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为沉闷的低哼从铭起鼻中传出,身体向四周荡开的气浪中凝聚极强的力量,稍歇几息,待气息微稳,铭起抬脚便要再踏出一步。
一步离开冰面,四周一切都发生变化,这似是一片冰天雪地,脚下是一片茫茫厚雪,一望无际的天空之中所有飞雪化为股股极寒之气,全部朝他涌来。
铭起面色极为凝重,他低喝一句,损寒立刻施展开,天地之间立刻弥漫绝寒之气,这股绝寒之气在空气之中还未形成冰封,这无可相匹的寒气吹动而来,甚至将铭起的极寒之气冰封。
它吹到铭起身周,立刻形成冰封向铭起体内压迫,刹那,铭起的皮肤已经出现一道道深浅不同的伤口。
这伤口还在向内蔓延,铭起运转体内大半吞噬之力,底喝一句“月吞!”
这第击步冲击而来的寒气已不是铭起此刻能够看破,但即便如此,他立刻施展月吞,将这股磅礴到难以想象的寒气吞没。
登时,四下天地消泯,再度出现在冰塔第八层之中,铭起喘息之间,胸口出现黑色漩涡,快速吐出那寒气,但这释放的速度远远及不上这股力量在体内冲撞,暴虐。
这一刻,铭起在喷出一口鲜血,如果不是冰质化技修习之人,此刻这股寒气早已要命!
良久,体内力量才溃尽,铭起全身已泛起一层层寒气,面如白纸。
“第八步!”
他一咬牙,面对如此强大的冲击,退缩,或许能保得一时安稳,但,那绝不是铭起想要!
第八步刚提起,一股无法言喻,无形之风吹动,风中带着极为诡异的念诀之声,铭起完全听不懂这音中何意,却又一股诡异的寒气冲入心头。
铭起从未遇到如此情况,它仿似可以寂灭铭起心头所有念想,所有欲望,本升腾剧烈的迈出第八步的信念之炎在这阵诡异之力下全全冰封。
并非无法反抗,而是反抗的念头还没升起,铭起心头这迈出第八步的念头就已冰封,铭起目中在挣扎,第八步的念头或许寂灭冰封,但心头执念,此刻爆发出怒火滚滚。
“我的念头,怎能由你掌控!”
铭起咆哮一声,身躯之中不断溢出鲜血,寂灭的踏下这第八步的念之火,此刻由怒火而生!
或许我可以不迈出这第八步,甚至可以后退,但,你要称心如意,控我心神,这一步,我便定踏!
刹那在铭起心头升起无尽执着之炎,这一股诡异寒力,等等消融,在铭起心头这第八步念头蓬勃升起,毫不犹豫,这一步踏出,落在冰面之上!
一股股诡异之音消失,铭起心神受到强行操控,面色更为惨白,一口逆血喷吐而出,在空中形成血雾。
他的身躯几近崩溃的边缘,意识却异常清醒,铭起深知此刻就近该做什么。
左脚一抬,一股令铭起身躯不由瑟缩的力量冲击而来。
“法则之力!!”
这股法则之力,从正面冲击,却戛然而止在铭起面前一分一毫处,这一步迈出,便是受法则之力冲撞,铭起,几乎必败!
退,还是进。或许平日铭起会思索,但此刻,一波波艰难让他对此事极为执着,毫不犹豫。这一脚向前大步迈开,一股坦荡,一股无惧,更有一股霸气!
法则之力在这刹那全部涌来,铭起知晓世界不可能有太多侥幸之事,他并未妄想过这第九步仅仅会考验自己这一步的坚毅!
他手中紧握月牙,咬牙坚决道“月牙,即便你不认我,今日,你的力量,我也要强行挪用!”
话落一刻,铭起体内血脉奔腾而汹涌,一道道血雾直接飘在月牙之上,它红光大放,一股股极强的高傲从刀中震开,它在不满,虽然无魂,是真正在咆哮,在发怒!
不论月牙如何,铭起催动血脉之力,强以血脉牵动月牙之中力量,这股力量充满熟悉,就似亲人一般,却又被无尽的怒意与高傲充斥。
“破!”铭起口中鲜血狂喷不知,喉咙能听见细微的撕裂声,完全撕毁!
这一刀挥去形成的冲击将铭起身躯连通血脉,全部形成巨创!
但这一刀,充满月牙之力立刻将这法则之力割开一道长长裂口,一股弥漫天地的威势瞬间将这股法则之力震散!
铭起这一步,落地!!
他全身皮肤蓦然爆开出无数伤口,鲜血完全从伤口之中喷射而出,说是喷出,完全是爆出,血雾四散弥漫,仅仅这一刹那他脚下的冰面完全染红!
笼在第九步时无法阻挡,被震飞回去。
极为艰难的扭动眼球,看了笼一眼,全身在颤抖之中寻找到一丝丝的舒适,血脉重创的程度绝对超过戮决,甚至仅仅比当初施展血印(世俗界那次)那一次弱!
这种痛苦,与当初苦修果的痛苦相比,或许程度稍差,但前者是身躯,后者是灵魂,是血脉,是生命之根源!
