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锋利的枪尖胁迫之下,挡在前面的守城青壮纷纷闪向两侧!眼前豁然一阵开朗,就见三个西凉兵正狞笑的追杀着几个惊慌逃窜的青壮守兵!
战兵伍长扫视一眼自己的部属,大吼一声:“杀!”
“杀!”四个枪兵齐喝回应!五人步调一致,义无反顾向前冲出!
几个守城青壮见一排锋利的长枪迎面此来,顿时吓得呆了,其中一个稍稍迟疑一缓脚步!身后一柄长刀已经从当胸刺出!
“别!别杀我!”其他几个青壮惊声尖叫!正不知所措中,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喝令!
“不想死的就给我趴下!”
这声音是那么的耳熟,几个青壮几乎是下意识的往下一扑!几根锋利的长枪擦着他们的头皮刺了过去,伴随着一阵长枪入肉的闷响,那三个西凉兵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上,那五柄要命的长枪,三中心口,两中咽喉!至死他们都不敢相信,这几个枪兵的枪术会这么快,这么准,这么毒!
几个枪兵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杰作而沾沾自喜,而是对视一眼,默契的将长枪指向下一个西凉兵!
“抬枪!刺杀!收枪!”在伍长的指挥下,五杆长枪,五个河北战兵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前推去,如同一套冰冷的战争机器,但凡遇到抵抗,手中长枪就凌厉的向前刺出,枪尖所指,尽是心口、咽喉、小腹等要害处!短短不过数息之间,死在这凶悍枪阵上的就有十几个西凉兵!面对如此凌厉的枪阵,即便是凶悍如西凉兵也不敢直面其锋!只是……
如今整个洛阳城中,只有从函谷关撤回来的几百战兵,其中守卫南城墙的战兵不过三百之数!这么少的战兵顶多只能翻其一点小小的浪头,对于大局根本于事无补!相反倒是冲上城墙的西凉兵越来越多,这一回的功夫已经一上来了数百之众!而且西凉兵也不是软柿子随便人人拿捏的,他们刚刚冲上城头,气势正盛,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凶横,人多势众围攻之下,些许河北战兵终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转眼之间便被逼入险境!
果如张绣所料,守城的兵马纯粹是一帮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城头上只是刚刚近身接战,守城军士就节节溃败!转眼之间,西凉先登已经占据了很大一片空间,而身后大批的攻城军士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云梯上爬上来,情势已经相当危殆!
此时的北邙山上山脚处,已经转出一彪军队来,正是眭固率领的虎牢关兵马,因为道路崎岖艰险,百多里的山路眭固所部足足走了三天,终于在此时走了出来!
天色此时已经黑了下来,而眭固在山上,早已远远看到洛阳城那边依旧火光冲天!已经这么晚了,西凉兵还在攻城,这说明什么?说明洛阳的形势已经相当危急,随时都有可能沦陷!
看着麾下士卒这几天奔波下来一张张疲惫的面孔,眭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是洛阳又决不能弃之不管!眭固激昂叫道:“弟兄们!再加把劲啊!咱们的辛苦没有白费!洛阳城还在咱们手里面!大伙随我冲进城去,等打退了西凉兵,我让大伙好好的歇上一歇!”
“吼啊啊啊!”饶是战兵们体魄强健,但是经过这几天的强行军也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已经没力气多说废话,只是吼叫着应和一下了。
“冲!速度跑起来!”眭固长刀一挥,一马当先冲下山去,挥兵径直奔向洛阳城北!
…………
“杀!”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战兵伍长手中长枪狠狠的捅进了一个西凉兵的前胸!锋利的枪尖透背而出!到目前为止,他至少已经刺杀了六个西凉兵,枪枪命中要害,中者必死无救!可是他身边的四个袍泽已经全部战死!枪阵的威力确实不凡,却也终归不是无敌的,而此时城头上,再次跳上来三个西凉兵!其中一个身披铁甲,手绰两柄短斧,一脸威煞,赫然是西凉兵中一个官职不小的将领!
“杀!”伍长从那西凉将领身上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忙要抽枪戒备,不过可能是卡进了骨头缝里,那伍长用力回抽之下,陷在西凉兵尸体内的长枪一时竟然不能抽出!
“无名小卒,也敢在你雷爷爷面前逞能!”那斧将正是张绣部将雷叙,他奉张绣之命,调来五千驻扎在城北的士卒替下已经攻了一天却劳而无功的张先,谁想结果果如张绣所猜到的那般,那些守城军士早已是强弩之末,雷叙指挥本部军士只是第一波冲锋,就幸运的抢上了城头!
雷叙大喜过望,攻下洛阳可是天大的功劳!既然是上天有心要送他这么一份功劳,他怎么会舍得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所以几乎是一开始,雷叙就投入了手头上所有的兵力攻城,而且攻击的顺利大大超乎了雷叙的想象,城上守军这一会仿佛忘记了抵抗似的,前后不过盏茶功夫,爬上城头的西凉兵就已经有数百之众!
雷叙见那个河北军士一拔没拔出枪头,狞笑一声一斧扫出,这一斧有快又猛,那伍长虽然已经尽力躲闪,不过还是被直劈在大腿处!
如同砍柴一般,战兵伍长一整条右腿齐膝而断!扑通一声扑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几乎令他当场昏厥过去,眼看着就要丧身与雷叙斧下,就见一箭如黑色闪电一般,直射向雷叙!
雷叙早听到风声响动,听声辩位短斧一横,轻松挡住射来的箭矢,不过就是耽搁了这么一会的功夫,那穿铁甲的军士已经被拖到后方,另有十几个人各挺刀枪护住。
“不自量力!”雷叙狞笑着舔了舔嘴唇,眼中的杀意浓重,他现在已经不容许任何人挡住自己攻下洛阳!
“兄弟!兄弟!”任铭抱着那战兵伍长叫道,刚才正是他及时射出的一箭使这战兵伍长免于身首异处的厄运,可是即便救回来也意义不大,他腿上的断口实在太大,血嗤嗤的向外喷根本无法止住,眼看着已经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