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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丰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光看着面前这个十五岁的天生酷吏,他震惊得无以复加!自从来到大宋,他认识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没有薛蟠一个带给他的恶心多。
现在薛蟠在他眼里,简直就是天生的为权势而存在这个世间。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如此贪婪、狡猾、心计深沉到这个地步?自己昨天还跟程程和小嫦夸下的大话,今天却凌乱一地!
张庭、刘从广、薛蟠离他最近,都奇怪地看着梁丰,他胸口不住地高低起伏,额头青筋暴露。一瞬间又恢复平静,脸上重新挂起淡淡的笑意,对薛蟠说道:“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不过,到底有效没效,还要等些时日考验。这样吧,先贴出来,让大家遵守一段时间,看看还有什么阙漏再说。”
薛蟠大喜,躬身唱喏:“谢同判大人指点。”梁丰点点头,示意他们各自坐好:“好了,既然你们班务已定,我也不多说什么,今日还是我来主讲。咱们说说《春秋》——。”
梁丰口才好。一本干巴巴的经书。他佐以《左传》《谷梁》等当故事来说,听得学子们兴致勃勃,绝大多数孩子都渐渐听入了迷。当然,听老师说故事和下课回家自己拿起书本复习,绝对是不同的感受。但梁丰带给了他们学习的兴趣,自然就有不怕苦的钻研进去。梁丰从没打算每一个学生都能认真听讲,由他一人说书,只是权宜之计而已。慢慢的还要分门别类聘请老师进来。那时候才谈得上因材施教。
早上的课讲完,梁丰放学生们去吃饭,单单把刘从广和薛蟠叫道自己的办公室。他很和蔼地问两位:“你们这些章程条款里,也有打也有罚,打我理解。可是这个罚,那钱拿来怎么花?”
刘从广翻起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老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压根就没看到章程里写得什么,这个糊涂班长!薛蟠也是一呆,没想到老师要问这个。他脑子转得飞快,停了一瞬。站起来拱手道:“同判大人问得切。学生们这个章程拟出来,意不在钱财。不过让同窗们长些教训而已。至于钱么,打算充公以后,悉数奉于监中,以谢国子监上下各位大人乃至差役辛苦操劳,并不敢私取!”薛蟠一边说,一边肉痛得抽搐。俺骂自己蠢笨,昨日怎么不想好个借口,今日对答涅?现在被逼得无法可想,只好说出交公的话来。他家教不算严,但也不松,平日花销谈不上阔绰。力争这个副班长,次要的含义就是赚些钱财来花花。被梁丰这么一问,顿觉鸡飞蛋打,痛到掉泪。
哪知梁丰居然给了他天大的惊喜,点头道:“你们这番心意,也算到了。不过国子监取的是朝廷的帑币,若受了你们钱财,那不成贪赃了?断乎不可。还是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薛蟠差点感动得跪下给老师磕头,热泪盈眶道:“监里诸位大人俱都辛苦,学生们略尽心意,是应该的。既然同判大人以为不妥,那等学生们转去商议,拿出个妥当法子来再表心意!”他可不敢苦劝,万一老师上道,勉为其难答应了,那如何是好哇?
梁丰心里好笑,也不说破,又温颜勉励了二人两句,才让他们回去。他不知道,薛同学一出门,脑子马上就又飞速转动,思忖自己这敛财的步子是不是急了一些?
等薛蟠两人走后,梁丰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转悠,心中拿不定主意。是要用官长的权威去推翻率性堂的章程呢,还是强行忍下,由得刘从广和薛蟠去折腾?他没想到,自己的民主思维换来这么一个倒退结果。
“咳咳。”门外有人咳嗽。梁丰回头看见张庭进来。
“今天的事,是你昨天安排好的?”张庭问。
“是倒是,不过我只安排好了一半,今天的结果大出我意料啊。”梁丰叹息。接着把昨天的安排说了一遍。
张庭听着听着,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没想到你梁玉田,居然会栽在一个毛孩子手里。哈哈哈!”旋即又道:“既然你出不了口,要不我帮你找个台阶下吧。这两天盯紧些,等他们稍微有些过失,咱们便去揪着由头,把此事扳回来。”
“不妥,就算面子貌似保住,但始终还是丢了。”梁丰摇头,忽然眼睛一亮,大笑道:“呵呵,你这主意虽然使不得,但却提醒了我,此事未必不是一个契机哩!”张庭听他大笑,忙问端的。这厮却又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笑而不答。
其实他的推测是薛蟠这么乱搞,必然迟早要惹得率性堂众学子不满,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估计就会有人来投诉抱怨。到时候自己趁机给他们上一课,提些民主的真谛,那不比单纯的说教和空洞的描述更来得实在和体会深刻么?要有对比才有进步嘛!
