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斩之后,战神牛孟猛然一分为二,抛开的头颅在地,身子追上前抓起了这颗头颅,接在脖颈之上,红光闪烁之时,能听见骨骼重新聚合的咔咔之声,不过正当他在重接头颅时,铭洪再度出现在背后。
“风。”话音一落,整个破碎的天空中吹出了诡异的黑风,此风吹拂过之处空间碎片尽皆消失了去,而漫天的黑风又极为的不规,笼罩在牛孟身上的黑风左右前后,甚至从内到外,又是无处不在。
每一道风丝都直吹入了牛孟的筋,牛孟的骨,每道风丝从体内游窜过,立刻变成了血红色,无数的风丝凝成的风,亦很快变得血红,牛孟的身子快速萎靡,干枯,而他鼓荡起的本源之力在这风中,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自行,在黑风中散开,又沿着黑风中特异的脉络,涌向了铭洪。
“开世!”牛孟察觉到了危机,巨斧之上天地之纹快速地浮现,浓郁的天地之气瞬间融入了他的本源之中,这才没有被四周的黑风吞噬,随着这一斧凝聚的力量越来越强,他的身子也已经近乎干枯。
“开!”牛孟大喝一声,巨斧笔直从上劈下,白光一丝出现在斧刃划过之处,紧接着这光丝快速的放大,出现一道白色虚幻的光波,暴虐到了极致的光波,随着它剧烈地向前冲击,黑风犹如浪花一样被撕开了一道巨口,直至漫天的黑风因这一斧分开,不断消散时,那光波依旧有着无穷无尽的威势,笔直锁定着铭洪。
“碎。”不过铭洪波澜不惊的神色依旧,哪怕面对这惊世骇俗的一斧丝毫不见神色的凝重,月牙一带起向前挥出一个短短的弧度,看来并没有用多少力量。
但这轻轻的一挥,天空再次发出了不断的破碎之声,那破碎的脉络一刻不停,瞬间蔓延到了光波之上,砰砰,轰~一瞬间,使这光波完全崩溃。
牛孟握着巨斧,眼内那要让天地失色的战意在铭洪几次出手后已经十不存一,更多的恐惧在瞳中映折,他怒咆道“你这铭皇究竟想怎样?”
“交出你的本源兽核,留你神魂不灭。”铭洪再重复了自己的目的一次,前次如果对方会用战斧回绝,那么此刻,对方肯定会深思熟虑后,再考虑是给,是留。
而牛孟陷入沉默,权衡左右后,他道“我打不过你,与其被你杀了,不如留下一条性命,来取吧!”牛孟战斧一松,身子同大斧一起落在地面斧刃没在地面,牛孟张开双手,等待铭洪前来取他兽核。
铭洪瞬移到牛孟头顶,月牙对着牛孟头顶刺去,就在这瞬间,大地突然传出了巨大的震动,又仿佛是软了下来,犹如波浪扭曲波荡,以战斧为中心,太过浓郁的本源涌入战斧之中,大地突然耸起了十块巨大无比的古碑立在四周。
围着铭洪牛孟,每一道古碑上都有繁密无比的秘纹,每一道秘纹闪烁着黑光,并全部从石碑中射出印在铭洪身周,这一刺稍稍停顿,牛孟已经一手抓向了战斧,向上一带起,百万里的大地消失了,全部凝聚在了这一斧之中。
磅礴而浩瀚的土力瞬间让此斧覆盖上一层土黄色的晶层,一劈之下,宛若一片大陆狠狠砸了下来,如此近的距离铭洪猝不及防,被一斧劈中了身躯。
但真的是猝不及防?显然不会是,作为铭皇,他的战斗经验可不比这战神少,怎会不防他一手?斧影绕过,满天的土力凝聚成的乱石四散纷落,大足万里,小至尘埃,这一斧劈中的仅仅是一团黑色的噬力。
而牛孟背后,铭洪冷哼道“自寻死路。”红光已经笼罩在了月牙之上,七条炎龙的虚影在七片菱形图案上游动,随着月牙一挥,七条炎龙同时冲了出来,瞬间笼罩在牛孟的身周。
那一瞬,七条炎龙消失了,而取而代之是一道巨大无比的残月将牛孟笼罩,黑色残月之中充斥着吞噬和灼热,牛孟刚刚发出惨叫,整个月体出现了无数的裂纹,砰砰之声响起之时,惨叫戛然而止,崩开的月体散开无数的碎片,而远处,仅仅剩下了一团虚幻的本源和一个光体。
一步出现在这光团之前,牛孟连连求饶道“我愿意交出兽核,别毁我神魂。”话音刚落,听铭洪缓缓念道“战神神魂,斩!”
