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敌人终于死去,放松下来的风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激烈的战斗早已经使得他的身躯千苍百孔,要不是求生的**太过于强大,受到这种痛苦侵扰的风烈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动,倘若战斗再重来一次,思来想去的风烈真的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取胜。
竖立的黑色长发渐渐放下来,随后便在微风之中飘扬,嘴角的鲜血也不再溢出,但风烈自己清楚得很,这并不是情况好转所致,而是伤势更重的结果,体内的元力几乎消失殆尽,仅仅只有一些“种子”还残留着,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些种子,风烈的元力才能更快地恢复。
“糟糕了,经脉破损严重,能够使用的元术只剩下几种,幸好我还有近战的能力。”
风烈开始寻思自己的状态,赫然发现此时的他正处于极端危险之下,一身力量居然被废了九成多,要是这时再有敌人出现,那么他和车子鸣两人很有可能死在这里!呸呸,风烈赶紧将脑海中的这个想法甩出去,他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来到了车子鸣的身边,风烈吃力地弯下腰来,右手往车子鸣腹部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插进去,猛然一个用力便将车子鸣背了起来,脚步一个踉跄,风烈苦笑不已,没有想到他居然落得如此地步,罢了,情况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可惜了一点,那便是消散的寅魔尸体,要知道那可是值钱得很啊!
就在风烈背着车子鸣走远了好一阵子后,几个人影从远处奔了过来,他们的神情有兴奋,也有担忧,更甚者的是好奇。
“咦,父亲,你说刚刚那气势的源头便是这里,可是怎么没有人在呢?”一个中年男子环顾了周围后,便朝着队伍之中最为老迈的修者说道,不过还没有等到他的父亲回答,身后的一人便插嘴了。
“老幺,你还真是的,难道你没看到这附近有很多战斗的痕迹吗?一定是我们来晚了,那些打斗的修者远离罢了!”
修者口中的老幺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却看到了年迈老人在点头,心中顿了顿,他便知道自己的二哥说的没有错,神情立马换成了一副疑惑,他赶紧朝着老者问道:“父亲,既然二哥这么说,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待在这里呢?反正也不过是两名修者在争斗而已……”
“不,傅泳!这你就不懂了,那三股气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其中两股我可以很肯定地说,那便是两名元者境修者,可是另外一股充满暴虐气息的,我竟是一时间无法看透,直到我来了这里,我才知道那绝对是相当于元丹境修者的气势!”
“什么,傅鹤寻!你说的是真的?方才那几股气势真的是两名元者境和一名元丹境发出的?不对吧,我明明发现三股气势是分成两方敌对的,要是按照你那么说,那岂不是说那两名元者境修者可以匹敌一名元丹境修者?”
傅鹤寻,也就是那说话的老者,他闻言迅速站起了身,看着从身后来到旁边的老友,嘴角露出一丝淡笑的同时开口说:“我可以很肯定地说,那的确是相当于元丹境修者的气势没有错,只是我感到有些奇怪,那气息好像是有些不对,算了,不管这么多了,罗翼,我们还是继续去捕猎吧,反正这种战斗也轮不到我们插手,要不是他们都离开了,我才不会来呢!”
背着车子鸣来到小溪边的风烈,当然不知道有人正在揣测着他们两个,不然以风烈的性格,绝对会选择一个无人的地方躲避起来,当然,不知道详情的他此时正在为了车子鸣做紧急治疗,他先是脱掉了车子鸣白色的外衣,随即用怀中掏出来的伤药涂抹在伤口上,伤药附带着消除炎症的功效,同时也可以进行杀毒。
“嘶……”
风烈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将上衣脱下来的他不禁皱眉,却是没有想到伤口居然会如此疼痛,也罢,反正这种伤势也不是第一次了,随意将手中的白色外衣放在水中转一转,打湿了之后再拧干,便开始进行擦拭,期间不仅仅将身上的尘土清除,也将之前抹在车子鸣身上的伤药弄掉,看着后者不再流血的伤口,风烈不禁有些感慨,一分钱来一分货,昂贵的伤药果然效果显著。
“抱歉啦,先拿你的衣服用一用,放心,用完之后我会帮你洗洗的,咦,这是……”冷不丁被咯一下的风烈低头望去,正好看到了车子鸣右手尾指的戒指,原本他还没觉得什么,然而正等他想要把视线移开的时候,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储物戒指?”
一个可能性猛然跳入了脑海,有些惊讶的风烈重新转头仔细审视,随即越看越像,愣了好一下子,风烈突然轻笑一声,别以为他对储物戒指有什么贪念,要知道他也有一个,只是目前被家人保管而已,除非等到他晋升元师境方才能够佩戴,想到这里,风烈不禁有些羡慕车子鸣了,眼前这人到底是哪一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宽松?
把脸上和身上的血迹擦拭好,期间风烈自然疼到不行,而车子鸣好在已经昏迷,不然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顿了顿,风烈再次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这次的伤药才是真正进行治疗的药物,之前的不过是在止血和消炎罢了,迅速分成两份,多的一份风烈使用,少的一份则是给车子鸣,不要看车子鸣受的伤势很重,要知道他受的大部分都是内伤!
