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界,召!”
“火界,召!”
蓄势,两人身周同时闪烁白光,笼罩住二人身躯,原本万里青炎,向蒙天囚那光球骤然塌缩,仅仅一息,两人身周光团已经消失,但对抗已经结束,两人已用各自能界将余威收纳。
若当真毁灭大半宣州,即便两人都是能天,天地,也容他不得!
就在此刻,铭起已挥动月牙,割断元清柳轩阁手上束缚的银链。
只是两人亲自一软,向前栽倒,铭起抢上前去扶住。
晓婉儿在一旁眼观,剧烈挣扎,泪珠如雨,眼中焦急无比。铭起侧头笑道“不必惶恐,若有阵法陷阱,我早已感知…”
蓦然间胸口剧痛,喉间剧痛,铭起嘴中喷血大口,眼中惊然掀起大浪,侧目看来,元清,柳轩阁二人,各自手中一把秘纹错布的灰刀,一把,插在铭起喉间,一把插在他心房之上!
“对不起,铭起。”元清面肉颤动,他的气息快速膨胀,转眼升至能地境界。
铭起低低看了一眼两把匕首,面无情绪了片刻,眼中已冷漠大片,天空蓦然无风若死,静若无音。
修罗百里之躯耸天而起,宛若怒涛腾腾在他心头掀起的弥天大浪,伤痛如厮,怒意油然!
大片秘纹从铭起体内宣泄而开,无法去阻。铭起体内封印前所未有的大开,宣泄而出的力量透过身躯形成暴风四吹之貌。
前所未有的怒极,宛若将铭起心头天地倒置一般,铭起此刻哪里去想太多,额头血印闪烁,残剩的一百余人纷纷化为血印缩回额头。
即便如此,一股来自远古洪荒气息的威压,同铭起背后修罗杀气四下弥漫,一时间无人敢动。
此刻体内秘纹大片四蔓,铭起心如死灰,自知已无逃路,他败了,败在蒙天囚手中。
唯一没有算计到的一处,是此刻元清二人的背叛!!
或许不是背叛,应是早已安排的阴谋,蒙天囚侧目看去,当即大笑道“铭起,如何,即便我未想到你会招来这个器宗蠢货,这最后一手,依旧能要了你的性命!比之心狠手辣,你还太嫩!!”
铭起未言,却侧目狠狠看来,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蒙天囚心头,待这目光挪开,蒙天囚竟是愣住,背后大片冷汗,他不似看见了铭起,而是看见了当年那人,那一双惊世冷异的双眸,当年仅仅一眼,他便心惊至今也不敢回想的一眼。
“说出为什么?”铭起看着两人,眼中不知是冷是痛,是怒是惊,却总那般令人恐惧。
元清二人惭愧埋首泪落道“我们,需要力量,只有力量,才有权位,才有尊严,才有活着的资格。蒙天囚,能够给予我们一切,而你终归是我们的敌人!”
“这一身能地修为都是他所送?”铭起突兀冷笑起来,冷意之中,又全是嘲意。晓婉儿天赋此他二人要强,为何只有圣级,他二人却有地级修为。这一点,‘铭起’早在心头提醒于他,只是铭起不曾多想,也不曾怀疑过。
蓦然,元清抬起泪面,目光突兀变得凶狠,咆哮道“不错,我二人要用你得性命换求所有一切,不再受人欺辱,受人践踏,我要他人都要惧我!!”
说时,他掌心一道灰蒙之气凝聚而出,转目宛若一把匕首狠狠从铭起胸口刺透。
“想要,权势~~地位~~尊严~~你们,哈哈哈!”铭起突兀仰天凄笑三声,探手一抓,两人如何抵抗,吞噬之力凝做巨手死死抓住两人,大量法能流失而去,却见两人立刻身子干瘪,转目,化为两个干瘦老者。
圣级低段如何破地,只能步步为基,蒙天囚让他二人一步化地,损及全身,即便铭起今日不抽取他二人力量,加以时日,两人也必定亡命。
见二人苍老模样,这股弥天怒意,向着心头蒙天囚三字越发深重,两人被放下,看着干枯之躯,当即怒眼疯狂,吼道“你对我们做了什…”
话还未落,铭起背后的修罗挥手而过,两具残烛之躯化血肉四散,皮骨消碎,血雾绵绵。
铭起心头,杀气蓬勃,腥杀之气涌聚,尤其是这重视之人的血气,当即将铭起心头杀气点燃。
若突破八层杀气时是不杀,那此刻铭起心灰意冷,杀去元柳二人登时是杀气突破,只是这突破代价,对铭起而言极为痛苦!
器姓男子看来,铭起全身虽不见异样,体内实则几近凋亡,心下极为不平,冷怒说道“蒙天囚,天主知晓了,今日你必定亡命!”
