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你怎么也让人给……宁仰海,你快放了我大哥,要不我……!哎呦!”
石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卢刚红抽出伞中尖刀,一下子插进了他的右手手背,将整个手掌钉在了桌子上。
这个用枪指着红皮张的宁仰海就是榆树镇四大金刚里排名老大的宁仰海,因为平生最喜欢音乐和装酷,总是有事没事地就弹起自己的雅马哈电子琴,唱起那动人地歌谣,所以小弟们都叫他琴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宁仰海,曾经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号称西北赌王关佟献的指点过骰术,所以论赌术在江东一带能胜过他的也是屈指可数,也算是个复合型人才,所以才得到弥勒佛的如此器重。
“怎么样,石川?你还等你张哥带来的救兵吗?”卢刚红一脸戏谑地看着石川。
“宁仰海,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把你活剥了!”暴脾气的红皮张刚要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转身抓向宁仰海的脖子,却被宁仰海一枪把砸在头上,晕了过去。
“佛哥早就知道红皮张今晚要来巡查这个场子,就让我带了人埋伏在外面把他给绑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宁仰海说话的时候,也不摘耳机,伸手在空中轻轻地打着拍子。
石川看见红皮张被宁仰海用枪顶着,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眼中只剩下了绝望。
“咱们佛哥看着红皮张的生意做得不错,想要接手过来,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也都是文明人,不要整天打打杀杀的,坐下来好好谈谈。”
靠,见过装叉的,没见过这么装叉的,砸人家场子,扁人家兄弟,抢人家生意,还说什么法治社会,讲什么文明礼貌,张阳听宁仰海说完便心里暗骂着。
“既然,咱们有缘在*赌场相见,咱们就开个赌局,将这些生意拿出来赌一赌,让大家伙儿也出来做个证。”
宁仰海说着走到大厅中间的长条桌子前,坐在了刚刚阿九坐过的位子上。
“你大哥已经昏迷了,听说你赌术挺厉害,要不你替他来赌?否则就算直接弃权了,明天我们便接管红皮张的全部生意。”宁仰海指着石川说。
“好!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说话算数,要是你输了就赶紧滚出*!”
面对人家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刀,石川也没有办法,只能应了下来。
宁仰海一挥手,摁着石川的两个小弟便松开了手,卢刚红先是将钉住石川手掌的尖刀顺时针拧了九十度,才拔了下来,鲜血喷涌之下,石川又是一声惨叫,身上的汗已经浸透了衣服。
石川用左手托着右手,咬牙坚持着,步履蹒跚地走过来,坐在了刚刚狗子的位置上。
“那么咱们就比骰盅吧,规则简单点,点数大的为胜,一局定胜负,你先来。”
宁仰海说完也不问石川的意见,一伸手旁边的小弟已经从其他台子上取过了一个铜质的骰盅递给石川。
石川用右手接过骰盅,刚刚被卢刚红用刀刺穿的伤口一阵剧痛,因为流血过多,脑袋也是一阵眩晕,险些一个没拿稳将骰盅掉在地上。
“他受伤了,我替他赌!”听见传出一个娇美的女声,大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只见说话的就是阿九。
卢刚红刚刚注意力全在石川身上,听见阿九说话才发现了这里还有一个小美女呢。
“呦,这小妞不错,大哥,我先截个射。”
说着,卢刚红便向绝食三天的蚊子,遇见了一个献血车,骚媚地向阿九狂奔了过去。
“老四!你等等,问清楚再说,别那么猴急!一会儿少不了你的。”
要说宁仰海说话还真管用,被他一呵斥,饥渴到如此这般的卢刚红也停止了饿虎扑食,讪讪地停住脚步,流着口水眼睛不断扫描着阿九的身体曲线。
“你是红皮张什么人?凭什么替他赌?”宁仰海问向阿九。
“我是他干女儿,我替他赌天经地义!”阿九一撅小嘴说道,看得卢刚红又是一阵地骚动难耐。
“靠!你是他干女儿,那红皮张以后不就成了我的干老丈人?真TMD晦气。”
那边宁仰海还没说话,这边卢刚红却抢过了话头,被阿九和宁仰海同时给了个白眼。
“既然你是他干女儿,那么就由你来替他赌吧,这赌注可是他所有的生意,你要小心了。”说完宁仰海一挥手,用刀架着阿九脖子的小弟便将刀拿开,阿九滑着旱冰来到石川的面前,将他扶到了张阳刚刚的位子上坐好,自己才在狗子刚刚的位置上落座。
“你们别在那傻看着,都给我围过来,把气氛搞的热烈一点儿,见证我们佛爷的胜利!”