“唉,可惜了,本来我这药还想留在关键时刻再用的,现在只好便宜你了!”
又是一个药瓶,若是车子鸣此时清醒的话,一定会将风烈剥个精光,看看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在里面,只可惜,现在的车子鸣却是没有办法这么做了,一颗药丸被塞进了嘴巴,风烈抬起了车子鸣的头部,随即用左手捏着下巴一上一下,可惜的是风烈并没有经验,毕竟他从来没有照顾过病号,看着从嘴巴掉落出来的伤药,风烈不禁一阵无语。
“这个,溪水应该是干净的吧?算了,这件事情以后绝对不要告诉他!”
风烈用车子鸣的白色外衣兜了许多水,随即把车子鸣的头部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再用另外一只手将车子鸣嘴巴张开,顿了顿,把用白色外衣包裹而成的“水球”对准口腔,透过外衣出来的细小水柱缓缓流进了车子鸣的嘴巴。
趁着这个机会,风烈将药丸丢了进去,顺滑的药丸即刻随着溪水进入了车子鸣腹部,看到事成之后,风烈的心中顿时感到一阵罪恶感,右手赶紧将白色外衣丢到一旁,要知道这些溪水都是从清洗两人的小溪中兜来的啊!
“子鸣,你尽管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保密的,绝对不会透露一分一毫出去!”
有些尴尬的风烈冠冕堂皇地述说道,也幸好车子鸣此时昏迷着,不然看到风烈这般无耻,早就已经弹起来将其殴打一顿了,明明事情就是他自己做的,居然还弄得好像是车子鸣的不对,玩笑归玩笑,看着车子鸣一动不动的身子,风烈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时间也随着他暗自的感慨而一分一秒地过去。
“唉,我这是怎么了?子鸣,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哼,我堂堂风烈,是绝对不会让你死在我面前的!”目光坚定地重新背起了车子鸣身躯,四下张望的风烈最终选择了一个方向缓慢走去,那里便是他从地图上得知的一个小镇,也是距离两人最近的一个小镇。
临近傍晚时分,那令人目眩的太阳早已经开始下沉,天色也随之变得暗淡起来,原本还有些凉爽的微风,在这个时候却变得有些刺骨,当然,被寒风拂过的树木是不会有感觉的,因为它们在这种环境之下不知道生活了多久,早就已经习惯了,反倒是走在山路之中的风烈有些不妙,寒风作用在他的身上不知道强劲了多少,要知道他可是有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营救采药队伍一夜,与魔军大战的一夜。
“噢,神皇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咦?看,快看啊!那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太不可思议了,实在太威猛了!”
终于找到小镇并进入的风烈还没来得及高兴,周围便来了许许多多围观的修者,自然而然,四周也响起了一片片交头接耳的声音,如此吵闹的环境顿时将风烈的喜悦冲淡了许多,他并不想理会众人,因此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走,一路上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然而麻烦还是找上了他,难道这就是祸不单行?
“站住!你给我停下,听到没有!”风烈一脸冷淡地望着来人,不过却没有回应什么,此时的他实在是没有多少精力节外生枝,因为他只想要找到一间客栈休息,并且进行更深层次的治疗。
“你究竟是什么人?最好给我老实地交代,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虽然风烈很想一拳把眼前叽叽喳喳的护卫轰爆,但毕竟是人生地不熟,作为外来者的他倘若做出如此举动,很有可能被镇上的修者撕成碎片,尤其是现在他力量不足的情况下,至此,风烈望了一眼便按捺下来,但脑门的青筋还是一跳一跳的,不行了,他实在是忍受不来了,淡淡的凶光在眼眸之中若隐若现,丝毫没有察觉的镇门护卫还在说个不停,就在风烈欲要出手时,情况发生骤变。
“嘿,傅鑫,你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好好的居然跑到这里来,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给我回到岗位?”
“可是……”
“可是什么?我的命令难道你不听了吗?”
眯着眼睛的风烈扫了一眼镇门处的修者,背后扶着车子鸣的右手五指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沉寂下来,看到身前的护卫不再拦路,面无表情的风烈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继续行路,而身后护卫发生的对话却没有仔细去偷听,因为对于风烈来说,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郑仁,你刚才为什么要拦着我?”来到同伴面前的傅鑫疑惑地出声询问。
“为什么?要不是我拦着你,你早就已经死了,难道你刚才没有发现吗?有淡淡的杀气时刻萦绕在那人的身边,同时还参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最重要的是,那人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由此可见,那人必定是个亡命之徒,就凭你这种小身板,居然也想要去管那人的闲事?”
原来风烈在之前疗伤的小溪边,黄色的上衣一个不小心就被溪水冲走,而筋疲力尽的他也没有去追寻,因此来到小镇之中的他便暴露着上身,其伤势也正好被看个正着,所以才引来这么多围观的修者。
“哼,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做,你想想看,一个这么凶残的亡命之徒,必然会给我们小镇带来不稳定因素,作为小镇护卫的我,是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的!”
“算了吧,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你我来管,那种人自然会有大人们前去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