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薛红舞,黑黑,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地方,一时间,竟感到脑子不太够用。
他们丝毫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洪天成掏出一件画轴样的法宝,一抖开,宗老会惩戒队的一个头目两个护法就不见了踪迹。那可以是一个出窍期,两个元婴期的大高手,放眼整个九州大地,他们也是最顶尖的存在,三个人联手甚至有覆灭一个中等宗派的能力。
可就算如此,他们居然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就这样消失了,不管是生是死,他们总归是消失了,估计这辈子,他们也不会再见到这三个人了。
震惊,这两个字已经难以形容他们此刻的心情了,更多的,是疑惑,是迷惘,是茫然,他们看向洪天成的时候,突然有了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心情复杂到难以表述。
那是什么法宝?
三人的脑海里,不断回响这个似乎永远也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情况,洪天成也是感到一阵眼晕。
洪天成搞不懂,他不过是按照溯所说的,将山河社稷图取出来罢了,没想到就在那一刻,他对山河社稷图失去了掌控,山河社稷图竟然自行发动了。
或许萧白等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洪天成很清楚,张光标,李元,赵仲龙三人是被吸入了山河社稷图内,八成不是被困在里面,就是死在里面了。
洪天成很想找溯问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有种感觉,溯不会对他说实话。
其实溯和镇邪宝华很想,表面奉他为主,可背地里,一个剑灵,一个器灵,谁知道他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身边竟是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
叹了口气,洪天成默默苦思着,伸手将悬浮于面前的山河社稷图收了回来。
“走吧!”
洪天成转头看看其他人,发现他们还处于一种继续迷惑下去的状态,顿时无奈的苦苦一笑,随口说了一句,就认准一个方向飞去。
距离元火之精的所在地,已经不远了……
“咦,我们这是在哪里?”
待落到地上,薛红舞才总算是清醒过来,四下看了看,好奇出声。
“前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洪天成伸手一指前方,而他手中那件侦测法器上,红色的圆珠正散发着刺眼的红光,位于中间的指针更是疯狂的飞快转动着,似乎已是急不可耐了。
萧白,薛红舞,黑黑,三人闻言立即向着洪天成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前方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
高塔的外观与一般的宝塔没有丝毫相同之处,既没有棱也没有角,没有塔檐,没有挂铃,塔体的表面也没有刻画任何图像或文字,整个塔看上去更像是一根通天巨柱,周身浑圆,总计三十六层,每层有八个窗户,窗口用铁网挡住,不知是害怕里面的有什么东西出来,又或是害怕有什么东西进去。至于塔体表面虽然在时间的风蚀下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毁,但仍然看的出来,高塔从上到下,都是用巨石打磨成两米左右的圆筒状,然后一层一层叠高起来建造而成的。
这样的建筑风格,几人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而且洪天成肯定,这塔不像是第四时代建造的,因为它违背了第四时代的建筑规则——就是实用。
这样的高塔没有任何实用价值,而且在战争之时很容易成为目标,生存在第四时代的修真者绝不会建造这样的东西。
“这……有点像是……魔族的建筑……”
萧白搓着下巴,有些犹豫的说道。
洪天成眼睛一亮,惊讶的看向萧白:“名家能肯定吗?”
萧白摇了摇头,无法肯定的回道:“不好说……”
这样的答案不仅让洪天成感到一阵失望。
“哎呀,这有什么好研究的,难道这高塔看着奇怪我们就不进去了?”
旁边的薛红舞却是失去了耐心,忍不住略带抱怨的说道。
这话一出,还真说到点子上了,不管怎么都是要进去的,说这些有的没的,其实还真没有必要。
“先过去看看吧,一切小心!”
洪天成深吸一口气,嘱咐一句,当头先走。
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出奇的,一路上十分平静,竟是没有半个阵法或禁制拦阻他们的去路。
这样的顺利,并没有让洪天成等人感到丝毫轻松,反而令他们的更加紧张了。因为眼前的这一幕,与他们在外城遇到行尸守卫的那一幕是如何的相像,只有黑黑还是没心没肺的,暗自庆幸着,一派悠闲的德性。
结果没走多远,几个人影就倏然从阴影里窜了出来。
洪天成倒是觉得挺高兴。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合欢宗的弟子!”
