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回正军纪心生芥蒂荀偃见那人如此无礼,勃然大怒,心道:“这齐国的兵怎么都是这个素质?都像这样,还打什么仗?不用打就输了!不行,我得整治一下军纪!”
想到此地,随口说道:“你既为齐军,便是联军之人,既然是联军的人,便须听从主帅的号令!我做一天联军的主帅,你就得听我的!你不尊号令,乱发牢骚,乱我军心,是为何意?来人啊!给我退出去斩了!”
随着荀偃的号令,早有几个晋军过来,绳捆索绑,把那人绑了,那人双手被绑,兀自在那里乱骂个不止。正在这时,却听一声:“刀下留人!”循着那声音,只见一人匆匆行来,却是那左军元帅崔杼!
你道那被绑之人是什么人?那人却是崔杼之子崔强!那崔强浑浊猛愣,快人快语,却着实是一位能征惯战的猛将!此人是崔杼之子,有崔杼的性格暴躁的霸气,却无崔杼的历练多年的沉稳之气。他因生在贵族之家,且又生来性格豪爽,从来没有人与他为难,因此上便无中国人所常有的隐忍和谨慎,常常是出言不讳,快人快语,虽是得罪了不少人,却也为了不少知心人。当然,因为他自幼生在贵族之家,无人敢得罪他,即使是稍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他自己却始终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真的挺厉害,人都敬他的本事,才会巴结与他,因此上,才会更加放肆起来。他哪里想到,这不是在齐国,却是在晋国所组成的联军队伍里。
崔杼见自己的儿子被那荀偃绑了起来,岂能答应?但毕竟他是联军的左军元帅,又岂能对那荀偃说,这是我的儿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吧!那像什么话?
只得走上前去,陪着笑脸,对荀偃说道:“此将不尊号令,胡言乱语,祸乱军心,按律当斩!但我们联军刚到秦国,还未和秦军交战,便斩杀战将,实是不吉,不如先暂记下来,让他戴罪立功,如若有功,便赦他无罪,如若无功,再杀他不迟!”
荀偃见他求情,心道:“这人是齐国的将官,我若真的把他杀了,崔杼嘴上或许不说,但必定会心生芥蒂,那样一来,岂不是会影响联军的团结?”
想到此地,便要借此台阶饶了那将官。
谁知那崔强却冷笑道:“没本事对付秦国人,拿自己人出什么气?率领着五十万的军队,却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沾不上,这么多人,连水都喝不上,还打什么仗?不败才怪呢!还主帅呢,窝囊废!”
荀偃本来就是强抑怒火,见他如此放肆,更是怒火中烧,大喝一声:“本帅已经饶了你了,你仍不知悔改,你侮辱主帅,不服军令,祸乱军心,知错不改,罪加一等,给我把他拉出去砍了!”
那崔杼见那崔强无礼,本待喝止,却已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要被拉出去斩首示众了,不由得心下大急!他护犊心切,哪里话管得了联军的团结大局?随即大喝一声道:“我看谁敢动我齐国人?我自己的人,自己来管,还要别人来管?”
晋军见左军主帅发话,哪里还有人敢动那崔强,崔强斜着眼狠狠地瞪了荀偃一眼,晃晃悠悠地去了!
荀偃眼见那崔杼如此袒护齐军,把齐军惯得如此不成样子,心中恼怒,但怕中军主帅和左军主帅当众闹顶,影响联军团结,叫别人看笑话,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愤愤然回营去了。从此后,二人虽不再提起此事,却互相起了芥蒂之心!
荀偃愤然回到自己的大帐,歇息了一会儿,这才气愤稍平,眼见众士卒一个个渴得无精打采,垂头丧气,自己也是嗓子里冒烟,虚汗直冒,心道:“也怪不得那人抱怨,如此长的时间不喝水,叫谁也受不了。看来在天亮之前,若是再找不到水,我们晋国的士兵素来怕我,还不打紧,那些联军各怀心思,可能就真的会出事了!莫不成我们真的就此灰溜溜的回去?可是,我此次带兵伐秦,可是和悼公夸下了海口的,不彻底打败秦国,便不会去,若是此时回去,我在晋国还怎么做人?不行不行,无论如何,我一定得再努一把力,争取找到水源!”
放下他这里苦苦思索不提,我们再说一下这公子鍼。
那公子鍼到底是用的何等毒药,把联军害得这么惨呢?
那公子鍼在泾水所下之毒却是厉害无比,那药物乃是一西戎酋长所赠,名字叫做阎罗散,此药乃是西戎所特产的曼陀罗花粉所制,剧毒无比,无药可治,却是药性甚缓,凡中此毒的,不会立即就死,须过上一时半刻才能慢慢死去。至于那令人打喷嚏的东西则根本不是毒药,乃是皂角豆颗所制。他之所以有此灵感,乃是他小的时候曾被人如此捉弄过。这皂角豆夹无毒,但一旦磨成粉被人闻了,保管你会涕泪横流,喷嚏不止。如此两番下来,那联军果然死伤十几万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公子鍼眼见秦军又把联军的水井填平了,变胡哨一声,拨马而去,秦军见他走了,也随着他跑得不见影踪。大队人马跑了足足有二十多里,心知联军必然不敢追赶,便就此停了下来,在一座山下短暂休息。
公子鍼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不行,我们走时,他们阵型未乱,看这阵势,联军还是没有死心。我得再给他们加上一把火!”随即回身对那副将赢申说道:“你去找些辣椒来,越多越好!”赢申心道:“公子莫非是想做四川菜么,要辣椒干嘛?”心中好奇,却不敢问起,遂道了一声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