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听沮授提起公孙瓒的名字,文远心中一动,仿佛抓住了什么,思绪飞速的运转起来,不一会就有了决定。
文远当下正色道:“田将军所言正是!除恶务尽,袁谭败兵退入河间、渤海二郡,虽受惨败仍不肯死心,田将军、刘将军!命你二人各领一支兵马,即日出兵前去征剿二郡!”
说出这番话,其实就是暗示着文远决定将河间、渤海二郡交给公孙瓒了,政治本来就是表面光鲜,暗地里赤 裸 裸的东西,毕竟人家公孙瓒也是出了力的,如今肉已经被文远吞了,若是连口汤也不肯给盟友留就太不厚道了,会背上贪婪背信的坏名声,如果是这样,只怕要不了多久被群起而攻的就是他了。
而且这个时候文远也不愿树立太多对手。
“末将领命!”二人慨然应命道,田楷身后的刘备一阵窃喜,他费尽周折说动田楷向文远请缨,就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地盘和名气,当然也有打心里忌惮文远的原因,一想到很快能离开眼前这个令他产生巨大危机感的男人,刘备就一阵激动,脸上难得流露出一抹明显的喜意。
如今袁军虽然还有三万,不过军心涣散,正是时候痛打落水狗!只要打败击败袁谭占据再占据南皮或者河间其中一郡,自己实力就能得到更进一步的提升!
田楷欣欣然转身离去,不过刘备却并没有走,而是冲文远拱手一拜道:“盟主,备还有一事相求。”
“哦?玄德公与辽本是旧识,有何事但说无妨,不必客气。”文远呵呵一笑,心里却是一阵翻涌,他一直暗中留意这个大枭雄的一举一动,只觉着刘备此人城府之深世所罕有,心志坚韧远超常人,必须提起十二分小心应付。
“备堂堂大汉宗亲,此次攻打袁谭,备义不容辞,必定不负朝廷旨意、盟主托付,只是……备兵微将寡,恐有负盟主重托,不知盟主能否借些兵马,以期必胜!”
“这……”文远不由苦笑起来,身边的谋臣也变得难堪起来,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出兵去抢地盘说的冠冕堂皇也就罢了,还要从文远手里借兵!
文远前世资料上说,刘备又两大无人能及的逆天技能,一个是哭,另一个就是借。
哭就不用说了,这几乎是刘备招贤纳士必备的天赋技能,另一个技能借使用起来也不含糊。
救孔融,刘备借了公孙瓒三千兵,还把名将赵云給借到手,截袁术,刘备又向曹操借兵,借荆州就更不用说了,总之一生之中没少跟别人借兵马借地盘,而且基本都是有借无还的那种。这些本来文远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到,今天算是亲自领教了。
不过文远也不是易于之辈,心忖:“好你个刘大耳朵,河间、渤海都分出来让给你们了,居然还好意思跟我借兵,用我的兵去替你争地盘?你脑子一定是给门夹了,好!你想借是吧,行!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收!”
文远心念一动,已经计上心头,哈哈大笑道:“借兵是吧,好说好说!一万?两万够不够?不过借兵可以,某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玄德答应。”
“当真?盟主但有所命,只要是备能做到的,定无有不从!”刘备惊喜道,他本来以为靠着他那点面子,张辽未必会答应,顶多就是意思意思借个两三千兵,不过即便这样也聊胜于无,反正是别人操练的,不借白不借。
文远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呵呵,是这样,素闻玄德公麾下关张二人皆是万人敌,我麾下赵云、颜良二位将军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关二哥、张三哥切磋切磋武艺,不知玄德公能不能借其中一人在邺城暂住一阵,待玄德公领兵凯旋之时,再与兄弟重逢。”
“张辽果然对我二弟三弟有招揽之意!”刘备心里咯噔一声,冷汗刷地淋漓而下,表情如同吞下只蟑螂般难受,道:“呃……此事恐有些不妥,备与关张两位贤弟昔日桃园结义,亲如骨肉,立誓永不分离,盟主如此要求,让备实在是为难了……”
开玩笑,张辽此人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虎,看他那招揽太史慈、麴义、高览的本事,若是把二弟三弟放在他身边,只怕要不了几日就……
文远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呵呵一笑道:“玄德公与关张二位手足情深,辽实在佩服,只不过我麾下这些士卒已经在外征战年余,与亲人分离已久,家中父母妻儿无不翘首企盼亲人回家团聚,正如玄德公所言,骨肉岂可分离?我虽然有意助玄德公一臂之力,但这个时候叫我如何忍心不让麾下军士与亲人团聚呢?”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文远将刘备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刘备,你和关张二人不能分离是为了兄弟之义,那我不借给你兵马不也是为了顾念麾下军士的亲眷之情?
“这……既然如此,不借也罢,盟主,备这就告辞了。刘备像是避瘟神一般忙不迭起身离开,不经意竟与急匆匆奔入堂中的周仓装了个满怀,周仓力大,一下将刘备撞了个趔趄,文远正要呵斥,却见周仓黑脸上满是泪痕,虎目之中尽是悲戚之色!
“何事?”文远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上斥责周仓了,他了解周仓乃是性情中人,如此悲痛失据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惊人的变故!
“主公,大事不好!宁夫人她……”周仓往文远面前一跪,哭道。
“宁儿她怎么了……”文远瞳孔一阵收缩,失声惊问,话说了一半却捂住了嘴,他并不是愚蠢之人,见周仓神色已猜到了大致,整个人如遭雷击,如雕像一般愣在哪里!
不知怎地,文远突然回忆起前些日子那场离奇的梦境,梦境中的情节陡然清晰,那身穿白衣,驾鹤而来的美貌女子不正是宁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