那几人一出手,薛红舞已是失声叫了起来,声音中隐隐透着厚重的恨意。
说起来,虚月宫和合欢宗可是十分不对付的。
起因也很简单,合欢宗的弟子一向喜欢淫乐采补,这本是合欢宗的功法需要,本也不值得什么,可偏偏最不该的是,合欢宗有数名男弟子在虚月宫旁潜伏五年多,掳走了几名姿色不俗的虚月宫女弟子。
那几个合欢宗弟子自认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忘了天下有神算一说,虚月宫与太乙乾坤观交好,而太乙乾坤观恰巧最擅长的就是占卜天算之术,一算之下,那几人哪里跑得掉。
尽管事后合欢宗不想惹恼虚月宫自认倒霉的交出了那几名弟子,可是这件事还是让虚月宫从此对合欢宗恨上了心头,凡是遇到合欢宗的弟子,虚月宫的人就从来没有留过手。于是,两宗矛盾越来越大,弄到现在已是但凡见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薛红舞可是虚月宫的得意弟子,此刻一见合欢宗弟子偷袭出手,自是红了眼睛。
合欢宗弟子是出名的好相貌,男的俊,女的靓,可是此刻在薛红舞的眼中,这些人一个个比妖魔两族长的更恶心。
没有任何犹豫,弥罗烟出手,直接罩向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一对儿男女。
合欢宗功法奇特,需要一男一女合修方可,而出手时,更是男女两人联手,实力即可凭空猛增数倍,十分难对付,是以,看到合欢宗的弟子从来都是一男一女联袂而行,甚少有落单的时候。
虚月宫,合欢宗,两宗交手次数多的数不清,彼此之间可谓是知根知底,弥罗烟虽然厉害,但奈何合欢宗的弟子也有应对之法,也不见先头一男一女如何施为,就轻松的穿过弥罗烟,来到了薛红舞的身边。
薛红舞则似乎早知道弥罗烟奈何不了对方,早有准备,一抬手,三根金针出手,刺向男子,而女子这边,她却是对其散出了一片毒烟。
那合欢宗的男弟子似乎对金针十分顾忌,不敢往前,前冲的动作一顿,向后飘退,边退还边用手中兵器去阻挡来势汹汹的金针,失去男弟子的协助,女弟子对上毒烟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只能挥掌拍出团团粉雾挡住毒烟的侵袭,没有任何反击的办法。
薛红舞却是不敢接近那些粉雾,一拍腰间储物袋,取出一根翠绿欲滴的笛子在手,放在嘴边吹动两声,一阵“嗡嗡”之声顿时传入众人耳中,一看,不知何时,薛红舞的周身丈许方圆已是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各式毒虫,那些声音正是其振翅时产生的。
刚刚彻底挡下薛红舞金针的男弟子见状面色骤然一变,识得厉害,竟然抛下女伴,转身就逃。
可他飞退数米,一道凌厉的剑气突如其来的从他背后杀入,一举取了他的性命,而那女弟子早就在毒烟和毒虫的联合围攻下化成了一滩浓水。
也不怪薛红舞辣手,合欢宗和虚月宫,两者都是见面分外眼红,薛红舞若不下死守手,怕是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他了。采补丢命都是轻的,万一落到合欢宗哪个老魔的手里,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其实,相对的也一样,要是合欢宗的弟子落入虚月宫之手,大概也要受尽折磨,不仅要做试药试毒的活体试验品,死后怕是还会被用来培养尸毒,以供虚月宫弟子淬毒之用。
总而言之,两宗弟子见面,一方最好还是死在另一方的手里,不然下场之凄惨着实难以言表。
其实,薛红舞手狠,洪天成等人也不见得比她好多少。
洪天成就不说了,五行剑之下甚少能有一具完整的尸体;萧白还好,他老人家实力不行,能挡下两名合欢宗弟子联手已是不简单了,若是要求他干掉两人,却是有些过了;剑影更不要用多说了,本来就是没有感情的行尸,下手杀人自然是哪里容易杀死捡哪里下手,更是毫无顾忌了,死在它手上的尸体可谓是千奇百怪,各式各样。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黑黑。
此刻他手持双剑,一黑一白,黑剑主攻,白剑主守,攻守之间,黑白二色剑气交织混合,别有一番胜景。而被两色剑气击中之人,表象却是各有不同。
黑色剑气所杀之人,眼神怨毒,面含怨怒之气,一副横死之象;白色剑气所杀之人却是双眼微闭,面带诡异微笑,不仔细看只是犹如睡着了一般。
洪天成从旁边看着,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不明白皇甫嵩是怎么教导黑黑,为什么要让他修炼这样的矛盾的剑诀。
他一直不懂为什么黑黑的进境会这么快,入门不过二三十载,已经从练气期三四层直接达到了结丹期,这实在很不合理。洪天成修为进境快,是因为机缘巧合,而黑黑是一步步修炼来的,就算剑修的修炼速度远超他人,但也不可能这么快。
以方谦一的天资,修达结丹期尚需八十载,就算黑黑的天资比他还好,可断没有只仅用一半的时间吧?
