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雪儿的咄咄逼人,对方也不示弱:“有两个问题我要纠正,一,我并非在拐外抹角的骂你们,是你先出口伤人的,二,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另外,再加一点,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
“喂……好!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你什么你,这条路是你家开的,还是你家买的?你能过,我为什么就不能过,我走累了正要休息一下却被你打扰!我还没怪你,你反而先发制人了起来!没什么事了吧,我走了!”
雪儿差点没被眼前这个人给气炸了肺,却回头狠狠的打了雨清一捶,“你也不给我出气?”
“哈,说不过人家就找打手帮忙啊!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你我只是偶遇,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就当是五百年前曾经回眸的缘分吧。如今缘已尽,你又何必执着呢!”
看着年轻男子调皮并得意挑衅的样子,雪儿真想上去掐死他!却被芸萱拉住了,芸萱可是相信以她这个妹妹的性格,下一步就该真动手了,因为她的名言是,“她又不是君子。”
“我们也只是路过而已,没想到这破旧房屋里还会有人,彼此都吓倒了,就算扯平吧!”
“终于有个肯说句公道话的人了。就当扯平好了。”
雪儿还欲上前再说什么,又被芸萱硬拽了回去。芸萱又看了看雨清,说道:“我们走吧!”
而正当芸萱已转身,要拉雪儿也走时,却听雪儿说了一句:“你不是刚才说要走,怎么现在又不走了!”显然又是对刚才躲在门后的那个年轻人说的。因为雪儿看到刚才还说要走的那人抬起脚来却又停住转过了身,仍是心有不甘的顶了上去。
雪儿只是不甘心刚才吵嘴输了一筹,才如是说。可细心的雨清此时顺着年轻男子刚才避开的目光朝对面街上望过去,竟是几个与刚才向他打听寻人的壮汉穿着相同的人,由下雨清便更加确认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便是那些人要寻之人的想法。可是,他今天的任务是保护好芸萱和雪儿,并陪她们开心的玩儿个痛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年轻男子与那些壮汉有什么恩怨情仇也不是他好插手的,而且,孰是孰非他根本也不清楚,就算帮忙也不知该帮谁吧。
“怎么我走不走关你事吗?管这么多,以后可适合当管家婆了。可以管到老,管到死!”
“你……”
“哎呀!”年轻男子右小腿上结结实实的接了雪儿的一脚,疼的直用双手来回的搓揉。
“喂!你干嘛打人啊!”年轻男子揉了一会儿,很生气的问道。
“我呢,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打‘人’!”
“我呢,也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被‘人’打!打我的也都不是人!”
“啊!”左腿也没逃过雪儿的一击。
年轻男子气极了,可是好似又心系着周围的环境,虽被结实的踢了这两脚,着实疼的紧,但看起来并不打算与这自称什么小姐的野丫头继续纠缠下去了。
“好男不跟女斗!”年轻男子气冲冲的站起来要从另一边走,结果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却见前面街上那般着装的两个壮汉正在和几个军卒说话,天哪,他们报官了吗?至于嘛!
就在年轻男子进退两难时,幸运的是,那两个壮汉并没有朝这边瞧,而是径直往街前去寻了!但是有两个军卒打扮的人却向这边走来。雨清看的出,年轻男子在见那两个壮汉走时轻轻的松了口气,可见军卒往这边来时又不由的紧张了起来,表面却又在强装镇定。而更令雨清惊讶的是,迎面走来的这两个军卒,其中一个林雨清还认识,是在兵部供职的杨连,兵部的人怎么会和那些壮汉攀谈起来?莫非……雨清不觉把眼光定在了眼前这个可疑的年轻男子身上。
杨连是杜大人的老部下,常随杜大人出入杜府,因此对芸萱和雪儿两位小姐是熟知的。芸萱和雪儿也都认得他,还亲切的称呼他为杨叔叔。今日见他带另一个军卒朝他们这里走来,雪儿不禁好奇的先上前打招呼道:“杨叔叔,怎么是你?你们今日可也是来逛街市的?”
“哈哈,原来是两位小姐和林护卫!失礼失礼!我们这是奉命在搜捕一名逃犯,哪里是闲情逸致的逛街市啊!”
“哦?搜捕逃犯?是什么人?”
“回小姐,是一个叫做桃花的犯人!”
“一个女人也值得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太夸张了吧!”
“小姐不知,这个名叫桃花之人是个男子!十分狡猾!”