话完,已经消失。
即便铭起将死,蒙天囚也不敢轻易靠近,那一眼太过神似,即便知晓那人已经死了,蒙天囚依旧心惊不敢。
铭起月牙轻挥,将晓婉儿解开,她自不知铭起已近大限,看四下零星碎肉,一时哭哭啼啼,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圣罗二人早已死命挣脱,想从能戒中飞出,但铭起知晓,唯独能戒能保他二人性命,心底叮嘱道“圣罗,我已行将就木,不必出来了,能戒我已牵动封印,你是无法出来的,不必苦费气力。”
说道此处,铭起目光一震,挥手百里修罗同随一挥,巨大炎手将天鸿震飞,朱雀立刻脱身,翅羽一震刚要向铭起飞来,铭起左臂妖血横挥,朱雀无法挣脱铭起的意志,完全没入妖血之中。
“你要做什么?”一时间朱雀有惊有怒,有恐有急。
一时间铭起心头,响起三个声音,蛇后,朱雀,圣罗。
“蒙天囚,今日我败了,如你所言我还太过天真。”铭起看向蒙天囚,笑意之中却让蒙天囚心里生寒。
“看来今日,天主也被长老困住,无法前来救我,即便很是不甘,但我已再无手段了!”说道此处,他将妖血月牙一同收入能戒之中,当即听见朱雀哭喊道“当年你父亲丢下,你也要丢下我么,我不要,我不要!”
“那,真是抱歉,无法带你带你回族去了。”
铭起气若游丝,心底对她说道,蛇后在铭起右臂挣扎,却也不说不言,只是死命挣扎,想要挣脱。
“何必挣扎,今日,我便送你自由,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铭起淡笑轻轻,好似就要神离魂消。
话落,左臂一挥,右臂上印有契印的图案连通大片血肉抛出,图案登时散开,三彩之光游离化形之际,却也被能戒收回。
远在百万里外的火晶宗,五化天地阵突然巨震不止,结界裂纹层层而起,众人不知何事,皆是惶恐,远看宣州那片暗下的虚无,火简心头突生不安。
“莫非铭起他能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师傅。”破梦望着那片天空,泪自落下,她体内有铭起的力量,能够感知铭起此刻衰亡待死,心下悲痛千百。
远在幽冥禁府之中,破冰蓦然惊容,欲出府,密麻禁纹早已将它束缚,不仅仅是他,笼也被紧紧束缚,无法挣脱。
原来,铭起离开之前早已经感到心头不安,所有可能也已考虑,幽冥禁府的禁纹在铭起离开时就已使了手脚,只需一个念头,便能阻止两人出府。
远在不知何处,不知遥隔多少万里,坐在冰台上的女子双眼突然睁开,竟无故落泪,胸口,心头蓦然剧痛阵阵,好似有一样极为宝贵的东西快要失去。
绝世容姿上几分忧虑,喃喃念着“铭起应该没事吧?”
“不行,我要去找他,不论如何?”女子不是刺雪又是谁,她双眼中坚毅闪烁,却又更多茫然若失。
她立刻起身,冰寒洞窟破开大口,直向天空飞去,却见苍茫之下出现两人,修为不知何等程度,只手一抬,却将刺雪所化那白光挡下。
“你们滚开。”刺雪心头一急,厉喝道。这二人却是不理,冷道“天级之后,你才能离开。”
那一丝丝的感觉都已若有若无,快要完全失去了般,刺雪立刻心头大急,想是铭起遇到了莫大危险,雪刀抬起架在自己脖颈之上,目露狠色,道“你们再不让开,我立刻毁了我,让她永远得不到完全的刺族血脉!”
话到此处,雪刃已经切入了大半,再多一分力,刺雪即刻香消玉陨。
两人蹙眉,见她眼中决然之色丝毫不假,身子一晃退到两旁。
刺雪当即梭空而走,却在无尽暗空中穿行茫然,天地偌大,出了这里,又该去哪里寻找铭起?她不知,只知此刻哪怕千万般险困,她也要去。
天鸿宗上,铭起背后那修罗抱头撕嚎轰然炸开,晓婉儿察觉铭起不对,立刻扑将过来,但又是挥手而过,原地只剩残风余泪。
铭起心下一片空白,眼前也渐渐空白开,只剩心神还在,却也溃散纷纷。
“可惜,我还不曾再见到刺雪,见到父亲,对火晶的诺言也是飞灰而去。
不知死后,又是像从地球那般去了另出,还是哪里?”铭起面上平静,神志已入弥留。
哪怕朱雀等人声嘶力竭全然无用,只有‘铭起’眼观铭起心灵世界崩塌欲碎,神色冷漠,未言未语。
能戒之中,圣罗如若死肉软在地上,一动不动,蛇后愣着苦笑,泪已坠落。
朱雀飞在空中,死命轰击那封印,咆哮着“以我不灭生灵火,定能够救铭起,你们快来助我!”
却见圣罗摇头无力,绝望道“这能戒中有一股极强的力量,即便蒙天囚也无法破开,主人拿它封住我们,保护我们,自然不会被我们击破。”
“我不信,我不信,铭大人抛弃我,铭起他不能够丢下我。”说着,朱雀全身红光大放,化做巨鸟狠狠撞去,却是身子一震,满头鲜血的落下。
铭起的肉身,此刻定立在天鸿宗地,一动不动,或许灵魂已被法则碎了带走,只是一丝气息也不留。
天空大片劫云堆积而来,巨大漩涡之中雷霆不断,仿若这三大血脉亡命之时,天也趁势碎尸。
白蒙之中,困顿之下,铭起最后一丝神志湮灭而去,不剩半分痕迹般消溟。
句号,似乎已经落定于此,一束雷龙盘聚雷云之中,轰然而落,击在铭起身上,大地一碎,消失大片地域,铭起的身子在这轰雷之下消失不见。
蒙天囚大笑出声,方圆万里都能听闻这大笑之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