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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铜虎反!骆驼湖云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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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身白色金利来高级西装的铜虎从白色汽艇上下来,摘下鼻梁上的雷朋太阳镜,一个箭步跳上渔船。

见铜虎上船,负责驾驶汽艇的两个小弟并没有离开,而是将船熄火,缓缓停靠在了距离渔船一百米开外的位置。

迈步走进船舱,想找个地方坐下,见到处舱内都是泥沙,仅有的几把竹制小椅子也是颇为陈旧,铜虎皱了皱眉头,从西服上衣口袋掏出一个丝质小方帕,蹲下身子仔细擦拭了竹椅几遍,才将方帕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目睹了铜虎的讲究程度,凤凰哼了一声,憋着一肚子火气的红皮张却已经忍不住爆发了:“铜虎!你个吃里爬外的家伙还敢来开会,指使人扫我场子打我兄弟的事情咱们暂且搁在一边,就说说阿瓜被趴龙和暴龙砍了,我让你跟我去找暴龙理论,你为什么不去?”

好像早就知道红皮张有这么一问,铜虎并没有显得如何慌张,而是好以整暇地答道:“虽说咱们都是夔龙门门下,但是现在是经济社会了,这些年来都是各顾各的,我没拿过他阿瓜一分钱,他也没帮我出过一分力,凭什么我要去替他出头?”

待红皮张刚要反驳,铜虎却又将话抢过来:“而且你说我吃里扒外,就算你不知道,他不知道,但是霍爷知道,在咱们云寿堂的账面上谁交的钱最多?是我!不是你红皮张,你有什么权利说我吃里扒外?”

红皮张被铜虎说得面红耳赤,偏又嘴笨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反驳,豁的一下子站起来,就想要上前动手,远处汽艇上的两个小弟见状一起将手伸到上衣里摆。

“坐下坐下,都是许久不见,不要上来就吵,今天我请大家吃湖蟹,不谈门中之事。”

霍振山悠悠说道,两根手指一掐,咔嚓一声将手中蟹子上壳掀开,橘黄色的蟹黄顿时下,只见霍振山捧着螃蟹的十个手指上下翻动,流下的蟹黄愣是一点也没沾染到他的手指,全部流淌到了面前桌子上的一个小碗内,床舱内顿时弥漫出浓浓的鲜香之味。

霍振山说完,红皮张还要发作,被旁边的凤凰杏目一瞪,才不情愿地坐回竹椅之上。

“好好,还是霍爷敞亮,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咱们不说别的只品螃蟹,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铜虎说着也拿起面前小桌上盘中的一只蒸的艳红的驼蟹,伸出手指沿蟹盖向上一揭,打开蟹盖,又取出蟹泡,伸手掰下一只蟹钳,当做勺子,将嘴靠近蟹黄,一口吸下,享受地闭上眼睛。

“这么多年了,这骆驼湖还是如此的丰饶,产出的驼蟹果真是个个黄满膏油,可惜啊正为这里水美草盛,所以引了一些个蛤蟆回来,这蛤蟆最容易攻击螃蟹鸠占鹊巢,不择手段地争食抢食,恐怕再过些年这骆驼湖也就成了臭泥塘烂沼泽咯,我们再也没有口福尝到这些美味了。”

霍振山说完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方巾擦了擦嘴。

“我说霍爷此言差矣,虽然这骆驼湖引了些个蛤蟆过来,但是不是还有一些个水蛇和吃肉的鱼儿,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世界本就是有着优劣更迭的自然法则,蛤蟆也好、水蛇也好、鱼儿也好、螃蟹也好,谁能够在这里站住脚了,抢到食了,谁就是这里的主人,只要自己爽了,那还用管你能不能吃到螃蟹。”

说着铜虎从蟹腹的空沟处将蟹身掰成两半,用蟹钳顺着蟹身的横隔轻轻一掰,蟹格里的白嫩蟹肉就顺势露了出来。

铜虎伸手将蟹肉放在面前的姜醋中沾了沾,一口吃下,又拿出一块方巾擦了擦手,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有一天,骆驼湖让他的蛇蛇鱼鱼的给占了,也得怪螃蟹自己,这螃蟹外面看起来虽是耀武扬威,壳硬甲厚,就是这里面的心肠太软,将壳子咔嚓一下掰开,里面只剩下软软的心肠,等着任人宰割。”

听铜虎的蟹软论,霍振山右手凭空一晃,手中便多了个碧绿色的小酒盅,随后左手端起面前的酒壶,自斟了一杯黄酒抿了一口,说道:“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蟹子性子虽软,但是这风雨骆驼湖一代一代养出来的,他蛇鱼再厉害,再会使出阴招争食抢食,可能会在骆驼湖捣乱一时,但毕竟是外来入侵的,要不了多久必然会水土不服种灭迹绝!”

