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大的口气!六识珠这等宝物,你一个半疯半傻的废人,凭什么给出交代?”
这句话来的突然,但却惊天动地,彷佛闷雷一般,滚滚而动,从天边远远的传来。
声音突然、洪亮,即使跨越了几百丈的距离传来,依旧中气十足,甚至震的实木所搭的擂台瑟瑟而动!
陈仲坤的话语被直接打断了,他愕然之下,转头向旁看去。. .
周围,本因陈仲坤的话而议论纷纷的众人各自收声。
“有高手来了!”
于自成、王昭然、郑龙三人闻声,心中一动,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不只是他们,其他武林中人同样转首目视,跟着心下震惊。
他们这些人,因为体魄衰退,血肉、大筋和经脉萎缩,劲力和真气都不能动用,感知灵敏更是下降,难以敏锐把握周围,可是眼力和见识尚在,一听到这句如雷话语,就明白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果不其然,只是一看,就让他们捕捉到了遥远天边的那道身影。
正有人朝着这里飞驰过来!
人若是离得远,看去只是一个隐约黑点,可这人尚在天边,就引起了不小声势,搅动天边的云气,汇聚起来,宛如一柄利剑般缠绕周围。. .
这等情景,别说是武林中人,就算是周围的那些兵卒,还有一些躲藏一旁的好事者,同样都是心惊不已,知道非比寻常。
“凌空飞行!又是一名先天高手!”
和其他人单纯的惊骇不同,于自成等人见到这般景象,念头一转,心底生出了喜意。
他们三人很清楚现在面临的情况,孱弱、虚弱的身躯,便是换个普通人来。也能将自己等人击倒,更不要说是陈潜了,其实。根本不用陈潜出手,便是陈仲坤有心,都能战败他们。
况且,有六大门派的人做前车之鉴。此时此刻,三人心急如焚,知道陈潜对自己这些人。不会手软,下场堪虞。
但再急也没有用,因为他们都被陈潜的感知笼罩了,举手投足没有半点隐秘可言,身陷无形牢笼。
但这种时候,突然有一名高手出现了,凌空飞来。展露出先天境的修为,不管这人是敌是友,都算是转机!
“无论此人是谁,只要能吸引了陈潜的注意力,让他难以维持感知笼罩。就能给我等创造出机会,把握住了,就能……”
这边,三人还在盘算着,暗暗凝聚心神,想要行险一搏,无论是什么下场,总好过将xing命交给他人掌控,生死存亡在他人一念之间。
可还没等三人有所行动,就听得擂台边上,一道声音冲天而起
“你算什么东西!我父说话,也有你插话的份?”
这道声音,没有天边传来的声音洪亮,没有震荡如雷的威势,可字字清晰,每个字彷佛都某种魔力,被人听在耳中,直达心里,跟着心神巨震,jing神微微恍惚,似被无形之锤击中。
“竟单单以一句话,就调动起他人心神、感官!”
于自成等人对视一眼,脸上惊骇之se再起,他们心里很清楚,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单纯依靠力量大小了,而是涉及到更为玄妙的层次,不是他们能够揣测的。
旁的不说,如果交战之时来这么一下,心神被惑,除了败亡,没有其他可能!
“这便是陈潜的手段?”
于自成转头看去,目光落在擂台边上的那道身影上。
陈潜的体格并不魁梧,但此时看在于自成眼中,却宛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有种难言的威压,让他透不过气来。
“这些年来,不少青年高手崛起,都自认年轻一辈第一人,可是和此人一比,都是些坐井观天的笑话!”
于自成三人心中刚刚升起的希冀登时破碎。
另一边,陈潜话语传出,也引得飞来人的嗤笑:“哦?这个口气更大,我尔求一倒要看看,西北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惊天人物!”
这人速度极快,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在天边,两句话的功夫,就冲到了城外!
他人一至,那股威势更是惊人,声浪滚滚,震动起来,高大的城墙都微微一晃!
与此同时,此人身上卷动的云气更聚散不定,时而如剑,时而散乱,聚散间,衬托的其人高深莫测!
但相比城墙异状,更震撼他人的,却是这人口中自报的名号!
开阳派,尔求一!