一道红色光丝从战神神魂中心出现,惨叫发出一半,戛然而止,这神魂已如雾气一样的消散。铭洪伸手抓向了这一团白光,稍稍运转本源,这一团白光凝聚成一颗透明的兽核。
战神并不同重涅有那不死之身,不过斩了这一个战神,要么日后修能者或是能兽中有人突破神级重化战神,要么本源重塑一个新的战神。
斩了牛孟,铭洪挪移而去,直向不死魂国而去。
话到是取了木灵王后,天灵已经有了巨大变化,但潜问也玩玩没有想到得来的木灵王竟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痞子,一番交涉后,摘取天灵果王还需他药族付出天级灵液三千瓶。
小心翼翼摘取了天灵果王后,立刻送去了药族老祖那里。整个噬族知道铭起有机会复生的人都在为他的复生而奔波,药族大量征收天沐需要的灵宝,器族得到消息后也不甘示弱,血珀立刻去请老祖准备建造神器‘天池’,以之盛放天沐能够完全锁住天沐的药力不会溢散,如此一来,铭起复生的机会又会高一些。
圣罗昏厥后,被送回了不死魂国,醒来后,又立刻准备为铭起肉体复生而积蓄力量。
唯一有一人闲着,那就是她,一个完美到令天地嫉妒的女子,在这复生一事的准备中,她深深感到了无力,她没有圣罗的生死,铭洪的强大,潜问的炼药,血珀的炼器,只能静静就在噬族,铭皇宫中,为铭起的石尸一遍又一遍的清理身体。
哪怕有一个地方自己需要自己出手,她心底也会好受很多,但此刻却没有,不论炼药还是夺物,造器还是其他,她去,最多只能旁观。
静静看着铭起和应柔,偌大寝宫中空空荡荡,所有侍女都已经被赶了出去,这里只留下了一人。
当无声已经充斥整座大殿时,那一声声的幽叹格外清晰。三月过去,这完美的容颜已有了一丝憔悴,不过有孕在身的她,下腹迟迟没有隆起,大概是因为这百万年来三大血脉的第一次结合,直到分娩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皇后,十八代铭皇已经回来了。”一名护皇卫闪现在殿内,向她禀报道。
缓缓闭合了棺盖,刺雪站起身,道“知道了,你退下吧。”护皇卫消失后,整理了衣衫,立刻向噬殿匆匆赶去。
铭洪坐在殿内,神色平淡如常,气息沉稳若山,皇袍整洁,没有丝毫战斗留下的痕迹,一粒尘埃,或是一道褶皱。
轻轻呡了一口清茶,刺雪已经匆匆赶来,向铭洪行礼后,立刻问道“先祖,你这一去成功了么?”
他点点头,眉头却又并拢了起来,道“只是,噬族血脉还没有着落。”听言,刺雪眼里一暗,欲言欲止。铭洪放回茶杯,叹道“若只需要一点噬族血脉倒还无所谓,许多长老和神级强者体内都有我噬族血脉,可是他至少需要一个完整的噬族血脉。”
刺雪几欲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铭洪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是想说,老夫有这完整的噬族血脉。”刺雪羞愧地低下头。
铭洪付出全部的血脉也就意味着死亡,但她是自私的,为了铭起。
铭洪并没有怒,叹道“老夫曾经化魔,最后还是未能清除魔根,数万面来,老夫的血脉里,早已经有了魔血,如果将老夫的血脉给他,不但不会救他反而会害了他。”
刺雪面色变得苍白,黛眉皱得越来越紧,犹豫了很久,终于颤抖着开口道“那…那这两个孩子…”
“不行!”铭洪一拍皇座站起,整个噬殿一颤,刺雪也吓了一跳,铭洪声色具厉,道“铭起精元已经给你,复活了他,杀了他两个孩子,那日后我噬族将永远无后,反倒不如让两个孩子活着,至少日后,还能为我噬族传承血脉。”
刺雪沉默了片刻,在铭洪的威压下颤抖的摸出一把雪白的匕首指在自己脖颈上,落下冰凉的泪来,坚定道“我只想铭起活着,什么血脉传承我不管,先祖如果不答应,我立刻让噬族,刺族再无延续血脉的可能。”
铭洪目光凝聚在她颤抖的玉手上,那无形的压迫让刺雪的手不得不一点点分离,她却笑道“先祖,你阻得了我一时,却不能一世,孩子是在我肚子里。”
“其实,还有一个机会。”铭洪冷看了刺雪一眼,又坐回了皇座之上,刺雪眼里的亮光闪起,她立刻从地上站起,又惊有喜“是什么?”
深吸了口气,铭洪道“一代至四十九代铭皇的血脉,如此一来就不必一个完整的噬族血脉。我记得在世俗界一个叫修能者墓地的地方里,留有一个玉瓶,从初代开始,每一代铭皇都会送去一滴精血在那玉瓶之中,至少我知道的连同我已经有十八代铭皇在玉瓶里留下了精血,只是我去过修能者墓地,那瓶精血,已经被人取走了,不过没有噬族血脉引动,任谁拿去了,也没有丝毫的用处,只要找到此人,夺回…”
铭洪说到一半,却看刺雪小口微张,眼里的狂喜之芒一点点的高涨,她喃喃自语道“是这样,是这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东西我知道,它是被铭起拿着的!”
“他拿着?”铭洪眉头一动,刺雪已经冲出了噬殿,施展瞬移向铭皇宫而去,铭洪紧紧跟了上去,一同到了铭皇寝宫之中。刺雪掀开棺盖,目光立刻落在了铭起的能戒上,轻轻将能戒取下,魂力一扫入能戒中,立刻将所有的玉瓶取了出来。
她极为小心翼翼地将这着玉瓶放在地上,目光在其中寻找,还记得几十年前,他和铭起去修能者墓地时,就得到过一瓶鲜血,当时铭起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收入了能戒,这么多年,希望他没有丢掉或是用去了。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一个玉瓶上,狂喜地将它抓起,激动道“先祖你快看看是不是此物。”铭洪见这玉瓶已经有了判断,道“是它不错。”这才打开瓶塞,轻轻一嗅后,他眼珠转动,笑道“第一代到四十九代铭皇的精血都在这玉瓶之中了,如果再有铭起的血脉…”话到此他的目光又落到棺中应柔身上,那锐利的目光好似直接看透她的身躯,大笑道“万事皆备,只欠天沐!”
抬手一掌印在了音柔胸口,一滴鲜血立刻飘了出来,被铭洪收入玉瓶之中,他将玉瓶收入自己能界之中,道“待天沐制成,便能开始复活铭起。”
刺雪深深点头,喜极而泣。。。。。。。。。。。。。。。。。。。。。。。。。。。。。。。。。。。。。。。。。。
(第一千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