“呵呵呵,霍爷说得好。”听霍振山慷慨陈词完毕,铜虎啪啪啪一拍手掌赞道:“好一个种灭迹绝,咱们就拭目以待看假以时日,是那螃蟹继续丰腴还是那蛇鱼种灭迹绝,时间也不早了,感谢霍爷热情款待,那边生意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此告辞。”

说完,铜虎起身走出船舱,汽艇上的两个小弟见状赶忙驾驶着汽艇赶过来将他接上,湖面马达声骤响,迎风而去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铜虎,铜虎,好啊,我当初收他入门的时候他还是个高考落榜的毛孩子,迷上了赌博,被人设局欺骗摊上了高利贷,在他就要被人打死的时候我出手救下了他。”

霍振山说起这些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脸上露出久违的微笑,接着说:“后来我见他很机灵,就带他到榆树镇推荐给了批发市场的老敢,这孩子也是自己能干,在老敢犯事进局子之后就接手了他的产业,而且让资产像滚雪球一样飞涨,每次上交到堂里的钱也是最多的,是啊已经不再是小鸟了,现如今翅膀硬了,自己要飞了。”

“你们说的什么螃蟹啊,蛇啊,鱼啊的,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他铜虎替阿瓜出头,就是不讲义气,你们为什么还和他说那么多废话?”红皮张摸摸脑袋,一脸的不惑之色。

“出你个头啊,出头!铜虎要脱离咱们夔龙门另谋高就了,你说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你这个红烧猪头!”凤凰站起身来狠狠地点着红皮张的脑袋,仿佛要把对铜虎的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什么时候说了?什么时候摊牌了?我怎么没听见呢?霍爷对他那么好,跟自己亲儿子似的,他还敢忘恩负义。靠,都TMB成叛徒,你们还让他走干什么?让老张我踢他进湖里喂螃蟹。”红皮张听凤凰说铜虎要叛出夔龙门,豁的一下又站起来,就要起身去追。

被凤凰从身后一脚踹在大屁股上,差点自己没先掉进湖与蟹共舞。

只听凤凰说道:“说你傻,你还上杆子承认,TM,要是没做好完全的准备,他敢一个人过来摊牌?你没看人家带的人身上带着家伙吗?刚才要不是他怕背负上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的名声,早就抄家伙动手了,我们要首先发难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我倒不是怕了他的家伙才没动他,他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我有时候就是心肠太软啊,罢了罢了,你们也都早些回去吧,都别轻举妄动,阿瓜的事情我自有定夺。”说完霍振山向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失去了眼中的神采。

待红皮张和凤凰分别乘着自己小弟划来的小舟离去,霍振山敲了敲身下的甲板说:“都走了,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离霍振山不远处的一块木板被从下面掀了起来,一个人从船舱底下爬了上来,仔细一看这个人不是阿瓜是谁。

也不怪人一下子认不出来,如今的阿瓜的面容显得有些沧桑,头发胡子也是好久没有搭理,乱蓬蓬的很是有朋克范儿。

只见,他钻上来之后,先是将手中的一把QCW05式*放在旁边的甲板上,又从腰间掏出两个美制的MK3A2进攻型*,才抖了抖身上的沙土,伸展了一下已经快僵硬的关节,说道:“刚刚要是铜虎的人发难,尽管我藏在下面也是很危险的,我从缝隙里观察过去,他们应该带着40火箭筒,铜虎哪来的大火力军火?我这把*还是夔龙门总堂马副堂主送给你的。”

“怎么样?待在底下蜷着不舒服吧?不过只有知道了在地下的辛苦,才会珍惜在上面的舒服。”

听霍振山说完,阿瓜若有所思,对霍振山说:“霍爷,和你预料的一样,铜虎见趴龙动了我之后你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马上过来摊牌了,看来他是和趴龙也勾结在一起了。”

“不只是趴龙,我觉得弥勒佛在这件事中也有参与,否则凭借着趴龙和铜虎的实力,还不敢明道明枪地和夔龙门造次,他们三个的实力加起来我们就不能轻易地将其铲除了。”

说到这儿霍振山捋了一下胡须继续说道:“他们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等我蹬腿的那天再起来发难,这次怎么坐不住了?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有了这么大的胆子和信心,你当时在西峡的时候有什么觉察吗?”

听了霍振山如此一问,阿瓜也觉得事情大有蹊跷,虽然趴龙一直和自己势如水火,但是也是碍于霍振山的势力和在云寿县的威望不敢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但这一次却是雷霆万钧地发动了对自己的袭击,看那架势就是要一举将自己击杀,他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

“在我出事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只不过……”

听阿瓜话中有话,霍振山赶忙追问,只不过唐麒天的儿子前段时间派人来找过我,说是要我帮他找一个玉佛头,和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想让我帮他在西峡镇卖毒品,我当时答应了前两件事情,没答应他贩卖毒品的事情,他可能后来联系到了趴龙来办这件事。

“唐麒天?……毒品?……好啊,当年打篮球你让我的腿废了,我不恨你,因为我服气,但是今天你的儿子要将毒品进入云寿县,我不同意!有我霍振山在一天,他就休想得逞!”

“对了,那个叫张阳的孩子怎么样了?你和他说了没有?”霍振山平复了一下心情忽然问起了张阳。

“哦我和他说了,不过他好像对加入夔龙门的事情不怎么上心,不过霍爷你怎么对这个小子感兴趣的,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弹跳不错想让他跟着我混,你开始让我接触他让他入会参加管理的时候,我还觉得一个毛孩子至于吗?”

说到这儿,阿瓜好像是想起了张阳闯山火海,设巧计营救自己的场景,欣慰一笑说道:“不过,长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这个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心思缜密、很重义气,对我阿瓜的胃口,不过你怎么开始对他感兴趣的呢?据我所知你好像和他没接触过啊?”

听了阿瓜的疑问,霍振山一捋胡须说道:“那天他和你们比赛的时候,我本来想看看唐麒天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个孩子,就觉得他不是池中之物。”

看着阿瓜脸上疑色更深,霍振山解释:“别问我为什么,这就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我之前只在一个人身上有过,那就是唐麒天。我老了,有些事情做不动了,如今云寿堂又是内忧外患,希望你能帮助张阳重新撑起云寿县夔龙门的一片天。”

船舱外,天已经暗了,远处彤云翻滚,骆驼湖水微微颤动,眼看就是一阵暴风骤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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