如今,他才算是明白,黑黑所修的功法明显是同修煞灵二气,尽管这样可以让他的修为飞速增长,这二气本就互相矛盾,互不相容。同修这二气犹如是一人出现了精神分裂,拥有两个互相矛盾的人格。能够找到平衡相互容忍时尚好,万一平衡遭到破坏,势必要走向自我毁灭的路子。
历史上并不是没有人同修煞灵二气,但最终结果却是一个修道大成之境的都没有,基本全部都是半路横死,稍好一点的,也是遭遇瓶颈,走火入魔后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不可否认,黑黑的天资是极佳的,甚至比之方谦一还要好上一些,毕竟能成为皇甫嵩的关门弟子,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本,怎么能够被其看入法眼。可就算是这样,洪天成也不看好黑黑的未来,同修煞灵二气实在太险了,而且剑修本来在心境和基础上逊于其他修真者,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很危险。
可惜,眼下却不能跟这孩子好好谈一谈……
洪天成有些遗憾的思忖。
合欢宗这次出手的弟子具是一些普通弟子,没有什么高手,尽管人数不少,可洪天成等人除了萧白,无一庸手,半刻多钟,已经结束了战斗。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洪天成将每具尸体都搜了一遍,弄了不少灵晶和法宝,还有几本合欢宗的功法,可惜一来不是什么高阶的功法,二来合欢宗的功法与洪天成的路子不合,是以他也没兴趣多看,就随手放入了吞天袋,准备找个机会出手,换取灵晶或者别的东西,怎么说合欢宗都是大宗派,虽然这些功法不怎样,但还是很有市场的。
可惜,这些落到薛红舞的眼里,却变了味道,以为洪天成是想修炼什么男女交*合的功法呢。
暗地里啐了一口,薛红舞白了洪天成一眼,气鼓鼓走到一边,打坐休息去了。
洪天成被薛红舞弄的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这女人了,顿时也不想了,偷笑着跟萧白和黑黑一起瓜分了灵晶和法宝,倒是还不忘给薛红舞留上一份。
然而,一堆法宝中,有一样东西引起了洪天成的注意力。
那是一块兽皮,破破烂烂十分不起眼,刚才洪天成不注意,差点就将其当成垃圾丢掉了,此刻认真查看了一番,洪天成倒是想起一件放在他吞天袋里的东西,一块一模一样的兽皮。
那块是颛顼城的地图,这一块呢?
想到这里,洪天成思绪开始有点发飘了。
难不成,这样的地图有很多份儿?
洪天成想着想着,越来越觉得可能。
以镇邪宝华向他的描述来看,颛顼城的规模可谓空前绝后,覆盖天空,地面,地下,三个地方,那样一小块兽皮,怎么都不可能画下所有的东西。想来,原本应该是一份地图,后来不知为什么被人分切成了数个部分。
在联想到他手里的那一块同样是得自一名合欢宗弟子,洪天成几乎可以肯定他的想法没有半点差错。
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名普普通通的合欢宗弟子手上,而不是在那些重要的人物手里,可就不是洪天成想要深究的了。
那兽皮不是什么起眼的东西,洪天成说有用,黑黑和萧白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随口就让给他了,至于薛红舞,还在那边生闷气,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喂,大小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洪天成走过去,将薛红舞的分得的那一份战利品堆在她面前,忍不住苦笑问道。
“你……留那些东西干什么……”
犹豫了一下,薛红舞霍然站起身来,为难的开口。
此话一出,洪天成倒是糊涂了。
“什么东西?”
“就是那些……”
合欢宗的功法除了口诀,尚有许多男女交*媾的图画,对于外人来说,无疑是一本极为精彩的春*宫画。虽然修真者对男女之事一向禁忌甚少,可薛红舞毕竟没经历过这些,却是怎么都抹不开嘴说个明白。
洪天成尚算有“慧根”,想了半天,倒是明白薛红舞说什么了。
虽然心中没有那个打算,可是见薛红舞脸颊红嘟嘟的,眼中又急又羞的神色,洪天成就想逗逗她。
“当然是拿来修炼了……”洪天成装作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合欢宗的功法可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洪某也是男子,自然也是很感兴趣的。”
“你……你……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薛红舞闻言顿时觉得好似被一个大锤子轰在胸口上,闷闷的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而眼中更是隐有泪光闪现。
对于薛红舞的异样,洪天成还真是半点没察觉,依然洋洋得意的继续说道:“薛小姐这话说得,洪某一无妻二无妾,修炼之余难免寂寞,若是能得一佳人陪伴一夜,也是一件美事。可若是功夫到家,冷落了佳人难免遗憾,今天有机会,自是要多多学习学习。”
“你……”
刚刚吐出一个字,薛红舞只觉得胸口一疼,玉口一张,顿时吐出一团暗红色的淤血。
洪天成被眼前这番景象吓了一跳,知道这次是玩过火了,刚想说些什么补救,薛红舞却是目光射出一抹绝望之色,娇躯一转,向着高塔那边飞速射去。
“不好!”
洪天成不由的惊叫一声,外围这些合欢宗弟子绝不会是恰巧在这里的,塔里肯定有合欢宗的高手,这些人只是守门的,薛红舞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还能是什么。
“哈哈哈,哪里来的小女子,细皮嫩肉,长得这么水灵,还是处子,老夫好久没有品尝这般极品尤物了,今天真是和该老夫走运啊!”
就在这时,一阵充满淫*欲的笑声中,一股黑烟迅速卷了快要脱离洪天成视线的薛红舞,进入了塔中。
该死!
洪天成暗骂一声,别提有多么懊恼了!
身形一体,洪天成也没有招呼萧白和黑黑,身化五彩流光,如流星般追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