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其中,能够体会到的是冷,是心灵的冷,这雪中弥漫着太倩衣心如死灰后的冰冷,这股冰冷刺痛人心,只要知晓她遭遇的人,心底都会涌起莫名的悲哀,一股怜悯。
冰洞中心,盘坐着一人,她全身白甲,相貌倾城,整个雪白的美丽世界,都似以这女子为中心,绽放着美,而她是景致的中心,美到了极点,芊细的眉丝弯弧柔美,琼鼻灵秀,不是完美却在脸蛋上恰到好处,殷红唇瓣饱满如桃,不算极致,却透出莫大诱惑。
那青丝随意散在后背,肩头,有一丝的凌乱,柳丝扭出一个个弧度交错,像若是站起身,立刻如柳垂直,不可曲折,随风即会摇曳摆动,不可言喻的美。
原本玲珑的身躯在白甲下依旧无法完全掩盖,胸脯饱满丰挺,腰身虽在宽松甲胄下看不出仔细,但可以想象会是何等惊心动魄。
不得不承认,她的容姿,并不比刺雪差多少,比应柔还高出那么些许,尤其是那圣洁气息,冰冰冷冷的圣洁,就如女神高不可攀,这等气息旁人望尘莫及,如铭起,此刻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跳动了两次。
片刻后,他已平静,同太朱快速向前疾驰而去,太倩衣缓缓睁开那双眸,惊心动魄的美,立刻更增添了几分,那双眸,透着云雾的朦胧,朦胧到旁人无法看清,混浊,却总有一丝丝的欲言欲止的沉默之意在眼中流露,好似要透过这朦胧和混浊对旁人诉说着什么,却又没有说出。
“滚。”太倩衣冰冷之音响起,音浪卷裹着元力直接冲击过来,强劲到铭起二人无法抵挡,等级差距太过巨大。瞬间,将铭起二人撞飞出去,狂喷鲜血之际,被冲撞在岩壁上,发出沉闷响声。
这岩壁不同寻常,破碎这石壁异常困难,撞在其上立刻如同常人碰了石头,铭起二人的身子骨动筋颤,几乎就要折断粉碎。
落到地面的乱石上,铭起二人艰难站起,体内的力量几乎震荡一空,太倩衣那目光转了过来,一层杀气实质成剑光射了过来,直要取铭起二人性命。
危机关头,铭起黑光一闪,召出一物,那杀气的剑光瞬间消失,太倩衣的目光紧紧落在此物上,眼中那朦胧,如有风吹,散开了一瞬,吐出痛苦,又瞬间被朦胧遮盖,更添了一层冰冷,太倩衣冷道“帝狂与你有何关系?”
铭起手中是一片龙鳞,当年太倩衣曾送他的一片逆鳞,以证情深。不等铭起答话,他二人的身子瞬间出现在太倩衣面前。
一股无形的压迫临落在两人身上,稍是惹恼了这太倩衣,恐怕两人难逃一死。幸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徘徊,风吹浪打了许久,铭起二人依旧从容面对,他将龙鳞交与太倩衣,道“半个师傅。”接过龙鳞,太倩衣眼中明显又有了颤动。
“我也实话实说,不拐弯抹角了。”铭起盘坐在地,与太倩衣对坐,太朱紧坐在他身旁,一旦有变,两人也好互伸援手,虽说在太倩衣面前,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冷漠看着铭起,她听着下文“当年此地发生的一事,我看有些蹊跷,帝狂弃你而去后,害死你俩的孩子,以他为人,我只说不可能,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
太倩衣冷笑了几声,看着铭起又摇头笑道“我与帝狂相处千年尚且没有看出他的真面目,你又如何看得出他的为人,就因你是铭子?”
