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在沙族大殿中稍歇,便见沙族族长出现,他笑目生暖,颇是让人感觉亲和,笑道“原来是天纹使大人,沙族沙眺阳有失远迎,实在大罪大罪。”
他向铭起五人恭敬一礼,铭起笑道“族长不必多礼,我等赶路要紧。”
沙眺阳也不上坐,就这么站在五人面前,神色一动,道“这夜已深,沙暴正盛,五位位炎使大人恕罪,即便是我,也没办法穿跃,怕只有等到明日。”
铭起略微沉默,答道“也好,我几人也受了些创伤,暂且修养一夜。”沙眺阳连连称是,立刻呼道“立刻去将三长老请上来为炎使大人疗伤。”
又道“去准备酒宴为大人洗尘!”
不多时,便是玉桌玉櫈,琼浆玉液,山珍海味具上殿来,那沙族的修药师对四人的伤口摇头低叹,最后只得给四人送了这天级灵药相赔。
一番酒宴歌舞,沙族又送美女侍寝,伺候无不周到,在铭起眼里,对方自然是想早早送走自己几人,这些皮面功夫,也只是应付自己几人罢了。
翌日,阳初出沙海,一线金红折出,当即冷夜去尽,沙露渐蒸,转眼又是旱热。
沙眺阳亲自率着沙族长老,陪同铭起等人出离沙族,在沙域疾驰,他在铭起身后道“这沙域的力量颇是强横,我沙族凭借这天埑依存,活下万年,行走自如,只需掌握好路径,就不会再落入源力漩涡。”
说着,他向右侧一指,众人立刻身子一折,向这一方射去,几番折转,终至沙海尽头,沙眺阳停住,向铭起等人抱拳道“炎使大人一路小心,恕我等不能护极为去水族了。”
铭起点点头,五人当即向水族飞去,直至人影不见,沙族大长老在沙眺阳耳旁低问道“大人为何不派人送他们去水族?如此一来,或许我沙族还能得到一些益处。”
沙眺阳看着几人消失的那一方,金阳灼眼,摇头道“你以为这几个人一路平静么?为何炎族会派这些一两段的小子担任天地纹使…”
“这尊金佛我们护送不起。”
…
穿过沙域,便是应族应域,应族在水族之中应算异数,水族多半是摇摆向炎族这一方,而应族却死死忠恳向噬族,也正因如此,整个水族摇摆不定。
前方突然出现空间扭动,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数个扭曲的空间之中走出十数人,赫然全是能天强者,而且,皆是应族人。
“天纹使止步!”为首那人修为极高,铭起也看不透。
“怎会,我等这一路已经极为小心…”铭起心下思忖,脑中猛然一震“对了,沙族,以应族水族之下最强一族的实力,将应族人渗透到其他几族里再是轻松不过,沙族之中有他应族的细作,昨夜沙族大肆酒宴欢庆,又宣明了我几人身份,被那细作听去,回禀到了应族。
而那沙眺阳显然知晓这一切,他知道有细作,也知道今日会有这一番应族的阻拦,才会只送我等出沙域。”
判断过后,他看着对面几人,心想“应族人忠于我噬族,此刻炎族天纹使出使水族,必定已经猜出炎族的最终目的是要与水族联手,所以才会前来阻挡。
不出所料,应族会先确定我等前去的目的,假是这个目的与他们所想的一样,他们立刻会杀了我们,防止炎族和水族接触,至少如此水族不会连同炎族公反。
到时水族和炎族怪罪下来,我等早已亡命,应族族长只需推脱说‘天纹使都是炎族长老担任,这几个人我以为他们是细作’。再多说几句自怨自责的话,此事的风波便会平息。”
“而我,只需露出自己的身份,便可以利用这一次机会灭杀了另外四人,并且将那玉匣碎开,看到其中究竟,炎族的计划也会为之破碎。
不过,我如此小利,便让我放弃诸多努力,失去慕王这炎族天纹使身份,显然太过目光短浅。”铭起的脑中飞快闪过计算。
“不出所想,那玉匣之中必定留着炎君的魂印,而且必定还留有他的力量,应该只有水族族长打开玉匣才能化解这股力量。
否则,他不会让我们务必护送到水族族长手里。”
铭起有了计策,这一切思索也不过少许沉默,应族为首那人,盯着铭起道“天纹使来我水族,为了什么?”
这次不同沙族,必须回答对方,不过,铭起并不想与应族人冲突,笑答道“代我炎族族长,炎君之子,炎囵提亲,可算行?”
“提亲,向何人提亲?”对方眉头微缓,炎囵的身份的确是应当以天纹使亲自提亲。
不过,也正因如此,对方眉头微舒之后又立刻皱紧,水族与这炎囵相配的女子并不多,但这几人都是水族重要之人,尤其是水族族长的外孙女,几乎已经可说是未来的族长。
若是向她提亲,无疑便是说要将两族连拢,以水族当今偏向炎族的形式,一旦如此,那么水炎两族联合违逆噬族便是定局,这些应族断然不许。
此人*力凝聚,只等铭起的回答,若是,他立刻出手!