铭起眨动一次眼眸,意识都在快速模糊,但他忍住,一股股寒气在这一刻趁虚而入,原本对是极为有利之物,此刻在这脆弱之躯内宛若死神之镰,不断戮去铭起体内仅存的力量。
朱雀啸吟一声,立刻飞出,凤目之中流露几分心疼,刚要出手,一股仿似来自天地的冷漠之声。
“他能破开九步寒诀却无法走到我此处,死了也是活该,辱没了他的祖辈!”
这一句话后,一股股法则之力凝聚而来,立刻将朱雀禁锢在其中,朱雀无法反抗,不敢反抗,这股法则之力中有一股力量,她能感觉到一旦她反抗,这股力量立刻能寂灭自己的生灵之火!
凤目只能充满忧色,盯着铭起挪动的步伐,那一条脱出的长长血迹,最前,一个血红的身影。
圣罗安耐不住,立刻化为死气飘飞而出,一团生之力向铭起涌去。
“圣罗停手!”铭起在心底传声而去,即便是一个念头,便能传去心声的特殊传音之法,此刻铭起说出,也极为吃力!
这仅仅是一个极为微弱的念头,铭起几乎所有心神都紧紧护着自己意识不会消散,这身躯需向前走。
圣罗幻化出的圣罗立在原地,看着铭起不断远去的背影,眼角竟涌出泪水,这背影,就似父亲的背影一般。
从修能者墓地中出来,铭起就如父母一般给他想要的,或许过去那些亲密是魂印所给。但此时此刻,这背影在圣罗眼中就把当初种种浓缩在这背影之中一眼,他在摇晃,他有些踉跄,独独这背影宛若无法摧毁,无法倒下,是永恒的存在。
铭起有气无力的冷冷抽笑两声,“虽…说,我或许…真…不能…与先…辈祖宗…比肩。
但,却…轮…不到…你来妄加言词,我是我,我如何,不需你的认同!”
这一句不知从何处得来力量的怒吼,从铭起体内爆发开的气势若有君王临世的霸道。这一句后,铭起的霸气,随着一股频死的震怒,此刻意识涣散几近崩溃的执着,一瞬突破,七层巅峰!!
铭起脚下不在踉跄,全身血管暴起,他面色血红,身躯的失血更快,但,即便如此,铭起也要用要看看,他,究竟是谁?!
这是铭起的执着,无人能够改变的执着,哪怕是偏执,铭起也不会因此改变什么,这就是铭起!
他快步向前奔去,每一步,铭起眼前的世界就越发昏暗,甚至体内生机,都在极快的休眠!
两旁冰雕在这一刻,将寒气静止,似在助铭起一臂之力。
“露出你得真容!”
在他眼前模糊的一片中,随着奔跑,渐渐出现一座冰雕,他与这所有冰雕不同。
铭起在它跟前,能清楚感觉到这股不同。
“不愧是噬族第五十代,好!”这石像之中传来一声大笑,这一波笑声传开的气浪之中蕴藏一股生之法则之力,这股力量,绝对不是能地能够施展,甚至一般能天也无法发出,这股生之法则之力立刻在铭起体内形成春风般的风暴,或许是矛盾,但这股力量狂暴,却不伤铭起半分,反而所过之处,所有创伤纷纷疯狂愈合。
铭起深吸口气,体内寒气纷纷随着吐纳呼出体外,这股气浪波及到笼身躯上,立刻生出同样的效用。
原本频死二人此刻体内爆发出惊人的生机,尤其是铭起,这重创频死,甚至血脉重创的极速恢复,就似萃体一般,来将铭起二人的身躯完全淬煅!
除非天级中的强者,无人能有如此手段!
血脉快速修复,铭起从未体会过这种力量,好似一瞬间从崩溃边缘恢复全盛,甚至更强!
静静杵在原地,这股生之法则之力的力量极为强横,甚至未曾消耗这股力量百分之一,铭起身躯就已完全恢复,片刻过后,甚至实力上突破到两段巅峰层次!
这股力量缓缓从铭起身躯之中离开,飘回雕像之中,这冰雕所刻,一凝相貌不凡的男子。
他眉似刀又似剑,面上线条极为刚毅,甚至如刀削所成,菱角之中一股英武之气流露而出!
仅仅十数丈的冰雕,却如有一座不可望其顶峰的巍峨之山耸立在面前。
不怒,自威!
白光从雕像之中闪烁,铭起眉头微微一皱,这冰塔之中所有寒气,都似要被抽离一般。
随着白光从冰雕偏离而出,寒气纷纷涌集而去,一股股法则之力更犹如无法抑制,在这光体之上凝聚。
渐渐这光体虚幻,不再闭眼,隐隐能看见他的容貌,三息之后,完全凝实,与雕像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在铭起面前。
他与铭起身前相仿,两者之间气息却千差万别,冷冷的面孔仿若有万年不融的坚冰将这脸孔构筑。
突然,身躯一沉,跪在铭起面前,埋首,极为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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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别骂我,别骂我…拿票砸我,使劲往死里砸…虽然没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