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斜瞥了那人一眼,傲然冷道:“一无名小卒,也敢口出狂言,我今日只战马超,无干之人给我滚开!”他虽然语气傲慢,却有傲慢的资本,在别人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马超见吕布出阵时,已经弃了太史慈迎上前来,只听他慨然喝道:“令明退下!今日能有幸与温侯阵前一战,是我平生之幸也!”
那魁梧壮汉闻声正要归阵,却见河北军中一人疾奔出阵,爆喝道:“那贼将休走,你既想出战,让俺越兮来陪你练练!”来人身穿一身黑铁甲,手绰撕天戟,身高九尺,威势比起吕布也毫不逊色,正是文远麾下猛将越兮!
越兮也是个天生武痴,见几员大将在场上抓对厮杀,早已技痒难耐,见西凉军中奔出一员武将,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已经径直出场!
“狂妄之徒,让某来教教你什么是大言不惭!”那壮汉正被吕布一句话气的不轻,闻言拍马迎来,二人刀戟并举,抓对厮杀在一块!
“吕布,看枪!”那边越兮庞德开始交手,这边马超也骤马一枪向吕布刺来!马超久闻吕布盛名,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上手就使出了全力,觑的真切一枪刺向吕布胸口要害!马超生平也是未逢对手!即便这次碰上的是号称天下第一猛将的吕布,马超又岂会心怯?
吕布方才看了马超与太史慈交手,知道他武艺精熟,确是生平罕见的劲敌,脸上虽然狂傲,心中却不敢松懈,见马超一枪刺来,长笑一声,一戟将马超长枪拨开!
“好膂力!”吕布手臂一颤,面容凝肃道。他天生神力,能得他如此称赞,可见马超的臂力非同一般。马超则是暗自惊骇,自己全力一枪竟然被吕布若无其事拨开,吕布勇力果然是盛名不虚啊!看来今日少不得一场恶战!
二人再度交马厮杀在一块,马超自知臂力不及吕布,抖擞精神将枪法之灵活精妙施展出来,一时之间枪影如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吕布的戟法技巧和力量兼备,只是平时以力压人习惯了难免技巧上生涩一些,对上马超一时也不敢怠慢,两人走马灯似的往来拼斗,杀的难分难解!
四员当世顶尖战将拼死搏杀,这等机会只怕许多人生平难得一见!在场两边的军士看得眼都直了,入神之下竟然忘了喝彩!连壮势的战鼓号角都不值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文远也是看得心旷神怡。马超!真是世之虎将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招揽过来!
就在文远出神的时候,场上的厮杀已经显出强弱来,庞德和越兮这一场自不必说,有撕天戟之助,越兮便是和赵云交手也不落下风,何况是虽然踏足超一流,却比起马超稍稍逊色一些的庞德?
斗过五六十合后,庞德终于渐渐落于下风,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就要落败!
另一边马超的处境和庞德如出一辙,他虽然也达到了易筋巅峰,不过受先天条件所限,比起吕布这个猛男的身体还是稍逊一些,加之吕布胯下赤兔马乃马中之王,比马超的坐骑又要强上一筹,两厢一比较,强弱立判!
而且此前马超和太史慈也交手了一番,气力难免损耗了不少,不过马超就是那种宁死不服输的性子,明知战不过吕布反倒战意越发炽烈,在他一番强攻之下,一直支撑到五六十合才渐渐显出败象来!
见马超、庞德双双不敌,马岱不敢怠慢,立即催一万西凉铁骑上前!五千轻骑留在阵内。苍凉的号角声中,上万铁骑如开闸的洪水开始缓缓加速,数万铁蹄踏动地面发出的巨大轰鸣将周围的一切声音掩盖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任你武艺通天,也休想在这万骑冲锋中生存下来,场中斗将的四人只得各自奔回本阵,挥军作战。
见西凉铁骑掩杀过来,文远不敢怠慢,他深知重装骑兵的厉害,正是这样一支骑兵,曾经杀的曹操丢盔卸甲,割须弃袍!如果说自己的破军营已经是重骑兵的话,那眼前这些西凉铁骑已经算是准重骑兵了,而且这个数量居然超过一万!那铺天盖地般浩大的声势,这让文远心里有些吃不准了,自己费尽心血建立的破军重骑,能与眼前的西凉铁骑相抗衡吗?
不过如何练成一支强兵文远还是懂的,强兵可不是护出来的,只有靠拼命的苦练,加上一场场血战中吸取的经验。破军铁骑,自从成军以来还没有经历过一场恶战,是强兵还是摆设,考验他的时刻就在今时今日了!
想到这,文远肃容喝道:“乌兰古领破军营列阵冲锋!越兮中垒营上前!弓弩手攻击侧翼,轻骑迂回两翼,准备杀入西凉阵列!”一道道指令从文远口中传出,数万军士在鼓号、旗令的指挥下开始紧张的行动起来。
破军重骑缓慢而有力的组成了锋矢阵型,冲在最前面,浑身包裹着厚厚铁片的中垒武卒坚定的顶在破军重骑的后方一线,黑色玄缨随风飘散,弓弩手呈扇面展开,冰冷的箭矢从两翼斜指向越来越近的西凉兵冲锋队列!再远处,万余轻骑兵已经入口袋一般包裹住两翼,随时准备将西凉铁骑的阵型从中间截成数段!
为了对付这支看上去如同滚滚铁流一般的西凉铁骑,文远动用了破军营、中垒营、骁骑营三支河北军中的精锐部队,还投入弓弩手数千,由此可见他对这支西凉铁骑的重视。可是即便如此,西凉骑兵还是义无反顾的冲杀向前!
老实说这支骑兵的冲锋速度并不快,顶多比士卒奔跑快上一筹,他们宁愿牺牲小半的速度,也要结成密集的方阵整整齐齐的冲杀向前,没有一个人落后,也没有一个人超前,就这样一个整体般冲锋向前,给人一种一堵墙涌上来的感觉!这样一种战术,文远戎马多年,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