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ì清晨,几人简单的用过早饭后,感受着艳丽多姿的竹林风光,众人又都是有惊无险,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紫儿恰逢其分的提议畅游此片竹海,除上清真人以需静养调理为由不去外,其余几人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昨夜得到上清真人的许诺,又得知上官冰郁有惊无险,凌玄心情极佳,与几人一同御剑而起,尽情遨游美如仙境的乾坤仙境,秀水峻山,奔腾巨兽,飞流直泻的千尺瀑布,一切尽在脚下,宛如美轮美奂的一幅画卷,美不胜收。
一rì开怀畅游,自是风光无限。直至傍晚时分,几人才意兴盎然的走了回来,经过一rì一夜的沉睡,上官冰郁幽幽转醒,得知消息,几人大喜过望,纷纷赶了过来。
上官冰郁半躺于床榻之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头顶,不知所思何物,几人情急之下推门而入,她方才如梦初醒。见到几人,她神sè有些茫然,但见到凌玄后,转而一喜,露出一丝开怀的笑容,脱口道:“凌师弟!”
旋又觉得不妥,面sè微红,改口道:“我,我怎么会在此?”
受此重创,她随转醒过来,但伤势无个数十rì调养无法痊愈,此时,她虽面sè泛白,两颊却升腾起两朵异样红晕,宛如桃花般粉嫩白皙的肌肤,愈加迷人心神,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火红衣裙,未施粉黛,却是有着一种扣人心弦的美,或许正应了那一句诗:清水出芙蓉,自然去雕饰。
她的美,便像是出水芙蓉般,不然纤尘瑕疵,超凡脱尘,看的几人皆是一呆。她显然已经恢复了记忆,凌玄暗喜,走近她,轻声唤了一声‘上官师姐’后,道:“此地是乾坤仙境,上清真人居所,上官师姐大可放心在此修养。”
上官冰郁知道,自凌玄得知自己接近她不过是为了骗取先天灵宝之后,他便不愿意再唤自己一声‘上官师姐’,决心与自己绝交,此时他再唤自己一声‘上官师姐,’已然说明了一切。上官冰郁心中百感交集,有冰释前嫌的欣喜,也有大灾之后的哀伤,她垂下头,强忍着喜悦的泪水,不说话。
见她有些窘迫,凌玄忙向她介绍起几人来,并将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
于上官冰郁而言,自上次忘情海之变,自己喝下忘情海之水失去记忆之后的一切事情,恍如梦境,那些记忆,虽然深刻印在她脑海之中,不过却是如此不真切。她感到真真切切的记忆,停留在那场撕心裂肺的突变之中,凌玄宁死不愿放开她与曾念钰的情景,仿佛便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待凌玄说完,她轻声问道:“尊师可否安好?”
先前得到了上清真人肯定的答复,再说起曾念钰,凌玄已经没有了那种颓然神伤之情,微笑道:“上清真人仙法博大jīng深,他有起死回生之法救家师,师姐可安心,不rì便能见到她了。”
闻言,上官冰郁转向上清真人行礼感激,道:“真人恩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上清真人笑道:“无妨,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若非宫主相助,我便是有通天之法,也是回天乏术。”
上官冰郁自是不知自己的眼泪便是救回曾念钰必不可少的原料之一,闻言客气道:“真人谦虚了。如今我已不是无情宫之宫主,还望真人rì后唤小女子姓名即可。”
夜sè阑珊,几人退出了房间,一夜无话。
翌rì,上官冰郁已能下床走动,她与几人一同用过早餐,心情似不佳,借故走出了竹屋。紫儿直向凌玄使眼sè,凌玄却恍如不觉,自顾吃着可口的笋片。他如此木讷,紫儿气极,用力推了他一下,撅嘴道:“哥哥,还不去?”
凌玄抬头,见几人都瞪大眼睛望着他,顿感一头雾水,不解道:“去何处?”
紫儿大感头疼,干脆将他拉了起来,连拖带拽的将他拉出门外,瞪大眼睛命令道:“不将上官姐姐开开心心的带回来,你休想再进门。”说罢,重重将大门关了起来。
凌玄哭笑不得,四看无人,不知上官冰郁去向了何处。左右无事可做,门外又是风景如画,他索xìng向竹林深处走去。
深入竹林不久,便见上官冰郁俏丽在前方,遥望竹林深处,悠悠然不知所思何物。她一袭朴素的红sè衣裙,将她凹凸别致的身材衬托的天衣无缝,清晨艳丽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的洒落在她身上,一束束宛如金光,为她平添几分圣洁气息,那身宛如晚霞般迷人夺目的红衣,与四周深紫sè的景sè形成鲜明对比。
实则,凌玄虽不再责怪她,二人可谓冰释前嫌,但彼此心中,却有着一种微妙之感觉,独处之下,多少会觉尴尬,自她昨rì转醒,二人便尽量避免独处,此时却是无可避免。凌玄硬着头皮走了上去,与她并肩而立,道:“此地景sè如画,置身其中,却能勾起人许多遐想,不知师姐在想何事?”
他脚踏落地竹叶的莎莎声远远的上官冰郁便听了个清楚,早知他来了。她心中感觉十分古怪,即不希望凌玄走近,又不舍他转身离去,此时他走了过来,虽然有些紧张局促,但心下却是暗暗吐出一口气,甜美的声音轻轻道:“师弟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惘然失措,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
凌玄自然知道她目前之处境,公然与凤九娘决裂,已不可能再回姬幻教,忘情海世界也已落入窦娥之手,她的确已是无家可归,正想着如何出言宽慰,上官冰郁轻轻一笑,道:“师弟,不知上清真人救尊师所需两件必可不少之物,是何物?”
她本只是听紫儿说起过上清真人拥有起死回生之术可以救曾念钰,不过需要两件奇物作为引子,可紫儿却也说不清楚是何物,此时忍不住好奇随口一问。凌玄未多想,也是随口答道:“是真情之蜡与忘情海之泪。”
上官冰郁双眸一亮,好奇心大起,追问道:“何谓忘情海之泪,又何谓真情之蜡?”
凌玄未有多想,但觉有了共同话题,隐存于彼此心间那种微妙的情愫似乎减轻少许,稍作措辞,答道:“所谓忘情海之泪,便是无情宫宫主之泪,而真情之蜡……”俊脸微红,垂首道:“便是师姐临摹芭蕉镇那棵橄榄树上的……”
他窘的再说不下去,不过上官冰郁已是明了于心,娇躯微震,神sè有了微妙的变化,似是强忍着悲痛,不至于流露出来。见她许久未说话,凌玄抬头看来,她神sè黯然,宛如璀璨明星般迷人的双眸,偶闪过浓烈的悲伤之sè,他心中隐隐一痛,唤道:“上官师姐……”
上官冰郁如梦初醒,慌乱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以掩饰她的局促和悲伤,淡淡道:“师弟,我忽觉身体不适,先行回去歇息了。”
她本便有伤在身,此言凌玄未多想,提出与她一同回去,被她婉言拒绝。目送着她宛如晚霞般迷人的身影渐渐隐于竹海尽头处,凌玄意兴索然,四周走动片刻,也走了回去。紫儿早已气势汹汹的恭候多时,见他垂首走来,立即迎上,道:“哥哥,你如何得罪上官姐姐了?”
凌玄一头雾水,道:“我如何得罪她了?”
紫儿道:“敢说没有,上官姐姐一回来便借故躲在房间里不愿见人,若不是你惹她生气,怎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