铭起自是笑意不减,透过炎纹却在向四人询问,道“你们可知水族女子的名字,快立刻告知于我!”
除却炎窟为人并不擅智计,其他人也都明白铭起的意思,毕竟水族和炎族,以及水族内的形式他们都知晓。
炎囵虽说心中愤愤,却不得不以此次任务为重,答到“幼时父亲带我来过水族,我偶然认识一名女子,名叫水眉。”
铭起当即对这应族人答道“水眉。”
“水眉?”那人手心法则之力一散,目露疑惑,当即向身旁那人道“你去族里取出水族族人的玉简。”
那人点点头,身子一晃,便已离开。
几人静静等候,铭起对炎囵传音道一番后,炎囵的目中立刻恨意翻滚,怒火几欲喷吐而出,不过他背对着应族族人,这一切,未被他们看见。
“慕王,炎囵此生若不杀你,誓不为人!”他在心底咆哮宣泄,铭起对他所说的话,看来对他有极大影响。
待了半个时辰,那人飞回,将一块玉简交到那人手中,此人能识一扫,当即千万个名字扫过。
他长长吐出口气,眉头又开始紧皱,那冰眉一无多大背景,二无几分天赋,这些人在撒谎?!
铭起的目光闪烁过坚决之色,道“不必心疑,炎囵就在这里,让他告诉你…什么叫*。”
说出此话,铭起侧过身,身子一个寒颤,若非今日形式所迫,他宁肯与人死斗也不说最后那一句,此刻转身,立刻全身毛孔皱紧,冷颤连连,‘铭起’更在心中狂笑,并着一阵讥讽。
铭起深吸口气,这才渐渐平复下心中的波澜。
而铭起教与炎囵那话,比之铭起的一句不知更难说多少倍。
炎囵望着天空,幽幽一叹,眼里翻滚着思念,道“或许她真正远配不上我,但在我心中,身世,天赋,修为,音貌都不过是虚烟邈雾,只有一份情深,才是真实存在我的心头。”
“难道,有一日你得亲人失去地位和修为时你会摒弃他们么?”他目中突然放起耀眼亮光,紧紧盯着对方,虽说毫无破绽,但在修能者眼中,任何毫无破绽的说辞,都是等同于无,他们只相信他们眼前看到的真相。
“有何凭证?”那人显然还是不信,又道。
铭起掌心凝聚出一团水元力,浮在手中,水元力立刻散出水法则之力,向四周蔓延而开。
“好精纯的水元力!”那人目光一凝,赞道之时,铭起道“你应知晓我炎族能够凝聚水元力的人并不存在,这团水元力,是族长让我提亲的厚礼,送给冰眉,助她淬煅身躯。”
说完,铭起将这水元力收回体内,另四人立刻嗅到一股焦糊气味,是从铭起右臂传出。
定是当初那火少了水元力的抵抗,侵蚀了他,他深知那红火厉害,不由一阵后恐,但铭起由始至终眉不动,色不变,颇为令人生敬,即便是炎囵也是如此,不过刚刚生出此意,立刻被他的愤恨淹没。
应族那人沉思一番后,道“我可以让你们离开,不过,为了防止你炎族使手段,害我水族,留下那炎囵在我应族,你们去便是。”
铭起笑答“此事恐怕不可,炎囵相思心切,不能在此刻留下他,若心火急焚扰乱心境,对日后修炼大有影响。不过,炎囵孪生胞弟,炎窟也在此,他可以留下。”
铭起心底暗想“这人不笨,如此一来留下炎窟,即便炎族要与水族相连,只需杀了炎窟,这一切便会逆转,水火,立刻不容!
如此看来,应族对我噬族着实忠心不二,此族日后若有事,我也应援手。
那人再度陷入沉默,半晌过后,点头道“好,我便应允,在你们回来之时,我再将炎窟送还。”
铭起含笑点头,其实他的目的极为简单,便是破坏炎族和水族关系,并且他自己依旧能够安然留在炎族。
不过这个简单的目的需要的过程却颇为复杂,变数也极多。
应允之后,炎窟留在应族之中,铭起带着三人向水族疾驰而去。行过一段距离,炎囵再控制不住怒火,御刀便架在铭起脖颈之上,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此刻这慕王的身份是天纹使,而且父亲他们似乎还极为忌惮此人,此刻杀之不得。
这一刀,才停在铭起肌肤前,他目露狠光道“前番你羞辱我便罢了,为何将窟弟留在应族,你明知此番是让炎族水族联手,以应族对炎族的反应,此事一道成功,代价便是我窟弟的性命!”
“任何事,都有代价,你认为这代价很高么?”铭起恢复往常冷漠,淡淡看着炎囵,话中却有一股无法反抗的威严!
炎囵目中怒火再涨,但又无话可说。这次的代价,确实是最低,甚至低到无法再低,五人还留着四人,便是证明!
“相信族长也会支持我这么做。”铭起冷冷瞥他一眼,抬指将炎龙刀从颈上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