梁丰顿时信心满满起来。
谁知道接下来的事,让梁丰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他老人家暗地里摩拳擦掌,只等刘、薛班子崩盘,学子们告状,自己就可以施展口才引导他们不知不觉种下民主的果实了。哪知道一连过了十来天,率意堂出奇的风平浪静屁事没有,而且表现竟然比以前有所进步。该上课上课。该锻炼锻炼。什么也没耽误。课堂纪律好了不少。
梁丰奇怪了!但是他探不了究竟,平时课余,随便揪个孩子过来问话,都说刘从广和薛蟠两人很不错,大家都很愿意他们当领导。虽然也有被打板子罚款的,都没怨言。
他不甘心,又去把杨传永、庞元英等叫来问话,这几个说的更让他吃惊。除了刘从广一直端着架子有些爱呼喝班里年纪小的学子而外,薛蟠可是人见人夸,对每个人都笑眯眯的,尤其对自己几个,都是礼敬有加,杨传永和庞元英都有些夸赞薛蟠的语气了!
娘希匹!这碎怂娃仙人板板到底弄个啥乌来哉?
梁丰心里一急,用四省方言挤在一起,冒出这句话来。
只好调动张庭、赵君石及其下属等人,暗暗观察打听,终于把个大概了解清楚。
谜底揭开。梁丰哑然失笑。原来薛蟠故意把班规订得严厉无比,而刘从广又是个没脑子爱抖威风的主。正投了这厮所好。在家他是老儿,大哥从德把持着家风,他连个屁都放不了。如今在国子监,仗着有个太后姑姑和太尉老爹,居然威风起来。人家又不差钱,就要这点赶脚!那还不乐翻了?
薛蟠就利用了这倒霉孩子这点小心理,每天在他面前小报告不断,谁谁是又犯规了,谁谁谁去拉屎又没请假了。都是背着人的时候说。刘从广一听,当然要抖抖威风,马上命令小跑腿张文等人去把事主叫来,张口就要批评教育。薛蟠一边拦住,然后沉痛地告诉刘从广,对方犯了几条几款,该如何处罚。刘从广当然要照章办理,然后薛蟠又分别和双方咬耳朵嘀咕半天,然后就是刘从广听了他的话,基本上一律开恩,不予追究。有些实在好欺负的,就打折处理,该一贯的五百,该五贯的二千五,反正让人觉得是有了关系的从轻处理,反倒很有面子。他们又不差钱。
当然,这事儿要分别来看,薛蟠走的人情路线,都是针对那些自制能力差又好欺负的小孩儿。上课交头接耳他也会表示无可奈何地执行板子计划,下手是真疼啊!起码管用三五天。
对于遵章守纪的那几位比如杨家兄弟、庞、杜二人,他却永远保持笑容和尊重。找机会独处说两句的时候,常常暗示咱们自家兄弟,你要犯点事咱可以当没看见。虽然这几个不会真的故意找找刺激,但毕竟还领他人情,也就对他好感渐渐培养起来。
“好小子,真有些玩弄天下英雄于股掌的架势啊!”梁丰对薛蟠这种严规宽用,收买人心的做法十分佩服。当然,历来官场都喜欢用这一招,毫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么小年纪,居然用得出神入化,堪称天才!
从来中国官场,这种小人的破坏力最大,就是因为这个,故意搞些斩钉截铁看似严厉无比的政策,让人想起来就心烦。其实就如同一台没装防火墙杀毒软件的电脑,后门多多,随意出入。他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短短几天时间,迅速抓住梁丰给的宽松政策,一洗从前别人眼里的恶劣形象,反而摇身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好同学,好兄弟!
梁丰又一次低估了薛蟠,只说他想利用规章制度捞点罚款花花,等同于城管的低品质,原来人家志向真不小,从现在就开始培养人脉。将来这样的人要是得了一官半职,那还了得?不弄个天翻地覆都不好意思!
这一次梁丰终于冷静下来,完完全全用一种平等的、尊重的心态去省视薛蟠这个孩子。在他身上学到的东西,比自己几年来经历的还要多。
一个大理想渐渐在梁丰脑海里形成,他决定做一个小实验!(未完待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