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强悍的投掷弹
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元军骑兵还是冒着枪林弹雨一点一点地靠近了大营。
“这种防护桌还是很有作用，可以挡住南朝火枪的射击。”在后面指挥战斗的阿刺罕暗道。
当元军冲到距离大营三十多米时，主帅吕文焕突地大喝一声：“投掷弹。”话音一落，五、六百颗投掷弹便投在了冲在前列的元军之中，随即，爆炸声四处响起，烟雾缭绕，顿时将手拿桌盾的元军炸得人仰马翻，支离破碎。失去了桌盾的保护，后续的元军立即暴露在枪口之下，哪怕有盾牌在手的骑盾军，也因战马被射杀之故，纷纷落地。
噼里啪啦一阵枪响后，元军丢下数百具尸体，向东撤去。
此时，天空渐渐放亮。
我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不计其数，怎么看都觉得有元军的数量在四、五万以上。一旁的袁棘道：“陛下，看来阿术这次是下血本了。”
“恩。”我点点头道，“传令火炮营，做好炮击准备。”
“是，皇上。”公孙小宸手中旗帜一挥道。
阿刺罕退到元军大军阵前道：“伯颜元帅，阿术大帅，我军暂时没有受到南朝火炮的攻击，看来邓州宋军的火炮大都前往许昌了。两位大帅，是否要发动主攻？”
伯颜向北看了看：“张将军那里有消息了吗？”
“回元帅，还没有。末将和张将军说好，一旦有火炮的消息，就立即相互通知。”
“好。”伯颜和阿术对视一眼，随即下令道，“骑射军出阵，万箭齐发，阿术元帅，你在此压阵，我率三万将士向前，争取一战功成。”
阿术微微点头道：“伯颜，小心从事。”
数万骑军一起出动，其声势之浩大远远强过数万步军。刹那间，只见万马奔腾，引得尘土四处飞扬，马蹄声声，直踏得地动山摇，似乎能够惊天地、泣鬼神。我暗自想道：“古人有诗云，‘万马蹄如骤雨来’，这等阵势果然不凡，要是放在后世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这时，就听方灵说道：“哥，看来阿术要拼命了。”
“恩。”我笑笑道，“对于元军来说，或许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吧。”时间越久，火药监制作出来的火器就越多，当火炮、投掷弹达到一定数量时，真不知道元军还有什么戏可唱。
元军的第一次攻击只是试探性的，连弓箭手都没有出动。这第二次就不一样了，最前面的上万名骑射手首先射出了阵阵羽箭，铺天盖地的箭雨带着“嗖、嗖”的声响直扑而来，在羽箭的掩护下，一个个骑军方队开始向营地发起冲击。
既然元军大举压上，火炮也就没有必要再隐藏了。在得到吕文焕的指示后，克里特立即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二十五门大炮分成三队，轮流开炮。
火炮声轰鸣，一下掩盖了战场上的诸般响声。对于元军来说，这阵阵火炮声就像阎王的催命鼓声，心惊胆颤，而在宋军将士耳中，却无疑于天籁之音。
尽管心怯，但元军将士碍于军令，却依旧奋勇向前。
经过仔细分辨，伯颜对身旁的史玉琪道：“南朝火炮只有二十五门，史将军，传本帅命令，让队伍拉开阵型，前面的桌盾军迂回前进，成松散状冲击。”
“是，元帅。”
面对不畏生死，蜂拥而至的元军，二十五门火炮渐渐封锁不住元军攻击之路。越来越多的元军骑兵冲过了火炮的封锁线，冲向宋军大营。不过，在火炮的轰击下，元军的骑射手只能全部后退。
冲进百米内的元军在桌盾军的掩护下，又开始冲击大营。
“御林军将士，瞄准，开火。弓箭手，抛射。”在元军进入火枪的有效射程后，吕文焕一声令下。
方灵看见元军的前哨又手持桌盾，不禁赞道：“哥，这些蒙古人，想了不少办法呢。”
“恩，好在我军的投掷弹充足，我估计，只要坚守到傍晚，吴松含等人就可从郏县赶回来了，倒是两厢夹击，阿术不死也要掉层皮了。”
袁棘道：“陛下放心就是，以吴将军、范将军所部之势力，很快就可将阿里海牙所部歼灭。”
“小宸，北门的情形如何？”
“回皇上，到目前为止，北门只有张弘范的一万大军，战事并不激烈，南门和西门没有发现元军。”
