脚底下,前面不远的地方,一路上都是人和马的尸体,受伤的马发出痛苦的哀鸣,另外有两三马匹完好无损的马匹拖着尸体跑远了。
哥萨克的骑兵之后,是一批衣衫褴褛的日本兵,大约有二十来个人,他们穿着土黄色的军服,大盖帽大多数已经丟了,估计是刚刚从灌木丛里跑出来的,衣服被拉得一条一条的,还带着血痕。当中还有五六个走路的姿势是一叉一叉的,这是那些梅毒兵,是日本人的标志。
小彭躲在了一匹伤马的后面,那马不停止地抽搐着,并发出令人听了难过的呻吟,身上的黄色的血液不停地冒出,散发出一阵难闻的血腥味道。
小彭飞快地给自己的步枪装好子弹,并将地上两支马枪收拢在脚边,有了这三支枪,他就不会害怕这二十来个日军梅毒兵了。
从马背上面伸出头去,小彭数了一数,一共才十九个人。这些日军已经看到倒在路上的死马和哥萨克骑兵,知道前面有伏击,但是他们好像是已经对马路旁边的灌木丛非常害怕了似的,并不逃入灌木丛里。而是用深藏着恐惧的眼睛紧紧盯住在他们前面的那条沉默的、窄窄的黄色的马路,一言不发地从斜斜的坡段上冲下去。
“他奶奶的,你敢来,老子就敢打…”小彭抬起头来,呯呯呯就是几枪,前面的几个日军被打倒,也许是下坡跑得快的缘故,尸体从斜坡上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