那目光的波动强烈起来,似也再说,我也悔恨,当年为何没有看清他的为人。这波动的目光落在铭起身上,他胸口发出了砰砰之响,鲜血再溢出嘴角。强作出了一个笑容,铭起又道“帝狂回噬族之后,性子大变,狂傲之气一蹶不振,从此渐渐销声匿迹,此次让我前来解开你的心结便证明,他一直对当年的事愧疚,不敢前来见你。难道这些痛楚也是伪装?”
整个冰洞中的飞雪有了紊乱迹象,太倩衣的心绪有了一丝乱像,她道“那他当年为何一走了之,答案也不留给我?”说着其眼中的朦胧已经被浓浓的怨怼取代,一丝丝的杀机落在铭起眼中,好似*了一把利剑再心房,稍有不慎,就会戳穿心脏。
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铭起咬牙答道“此事我也不知,所以才来寻找往事的真相。”太倩衣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狂乱,伴随哈哈之声,那一丝隐匿极深的痛苦,也在显露,她道“真相就是他背弃了我,一心只求那炎穴,而利用了我,害死了我的孩子。”
这是她眼中的真相,也极为不愿承认的真相,当年寻找帝狂也只是想让他否定这个真相,可是他一走了之,也就是默认。铭起从能界中召出朱雀祖的骸骨,缓缓道“岁月不会改变真相,只是随着岁月,真相会变得朦胧。真正的真相便在岁月之中找寻,你敢看么?”
这平淡的一席话,随着铭起眼里的精光,有了一股坚定,太倩衣通天,此刻也不解铭起的意思,面上稍有疑惑。铭起又道“我有逆转岁月的手段,只要你肯答应,那么与我同力施展,当年幕幕自然重现。”
对铭起的话,太倩衣冷笑如嘲“你有逆转岁月的力量?当年的一幕幕就在我脑中,不如读魂来得更快。”铭起伸出一根手指,太倩衣的目光落在其上,他又缓缓收回,道“人的目光能够完全专注的始终只有一物,你得视野也不可能囊括当时的一切变化,帝狂走时,你又看见了多少幽冥龙的动静,四周的动静,你看到的真相只是一面。”
此话完全是铭起多年追寻真相来的肺腑之言,往往一个真相是真相,但他并不全,只是片面,就似太倩衣见到帝狂离开,抛弃了她害孩子胎死腹中,这或许是真相,只是她的真相,但帝狂的真相,只是她凭空推想罢了。
一席话,使活过六十六万年个寒暑的太倩衣也陷入沉思,良久,她道“这是他的主意?”铭起摇头道“不是。”
如果是帝狂的主意那么太倩衣必定会怀疑又是帝狂的算计,对铭起的话,她半信半疑,或许此人说不,实际上正是帝狂的主意。
沉默了片刻,太倩衣终究决定还是相信一次,这不仅是给铭起一个机会,也是对过去真相逆改的一次机会。那个痛苦的真相。
一番口舌,终于是让太倩衣有了决定,铭起容下口气,真相如果果真如太倩衣所说,那这个心结如何打开便不得而知了?但真相一旦是如她所说,帝狂的第三次测试也就毫无意义,对如此的一人,铭起也不屑落其门下。
他不讨厌利用,却最憎恶那些利用别人的真情实意,并做出背叛。
稍稍告知了太倩衣几句,铭起坐在朱雀遗骨的头顶,太倩衣追在他背后,两人盘坐在朱雀祖的头顶,一前一后,铭起体内恢复一些的冰力陡然运转,一股无形之风开始从他体内吹出,这股气息着实是岁月,太倩衣稍有色变,双掌直接按在了铭起背后。
“小心了。”一股股完美循环的冰力涌入铭起体内,这股力量,是神级强者的力量,超脱法则的力量。虽说完全无法明悟这力量中的玄妙,但是依旧是冰力无错,铭起将这股力量运转起,混合自己的岁月感悟,喝道“岁月印!”