“啊?一个大男人,起个桃花的名字,也太稀有了吧!”
“他是百花馆的人!”
“哦!”虽然答应着,但雪儿和芸萱自小娇贵长大,如何知道那种地方会起个如此雅的名号,还只当是个什么会馆,或者酒楼之类的理解了。
“你们可曾见过他,有什么特征?我见了抓与你便是。”
“如此可是甚好啊,哈哈!”杨连知道这位雪儿小姐可是个爱管闲事的主儿,功夫不怎么样,勇气却是可嘉。即使说与她听,也不指望她会给自己抓到什么逃犯,可是不说,这雪儿小姐是定然不依的。权当是提醒,让小姐们逛街市时小心些吧。想到这里,杨连便接着说道:“据说那逃犯桃花刚满十八岁,皮肤白净,长得十分漂亮……”说着,杨连便注意到了在旁的年轻男子,他可是完全符合刚才的描述。
“你,叫什么名字?”
“漫修,秦漫修!”
“多大了?
“二十岁!”
“家住哪儿?”
“马行街。”
“家里做什么的?”
“父亲平日卖些杂货,母亲在家整理家务,照顾我们,闲时还绣绣花。”
与雪儿斗嘴的这个年轻男子正是漫修,用两年的时间才好容易从百花馆中逃了出来,自然说什么也不能回去了。因此,军卒问话时,漫修说的有鼻子有眼,除了谎报了年龄外,因为刚才军卒第一句便提到桃花十八岁,其他均为以前的事实,加之他说的又自然,兵卒们虽觉怀疑,却也问不出什么破绽来。
“哦,原来你叫秦漫修啊!”在旁的雪儿插话道。
杨连见小姐与他相识,便更加不再多问,嘱咐小姐逛街市时多提防些后,便告辞离去。
漫修见兵卒离去,着实心里落下了块石头。见左右暂时安全了,也懒得再和雪儿拌嘴,便欲转身寻路离开。
“桃花!”漫修的这个名字已随了他整整五年,已放松警惕后的瞬间的条件反射是回头“恩”的应了一声。就在同时,雨清一个箭步上去反扣住了他的双手,又是这种感觉,七岁在山顶上就是被这么扣住双手,动弹不得的。
“啊!”雪儿和芸萱几乎同时喊出了声,她们自然没有想到刚才还和雪儿拌嘴的这个自称秦漫修的年轻男子竟然就是逃犯桃花。
“放开我!放开我!”
“你说我是把你交给兵部呢,还是交给百花馆呢?”
“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萍水相逢,我又没得罪你!啊,就算稍有点得罪,我小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就放我一马吧!”漫修考虑到刚刚得罪了这人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见那小丫头敢那么用力的打这个被称作林护卫的人,自然关系非同寻常,而且那丫头还让此人帮她出气来的。漫修哪里知道雨清就是兵部的人,眼前这两位姑娘也恰就是下令要抓他的兵部侍郎的女儿,只当求求情,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
“你小?二十岁可是不小了!”
“是啊,林哥哥,他和你同岁来。应该不是桃花吧,刚杨叔叔明明说那桃花今年刚满十八岁的。”
“是要我逼你说,还是自己承认啊?”雨清又暗暗使了些劲,可把漫修疼的满头大汗了。
“我今年十八岁!后年才二十!”漫修被雨清扣住了脉门,着实疼的厉害,却又不能动,内心里气愤不已。
“看来还是缺乏管教,满嘴的谎言,还是先送还给百花馆管教管教再说吧!”
“喂!救命啊!”
“哈,只听说人在危难之中喊救命的,没见犯人在被抓时也喊救命的!”雪儿在一旁边拍手边添油加醋道。
漫修白了雪儿一眼,刚要发作,可一想,此刻可不是得罪人的时候,在百花馆他不是做的挺好的吗?怎么一出来,又恢复到在叶府的拗劲儿了呢?吃叶子奇的亏还不大吗?由下调整了一下心里的不平,向林雨清告饶道:“大侠,您大人大量,放过我一马吧!把我交过去我就死定了!”
“哈哈哈哈,林哥哥,你听见没有,他居然喊你大侠哦!哈哈哈哈,太好玩了,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大侠!哈哈!大侠!”雪儿笑得前仰后合。
“当心笑破你的肚皮!”漫修不喜欢别人取笑他,可这话也始终没敢说出口。命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