这个名字,换作两年之前,还不是多么震撼人心,虽说那时也有不少人知晓此名,可多是因为其身份背景。
尔求一,开阳派掌门。
开阳派传承许久,虽然一代不如一代,但毕竟有些底蕴,在中洲也数得上名号,门内武者靠着祖萌,即便不出惊天高手,但总有些底牌。
可惜,在大溪西北一役后,衰弱的不成样子。
当时,大溪为了平定北地,除去后患,不惜拿出宝物,让几名先天高手,联合军队进攻,这才真正扫荡了开阳派,不过,也刺激到了某些存在,以至于在那之后,大溪对西北的控制始终未能如愿,这才留下隐患,让西北王马肃壮大起来。
此役之后,开阳派在中洲北地的良田、桑场被大溪朝廷扫荡一空,失却了利益根基,而其门派内的高手更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门派因而式微,几乎从北方武林除名了,如果不是西北之地的特殊xing,传承早就中断。
几百年的累积一朝散尽,偏生还要维持门面,所以那位叛师弑兄的掌门人只得想尽办法的敛财,连五年一次的入门式,都要以钱财购买名额。
可惜这种方法,终究影响了开阳派的上下风气,门派越发乌烟瘴气,更因钱财、风气败坏、相互侵扎等因素,让很多有着资质的少年郎无缘入门。
这些事情,传入了中洲腹地,更让开阳派掌门尔求一名声大噪,不过却是恶名、茶余饭后的谈资,好事者甚至给他冠了个“死要钱”的名号。
但是,当尔求一步入先天秘境的消息传来,更协同大溪守军,大破西北军,逼的进入中洲的西北军后退,甚至几次袭击,连杀西北军上将近十人后,竟以一人之力,硬生生的止住了西北军的攻势,令对方转攻为守,这名头算是真正响了。
就连此次前来西北的众多武林中人和大门派之人,同样都很重视此人,知道西北地界盘踞着这个高手,要小心行事。
六大门派还好,毕竟能靠着门派名号,让尔求一投鼠忌器,可零散的武林中人就没这个自信了,毕竟,尔求一和陈潜不同,在他们看来,陈潜虽也是先天高手,不能力敌,但相比之下,尔求一除了自身实力之外,背后还站着一个门派,反观陈潜,只有一个残破不堪的镖局。
所以一听这名,擂台边上的众武林中人立时都脸现敬畏,不远处的街角,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六门弟子正巧也听到此话,一个个脸se一变,纷纷上前,冲着天空行礼。
此次六大门派前来都带着门人弟子,悲苦等人不过是头领,他们被陈潜击败,押着跪在擂台上,其门人弟子很快得到消息,这才赶来。
“师祖!”
“掌门师伯!”
“尔掌门!”
……
立刻的,这些人连连开口,他们自得知擂台之事后,也在担忧陈潜,因为昨夜的事情他们也都见到了,知道陈潜不好惹,当时更是隐蔽一旁,事后才到倒塌的院子中搜索,却没有找到各自头领。
今ri一早,听说悲苦等人被逼着跪在擂台上,一个个义愤填膺,觉得门派尊严被冒犯,偏生自知不敌陈潜,可身为弟子、门徒,没有一走了之的道理,这才硬着头皮前来,却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听到了尔求一的声音。
叫喊、悲鸣,充斥着这些大门派弟子的骄傲和尊严,最终都化为一句话
“还请为我等做主!”
“好胆!”
六门弟子的声音杂乱,说的很急,但尔求一是何等修为,五感的灵敏远超常人,远隔几十丈,一两息的时间,就让他将众人的话语收入耳中,明白了前因后果,目光一转,落在擂台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几道身影,脸se登时yin沉下来。
“杀!”
森冷杀意冲天而起!
这股杀意,纯粹、yin冷,下方众武者身躯本就孱弱,被这杀气余波一冲,立时有不少人打了个寒颤,心惊胆战。
“先天之怒!”
在众人心惊时,尔求一已经飞临擂台,居高临下的看着台上的陈仲坤,无形压力降临!
陈仲坤身形一震,汗透衣衫,全身上下顿时湿透,骨骼震动,四肢颤抖,差点被直接压瘪,但身上却有股拳意冲击出来!
不屈!不甘!不服!
这拳意与陈仲坤一直表现出来的淡然显得格格不入。
“哦?”尔求一冷笑一声,他本想出其不意,一举压垮陈仲坤,杀鸡儆猴,在和陈潜交手,没想到对方的韧xing出乎意料,“有点意思……”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身前人影一闪,一个人突兀的出现在面前。
唰!
那人手一抬,五指一抓,掐住了尔求一的脖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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