宁仰海说完小弟们便将缩在一边赌客全都赶到了大厅中央,围在长条桌子周围。
“那就请吧!”宁仰海说完阿九就站起身来,一把将骰盅抓在手中,运起手腕在空中空晃了几下,随即伸手用骰盅在桌子上一划,桌子上的三枚骰子便被收进盅中,这一手阿九也玩得似模似样,旁边观看众人想拍手喝彩,但是摄于宁仰海和卢刚红的虎视眈眈,到底还是没敢。
收起骰子后,阿九用握着骰盅的手腕在空中轻轻晃动,就听见刚啷刚啷骰子撞击骰盅的清脆声音响起,极其悦耳动听,再配上阿九娇美俏皮的花容,真是赏心悦目。
哐!晃了有不到一分钟,阿九便将骰盅用地地扣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这么短的工夫,只见她的额头和鼻尖上已经冒出了细汗。
缓缓将骰盅拿开,大家立即看向桌子上的骰子点数,三个骰子,一个六,两个五,加起来一共是16点,已经算是很大的点数了。
阿九看到自己摇出的点数也是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坐回椅子,将骰盅扣在骰子上,一把推给了坐在对面的宁仰海。
“哼哼,一看小姑娘也是练过的啊,年纪这么小就能有这样的本事,不简单了,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接下阿九推过来的骰盅,宁仰海也不摘耳机,依旧左手打着拍子,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右手随随便便将骰盅拿起,轻轻一划将骰子收入骰盅,像是跟着音乐的节奏,忽停忽缓,忽上忽下,骰子在骰盅里也好像叮叮当当地敲出了节奏。
大厅中的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一个人在那耍酷,也不知道那随身听里面放的是春晚上赵本山的小品《拜年》,还是十八摸,怎么听得那么来劲儿,张阳想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宁仰海才慢慢将手中的骰盅放回桌子上,听着盅中的骰子已经静止不动了,才又慢慢地将骰盅拿起,大家一看骰子点数,两个六,一个五,加起来一共是17点,刚好大过阿九1点。
“琴哥真厉害!琴哥是赌神!……”
“嘘!”还没等混混们欢呼几声,宁仰海便伸出右手食指放在自己嘴边,做噤声状,像是很怕这些噪声打扰了他听音乐的雅兴,真是装逼到尽其所能。
“好了,你干爹现在的所有生意都是我们佛哥的了,现在咱们开始赌第二局。”宁仰海慢慢伸出两个手指说道。
阿九见自己输了,表情非常的沮丧,听宁仰海所说问道:“什么第二局?生意你全部赢走了还赌什么?”
“这一局,就赌你干爹的命。”宁仰海说着杀人夺命的事情也是音调缓慢,像是在唱着什么情歌。
说完宁仰海向卢刚红一挥手,卢刚红便抽出伞中的利刃,几步上前架到了倒在地上的红皮张脖颈之上。
“什么?你们别动我干爹!”阿九见状大惊,就要上前拼命。
“小姑娘,你别急,咱们就再赌一局,要是你赢了我马上放你和你干爹,以及这里所有的人走。”
说完宁仰海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要是你输了,你就要嫁给我这个兄弟当媳妇。”
“嘿嘿,那就谢谢哥了,明天我就张罗摆喜酒。”卢刚红听了宁仰海所说,两眼放出精光,兴奋得得像一只发了情的狒狒。
凭宁仰海的地位和信息渠道,怎会不知道红皮张的干闺女是谁,和龙舟镇的狗牙三子是什么关系。
这个小阿九虽然不是狗牙三子的亲生闺女,但狗牙三子待她可是要比亲儿子还亲,如果能哄住阿九自己献身,他狗牙三子按照道上的规矩,也说不出什么理来,他要是在这件事上发难,江湖地位也恐怕不保。
如果他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到时候让卢刚红这个准女婿,再提出什么要求的话,不怕狗牙三子不乖乖就范,这才是宁仰海心里打的如意算盘。
看到阿九还在神色凝重地犹豫不决,卢刚红脸上狠戾表情一现手上的利刃又递进寸许,将红皮张的脖颈刺出血来,刚刚那一下可能宁仰海下手很重,被刺破脖颈红皮张竟然没有知觉。
“好!我答应你!”到底阿九还是江湖经验尚浅,张阳一个劲地朝她使眼色,她还是看不得自己干爹遭罪,轻易就上了宁仰海下的套。
“好!姑娘够爽快!咱们再来!”说完宁仰海伸手在面前的骰盅上轻轻一撩,桌面上骰盅便又重新向阿九面前滑过来。
阿九站起身来伸手接住骰盅,顺势一抹便将骰盅连同三枚骰子一起端在自己面前,灵巧的小手剧烈摇晃着骰盅,支楞着小耳朵仔细听骰子和骰盅的撞击声,好一会儿才哐第一声将骰盅重新扣回桌面。
慢慢掀起骰盅,露出了下面的三个骰子,是两个六点,一个五点,加起来是17点,赢面已经很大了。
阿九看到骰子的点数,松了一口气坐回自己,伸手将骰盅退回给了宁仰海,心力憔悴的样子,看上去摇出这样的点数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啪啪啪,不错不错,小姑娘在赌术方面的潜力无限啊,等做了我的弟媳咱们可以经常切磋切磋。”
宁仰海的话让混混们又是一阵起哄,卢刚红更是脸上胯下一起蠢蠢欲动。
说完,宁仰海又是看似不紧不慢地在桌子上一拍,但是实际的力道却极大,里面镀铜的骰盅带着骰子都被桌子的震动一起弹向了空中。
宁仰海顺势在空中左手接过骰盅,有节奏地摇了十几秒,又将骰盅扔到空中,右手接住摇了十几秒,才慢慢将骰盅放回桌面。
围观的赌客都屏住呼吸,看着宁仰海将骰盅掀开,赫然是三个六朝上,18点,豹子。
虽然,大家知道卢刚红种猪的名声,不想看到阿九这样的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毁在他的手中,但是按照道上的规矩阿九毕竟是输了,就得愿赌服输履行诺言,而且人家这么多兄弟,这么多刀呢,你想赖账也得行啊。
看到宁仰海又赢了自己,阿九面如死灰,四下里寻找什么家伙事,准备一会儿趁他们不注意抹脖子自尽。
“哈哈哈,大哥!今天咱们可真是收获不小啊,不仅赢了红皮张的全部生意,还给我赢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行了你们现在这儿收拾着,我和我媳妇去找个VIP聊聊天。”卢刚红说着便舔着嘴唇,向阿九扑了过来。
“等等!久闻琴哥大名,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赌上一局!”
竟然有人敢在这么多刀子底下,公然向已经显示出高超赌技的宁仰海挑战,这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厅中所有人都向说话之人望去,这个找死的人就是张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