这一印印在石洞顶部,生出了一刻巨大古松,足有数千里的直径,同时朱雀全身的不灭生灵火中也在燃烧着虚幻之炎,这虚幻之炎唯独铭起能够看见,也唯独铭起能够掌控。
借着太倩衣那神级强者的强劲力量,铭起的岁月印直接到了神级强者也要惊惧的程度,朱雀祖骸骨内存留的大片岁月之力连通其中岁月之火疯狂的蹿向四周,太朱,太倩衣,铭起之外的石洞中一切都在其中笼罩。
本来铭起是打算接着朱雀祖浓郁的岁月之力来施展岁月印,剥离这片空间中的八千六百一十五年岁月,使岁月印记剥落部分,重新处在八千六百一十五年那一日的岁月中去。这与当时铭起以应柔的秀发用岁月印剥离秀发岁月,虚造出一个应柔相同,不过难度大了无数倍,岁月跨度是八千年和浓郁程度是神级强者对应的浓郁岁月。
发现朱雀祖骸骨内竟有岁月之火,借岁月之火融入四下岁月,在将岁月同化为岁月之火使八千六百一十五年来的岁月消失,重新将岁月印记缩短到八千六百一十五年片便可,如此一来对他自己伤害就会小许多,借着太倩衣的力量成功的机会也是更高。
岁月之火不断转化着岁月,形成一股吞噬,就似火,吞噬着柴木,让柴木同化为火,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岁月之火中也需要铭起的岁月印的运转渡入其中剥离岁月的力量方才能够实现源源不绝的燃烧岁月,而这些便需要太倩衣庞大强劲的神级冰力支撑方才能够实现。
能够支持扭转这炎洞中八千年余年岁月不断燃烧作岁月之火,当世只有三人,首当其冲,太玄冰龙祖,以其当世第一冰力,自然游刃有余,其次便是太倩衣,再者帝狂。
不断蔓延开的岁月之火虚幻无形,铭起全身大汗直冒,刚刚出现又会冰封,太倩衣的力量他的身子着实有些承受不住。此刻艰难道了一句“断一缕秀发,抛入空中。”太倩衣秀发断了一缕,飘入空中,岁月之火立刻疯狂灼烧其中的岁月。
不仅仅是秀发,四周的冰封在岁月之火焚烧去岁月后消失殆尽,时光逆转了,一道道在炎洞上的伤痕缓缓消失,地面碎乱一片的乱石也纷纷飞起,重凝出一个个蜂巢般的洞道。
岁月之火开始沉淀在那古松之上,整个古松崩溃了,反而化为了一只朱雀的幻影,是朱雀祖的幻影,这变化铭起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在古松崩溃,朱雀祖取而代之的瞬间,他狂喷鲜血,自身岁月完全紊乱。
也就在此刻,那一丝秀发化为了一个太倩衣,她正挺着大肚,神色警惕,看着洞中四周,铭起三人也在这洞道中,不过与八千六百一十五年前的他们完全没有干系。
太倩衣背后还靠着帝狂,当年的傲气从眉宇间流露,两人四周,围着八头幽冥龙,幽空也在其中。
铭起并没有完全将目光专注在两人身上,而是环顾了一眼四周,整个石洞和百万里的岩石都是岁月之火吞噬岁月后,那八千六百一十五年前岁月印记所成的一幕,铭起自己即能看到此刻真实的一幕,也能直接看穿这些洞道,直接目光直接落在上方灼烧的朱雀祖幻影身上。。。。。。。。。。。。。。。。。。。。。。。。。。。。。。。。。。。。。。。。。
(俺喜欢想象时间这方面的问题,它很抽象,说不出来,便代名岁月两个字,这里写的扭转岁月,也是俺的梦想啊。
顺带一提,岁月的长度对于每个事物都是一样,但是越强的物体,岁月越强,这里的炎洞一块乱石远远强过一颗古松,所以这颗石头的岁月也强过百万年的古松,虽说长度差距巨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