“好，将驻守南门和西门的部队各调一半到东面来。”
“是，皇上。”
话分两头，且说吴松含和范天顺在接到田修颜传达的指令后，立即合兵一处，向南而行，于二十七日凌晨时分在郏县以南的襄城附近遇到了阿里海牙所率的一万大军。
由于能见度很低，当双方将士相遇时，已经不足百米之地了。
“范将军，我带御林军和步军从正面冲锋，你带骑军从两翼包抄，速战速决。”
“如此甚好。”
吴松含和范天顺商议完毕，便和田修颜二人一马当先，率先向元军冲去。到相距四、五十米时，吴松含勒住马缰大喝一声道：“阿里海牙，今日就是你命丧之时。”
阿里海牙哈哈大笑，也自向前道：“吴松含，走着瞧。”
吴松含冷哼一声，弯弓搭箭，右手一松，一支羽箭破空而出。吴松含号称宋军“箭神”，箭法端的厉害，这一箭并未瞄准，而是寻音而发。
阿里海牙大枪一挥，双膀用力，道了声“开”。
砸飞羽箭后，阿里海牙回头便道：“弓箭手，放箭。”
与此同时，随后赶到的火枪手也扣动了手中的扳机。阿里海牙识得火枪的厉害，急忙打马返回到大军中。火枪手身旁的盾牌手举起一面面盾牌，护住了正在射击的火枪手。而元军的骑射手却毫无遮拦，前排将士纷纷中弹落马。
阿里海牙看似鲁莽，心中却心机重重。见到南朝火枪手数量众多，左右两边又传来疾速的马蹄声，马背上长大的阿里海牙经验丰富，很快便判断出，包抄的南朝骑军至少也有五、六千人，加上正面攻来的宋军火枪手和步军，约莫有三万余人，那就是说，邓州的宋军数量大减。阿里海牙暗自冷笑一声，随即下令道：“全军后撤，返回南阳。”
训练有素的元军将士一接到命令，后军成前军，立即调转马头向南而去。当范天顺率领骑军冲到时，只将元军的一千名先头部队截下。这一千名元军虽做困兽之斗，却只能成为宋军的盘中早点。
吴松含见阿里海牙已经遁逃，连忙纵马来到范天顺身旁：“范将军，你和田修颜将军率领骑军立即赶往邓州，皇上正等着我们合击阿术的主力部队，等御林军和步军消灭余下的元军后，我便率领大军赶回邓州。”
“好，吴将军，那范某就先行一步。”
没多久，剩下的元军就被火枪手消灭殆尽。
见到战场上还有两百多匹战马，吴松含叫来御林军第二师何去尘旅长，问道：“何旅长，你部会骑马吗？”
“吴将军，会。”
“那好，何旅长，这里有数百匹元军的战马，你部一部分人先行，追上范将军。”
“是，将军。”何去尘带领两个连的御林军战士跨上战马，向南而去。
按照计划，御林军第三师的一个旅北上许昌驻守，其余部队则跟随吴松含快速折返。
和许昌、襄城一战完全不同，邓州之战却是越演越烈。
一旦火炮冷却，元军的骑射手便纷纷出动，掩护着大军向前猛攻，不过，好在投掷弹数量不少，每到关键之时，投掷弹便显出其强悍的力量，元军的每一次攻击最终都被投掷弹击退，始终在大营前二十米之处止步不前。
随着战事的发展，元军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可能是我的大旗树立在东面大营之故，对于北面，元军只是佯攻，其主力全都集中在东面。
趁着火炮再度发射之际，吕文焕来到我面前道：“陛下，投掷弹已经使用了八千多颗，是否将北门的取来？”
“什么？已经八千多颗了？”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用得这么快，想了想道，“好，吕将军，北门大营有三千颗投掷弹，全部取来，从目前状况看，元军攻打北门只是虚晃一招，公孙小宸，传朕旨意，再从北营抽调一个团的火枪手，如果战事持续，则令北营将士撤回城内，依托城墙防御，如此可以节省人员，以支持东营。”
“是，皇上。”
吕文焕见我有些担心，忙道：“陛下，经过大半天的战斗，元军伤亡惨重，至多再有一两轮，也就成樯橹之末了，而我军几乎没有伤亡，一得一失之下，阿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吕将军说得不错。”袁棘笑笑道，“自从火器应用到战争以来，双方的伤亡简直不成比例，长久下去，和单方面的屠杀也没有多大区别。古人有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随着火器的使用已经大错特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