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说罢点起兵马往西而去,文远进了函谷关,刚刚安排好接风酒席,赵云就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奉上两颗首级道:“托陛下和车骑将军之福,贼将李暹被末将所杀,李利也死于部将吕旷刀下,贼众戒备我军杀散,末将特奉上二将首级!”
献帝喜得眉开眼笑道:“赵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顷刻间取叛军首级,朕封你为讨逆将军!赐金百镒!”
赵云躬身一拜,谢道:“末将谢陛下隆恩!”
一场欢宴,直喝的尽兴方散,送走心情舒畅的小皇帝歇息,文远又召集赵云、贾诩、周仓聚在一起,信息,脱离了指挥中枢快一个月,文远迫切想知道此时此刻的大局。
原来文远走后,赵云屯河阳、太史慈屯箕关,颜良屯于上党高都。三路军马之中,赵云最先得到文远传令出兵的消息,于五日前渡过黄河,直逼函谷关而来。
太史慈和颜良两支兵马则沿黄河以北一路西进,一南一北遥相呼应,激战数日推进了上百里,现在正在东垣县东山、殽水一线与李傕郭汜大军对峙。
除此三路兵马之外,骁骑营徐晃和协同南匈奴刘豹、去卑的数千匈奴骑兵还出兵平阳,自北向南快马疾行数百里,直抵临汾,威胁李傕郭汜侧翼。
各路战兵之后,还各有万余辅兵相随,得到文远消息旬日之内,已经有接近十万军跨过上党、河内边界,进入河东、弘农、河南等地,对李傕郭汜构成了巨大的压力!另外张杨也得了田丰、沮授的指示,正准备出兵南下,清理一直废置的洛阳等待天子的降临。
听了赵云的汇报,文远听了赵云的话,文远心里无疑松了口气。
陈留,雍丘。
城头上还流淌着未干涸的血迹。垛堞上还横七竖八倒伏着数以百计的尸体。
兖州牧曹操,就这样七拐八绕却满脸傲然之气的走在这一片狼藉的城墙上,身后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典韦背负双戟紧紧跟随。
这里是兖州最后一座敢于反抗曹操的城邑,去年的这个时候吕布入据兖州时,几乎整个兖州都反抗自己,最艰难时,曹操甚至只有甄城、东阿、范县三城作为后勤基地,而现如今,吕布已经如丧家之犬被驱逐出兖州,随着这座城市也臣服在曹操的脚下,整个兖州,曹家军已经所向无敌!
平定兖州,只是曹操施展胸中报复的第一步,兖州之后、豫州、徐州、司隶、扬州、这些毗邻或者遥远的地域都在曹操宏伟的扩张计划之内,而在那之后,他就将挥兵北向,去挑战北方那个给他带来了无穷压力和动力的人。
一山不容二虎,既然两个同样意在平定乱世的豪强共存与这片天下,那到最后,就只能有一人能够胜利!而失败者只有被吞并,如此而已。
“孟德!孟德!张超那小子被按给抓到了!”正边走边想之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兖州军中敢直言呼曹操表字的不超过三人,曹操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魁伟大汉正大步走来,那大汉身高八尺有余,头上粗蛮的系了条头巾,左眼用黑色的皮罩包裹,一只独目炯炯有神。
看着来将,曹操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因为来的正是他的心腹大将夏侯惇。
身后典韦声音浑厚有若炸雷:“张超?只可惜让张邈匹夫给跑了,没一锅端了这帮叛逆,真他娘的可惜!”
曹操自信一笑道:“张邈,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根本不足为虑!!”
夏侯惇上前道:“那孟德,张超还有他一家老小该如何处置?”
“杀!”曹操淡淡的吐出一个字,那口气就像是说什么平白无奇的事情,曹操是个很复杂的人,有时候很讲人情,有时候却冷面心狠。高兴的时候,你可以让你指着鼻子奚落讽刺也毫不在意,若是不高兴,他甚至会屠杀数万甚至数十万人也不皱一下眉头。
“遵命!”夏侯惇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兴冲冲拱手而去了。而曹操则继续向前走着。继续想着他那宏伟的计划。
北面那个强敌已经拥有三州了,据探子来报,那家伙正屯兵上党,河内,意图再将司隶据为己有。这家伙,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如愿,若是再不加遏制,知道日后即便天下间再无人能与之制衡了,最近满伯宁回报,已经有不少势力已经暗中答应,愿于自己联合共同对抗那人……
正思忖间,曹操又听见有人叫喊,回头看时,竟又是自己的臂膀之臣曹仁。
曹仁一脸的浓密胡茬子,长相粗莽,实则却是个胸中暗藏锦绣之人,曹氏、夏侯氏中要数那个亲族兄弟最令他曹孟德放心,曹仁当属第一!曹操每一次出战如若分兵,曹仁必定是这支分支部队的指挥将军。
曹仁此来,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曹操不敢怠慢道:“子孝,什么事让你亲自跑来一趟?”
曹仁并没有答话,而是把曹操拉到一边小声一阵耳语。
“此言当真?”曹操身躯一颤,惊问道。
曹仁郑重道:“我怎么会骗孟德你?使者被我截在营中,都没敢放他出去,免得走漏了消息!”
“此事你办的漂亮,我这就随你过去见见使臣。”曹操拍了拍曹仁的肩膀道。二人当即一同前往曹仁的营地。
一入帐,曹操就看见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立于帐中,曹操一眼就看到了那宦官手上一纸诏谕!
曹操开门见山拱手一礼道:“不知尊使来兖州找操所为何事?”
那使臣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又矮又黑的胖子,道:“你便是兖州牧曹操?”
被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得多了,曹操早已不以为意,神情自然中还带着浓浓的自信,就听淡淡道:“正是。”
那使臣点了点头,平举起手中诏书**喝道:“曹操跪下听旨!”
曹操面容一肃,“臣曹操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