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这边把兖州搅得天翻地覆,虎牢关前的战事也进行的惨烈无比……
正月,于禁领河内兵马退入虎牢关!收拢部众,合共两万余人。
不多日,文远军收复河内,挥师大举渡过黄河,兵锋直指虎牢关隘,一时之间,关下河北精兵强将可谓齐聚一处,田丰的上党兵,沮授的冀州兵,太史慈和颜良也击破李傕郭汜赶到此地,几路大军加在一块,合共十万余人,当真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士卒骁锐,给据守虎牢关的兖州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于禁也表现的极为顽强,兵败河内,他深知已经退无可退,主公派来的使者意思很明确,丢了河内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若是虎牢关再失守,等着他于禁的就只有自刎谢罪!
虎牢关本来就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雄关,依山而建,城高五丈许,两侧尽是壁高百仞的巍峨山岭,关门外地形狭窄,一次攻城只能投入千余人!冀州军纵有千军万马,一下也摆不开太多攻城部队,兼之关内有兖州兵两万五千多人,兵精粮足,器械充裕。于禁深知退无可退,每日亲自上城守御,鼓舞部卒士气!
沮授、田丰、郭嘉三人轮番使计,或火攻,或地道,或攻心、或夜袭……几乎所有能用上的攻城计策都用了一遍,可于禁就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居此雄关,本来他就占着地势之利!两万多曹兵把守得如铁桶一般,任你千变万化,我自巍然不动。
直到此时,于禁才完全崭露出“五子良将”之一的统帅能力,被曹操委以独当一面的重任,也用事实证明了他绝非等闲之辈!
冀州军接连攻打二十余日,伤亡万余人,虽然陨雷车将城头砸的支离破碎,守军也伤亡惨重,不过于禁死战不退,大军愣是攻不进去,十万兵马被堵在虎牢关外,临此雄关也只能望关叹息……
直到……
…………
只是被动的防守永远无法取得最终的胜利,城池关隘的作用也只是令防守一方更加有利而已。这种优势并不能保证胜利,再坚固的关隘也总有被攻破的,而防守失败的原因很多很多,有时不过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原因。
这个原因,有时候就关系到一个人!
“于禁匹夫!我咒你生闺女没**儿,生儿子不长小JJ!”虎牢关外,赵咨领着数百亲族家兵走在虎牢关往兖州去的路上,看着身边可怜兮兮的跟着自己的数百亲族子弟,赵咨就心中悲戚,一边走还一边咒骂,骂于禁不仗义!
赵家在河内可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族,族中良田数万亩,徒附数千人。当初在河内时,赵咨可是把于禁当成祖宗一样好生伺候供奉,可是于禁呢,就因为青州兵出了点乱子,就连招呼都不打趁夜出了怀县,搞得他赵咨也被迫背井离乡沦落至此河南之地!
赵咨自问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本来于禁退出河内也就罢了,张辽兵强马壮,守不住河内也在情理之内,可是于禁守怀县和守虎牢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却让赵咨着实气炸了肺!
守怀县时,于禁是稍受挫折就撤出河内,可是守虎牢呢?城中军士伤亡惨重,于禁却寸步不退!几个守军将校不过是背地里发了几句牢骚就被于禁抓住枭首示众,还扣上了动摇军心的大罪。这前后一对比,赵咨就是再逆来顺受的性子,也难免一肚子怨气!
因此赵咨一路走一路骂着:“于禁,你给我走着瞧!我要到曹兖州哪里告你,把你在怀县城里不战自退的破事都抖搂出去,你让我沦落至此,你也休想好过了!”
正低头走在半路上,突然道旁窜出一彪军,不等赵咨一众反应过来,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咨一阵惊愕,怎么这里会出现来路不明且明显带着敌意的军队,等等,看这些士卒的衣着旗号,难道是……冀州军?
赵咨大惊,明明听说张辽领着万余残兵往东去了,怎么突然出现在这虎牢关腹地?
赵咨正惊恐不安中,只见围着的兵马让开一条道路,行来一员将军,此人赵咨认识,竟是张辽举荐的河内太守张杨!
张杨!他不是跟在张辽身边吗,怎么突然出现在此地?
原来张杨自那日与文远分开之后,一路向西,躲在颍川附近的丘陵山地里,如此一待就是十几日,料想外面风声已过,曹操大军已经被文远吸引的尽往东去,便派出心腹扮作百姓外出打探消息,待听说河北军攻打虎牢关不利,张杨和贾诩一合计,决定从关隘背面出其不意打开城门,攻破虎牢,与大军汇合!
张杨当即领着兵马昼伏夜行小心翼翼的向虎牢关逼近,临到关前,竟恰巧遇上的要找曹操评理的赵咨一行人!
张杨掂了掂手上银枪,嘿嘿一笑道:“赵先生?好久不见,想不到咱们今日会在此处相遇!先生这是要往何处去啊?”河内失守,张杨早就知道了大概,跟河内赵家脱不了干系,赵咨害他丢城失地,张杨早就狠得牙痒痒的,此刻相见,脸上早就挂着浓浓杀机!
赵咨额上的冷汗淋漓而下,苦笑敷衍道:“张将军,数年前匆匆一面,竟然还记得本人……”
张杨一口打断赵咨的话道:“少打马虎眼了!赵咨,想不到你今日会落到我的手里!”说着,张杨的脸上笑容狞厉,策马缓缓的向赵咨逼去!
赵咨扑通一声下马哀求道:“张将军,张将军饶命啊!将军你听我说,我帮曹将军也是情不得已!”笑话,自己身边只有亲族男女老弱三百余人,却被数倍于己的张杨兵马包围在核心,自己如何能是张杨之敌?
“饶了你?”张杨冷哂一声,切齿道:“河内就因为你,百姓死难、流离失所数以十万计!要我饶你,问问我身后这些家破人亡的河内子弟愿不愿意?”张杨长枪一指,身后将士锵啷一声拔出刀剑,眼神中满是刻骨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