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修疯也似的跑出了小屋,但霎那间就觉着背后有股冷飕飕的寒意朝他袭来,漫修下意识的拔出自己的军刀去抵挡了一下,对方要抓住他的手被军刀一横,错了开去。而就在同时,对方也出了剑,对方的剑使得比他的军刀要顺手的多,而且,出剑之快,也让漫修大为惊叹。瞬间,漫修的胳膊就被对方用剑划伤了两处,血顺着就流了下来。而就在对方还要再攻时,听得周围突然多了五六个人,还有人大喊:“抓贼啊!”黑夜中,那人如闪电般的迅速不见了踪影,而漫修也匆忙躲入了小屋周围的草丛中。
“奇怪,我刚刚明明见到两个黑影的。”是严成发的声音。“咦,这里怎么会有个军牌?陈……涛!好小子,看这回严爷抓住你你怎么说!”
“严爷,咱们进去看看吧。”
“好!”见几个人一起进了小屋,漫修偷偷的撤身离去,远远的就听见“啊”的一声,准是他们也发现了尸首,糟糕!他们不会怀疑是他杀的人吧!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逃走。被他们抓到的话就是逃兵加杀人犯,即使不被军营里的人杀死,刚才的那个杀手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他的,怎么也是活不成的。可惜的是,天太黑,他没看清对方的相貌。可是,看清又能怎么样呢,就算可以有所提防,他打的过刚才那人吗?
漫修疯也似的逃离了现场。可是,夜晚,慌不择路。因发现了戈大人被杀,一时间深夜中的军营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搜捕逃兵陈涛的声音和身影。漫修到处寻地躲藏,终于被他发现士兵也有被拒绝入内的地方。就是女眷的住处!
对!就躲到那里面。先躲过士兵的搜查,再想方设法跟着这些来看决赛的女眷离去,到时,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军营!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有可能为戈大人报仇,为父亲雪冤。
漫修拟定好了计划后,便悄悄潜入了女眷们的住处。随便推开个房门,便躲了进去。屋里静静的,显然,屋子的主人早已入眠。
漫修看看四周,只有一个柜子和床底可供躲人,可没人来搜还好,只要有人,便脱不了这两个地方。可恶!军营里的设施从来都这么简陋的吗?
“咚咚咚”敲门声!漫修再次紧张了起来,难道女眷的住处也照搜不误吗?
“谁啊?”床上传出了一声烦躁的声音。
“回小姐,是属下!属下奉命搜查逃兵,还请小姐打开房门!”
“逃兵?你活的不耐烦了!本小姐正在睡觉,你敢进来搜人?”
“小姐,可是……”
“滚!立刻给我滚!不然,我明儿就告诉爹,让他杀你们的头!统统都杀!”
“是,是!”外面的士兵被这位小姐的怒吼声吓走了。更准确的,应该说是被杀头的威胁给吓走的。
“混蛋!吵本小姐休息!”床上的小姐坐了起来,士兵的吵闹打扰了她的休息。现在的她,烦躁不安。
“死丫头!死丫头!”叫了两声都没人应,小姐更加暴躁了。“哼,又不知上哪里去偷汉子了!回头定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让她这般不管我!”
啊,她站了起来,正往这边走!此时的漫修就躲在衣柜的旁边。只求她不要点灯,不然,他就算躲都来不及的。
可是,漫修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位小姐似要喝口水,可迷迷糊糊摸了几下都没摸到杯子,可是,却摸到了烛台。于是,顺手点亮了灯芯,拿起茶壶,倒口水喝。
漫修此时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这位小姐的身后,想趁她不注意,藏到床下。可就当他走了一半,那小姐居然突然回头。一时间,四目相对!啊,是行营大人的小姐,张思宜!
“啊……”张思宜的这声“啊”还没喊出声,漫修便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并急急的把灯吹灭。
“闭嘴,不许出声!”
黑暗中,漫修感觉出这小姐使劲的点了点头。
不行,不能信她!她是行营大人的女儿,是严成发的亲外甥女!自己倒是可以威胁她出军营,却绝不能放她。
漫修正想着,却觉自己的手上一疼,啊!她居然咬自己!张思宜刚要起身呼救。漫修用军刀把狠狠的敲了她的后脖颈处,一时间,张思宜晕死了过去。
没事吧?应该没事吧?自己下手没那么狠的。漫修颤抖的伸出了手,去试试张思宜的鼻息,还好,还有!她还活着!
可就当自己如心中掉落一块儿大石,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自己的背后也被重物敲击了一下,当即,也昏了过去。
等漫修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已被铁链紧紧的锁住,身上的军服也不见了踪影,一间摆满了各式刑具的房间,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自己这是被抓了吗?这是军营的牢房吗?不,人不是我杀的!得解释!严成发只是跟踪自己到那个小屋,他并没有见到自己杀人,所以,他的证词是不足以取信的。
人呢?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在讨论如何处置他吗?先安葬戈大人了吗?种种想法划过漫修的脑海,终于,门开了。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面无表情,冷漠至极的男子,漫修奇怪的是,他们,为何都没穿军服呢?
这几个人进来后,却都没与他说话,只是都恭恭敬敬的站到门口,似乎还在等待什么身份高贵的人到来。是经略安抚使大人吗?还有行营大人,姚田,会不会也来呢?
而令漫修失望的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竟然是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顶多也就能称得上是个女孩儿吧。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也值得这么多男人为她卑躬屈膝?她到底是谁?
年轻女子在漫修对面的一把华贵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盯着漫修打量了好久,却一言不发。漫修心下奇怪,也不自觉的打量起他对面的这个女孩儿,感觉好生面熟,却又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是,她那光滑粉嫩的脸庞上,如何会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呢?
“你,还记得我吗?”女孩儿开言道。
漫修仔细的又看了看她,“似曾相识,但是……”
“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一句,兔子!”
“兔子?”漫修心下纳闷,这关兔子什么事?
“还是没想起来?那就再给个提示,菩提寺庙!”
“菩提寺庙?”这个庙漫修还是记得的,那里面的和尚救过他的。陕西的菩提寺庙?漫修突然想起当时在庙里曾经与一个女孩儿发生过争执,啊!起因就是因为一只兔子!如果没记错,漫修因为那女孩儿当时说话的无理,还动手打过她,最后还将兔子扔到了她的脸上,那划痕……?
漫修再次看向他对面的这个女孩儿。糟糕!可不就是她吗?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之久了,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当日之事了。可看来,对方还记得,而且,还记得很清楚!
“记起来了?看来你的脑子不算太笨嘛!”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哈哈!你是犯人,居然先开口审问起我来了!这是何道理?”
“这里是军营?”
“你觉得呢?”
漫修看了看周围的布置,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里不是军营,这女孩儿肯定也和军营里的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还记得,自己是在行营小姐的房间中被打晕的,那就是说有人一直在跟踪他,又或者打晕他的人根本也就住在女眷的住处!可能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军营里什么大人的亲眷,像那张思宜。那这个女孩儿,又是什么身份呢?难怪当日在菩提寺庙吵架时,她要搬出她的爹来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
“呵呵,既然你这么执着,我也不怕告诉你,这里是欣园。我呢,叫周欣然!很高兴认识你,陈涛!今后的日子,我会让你永远忘不了我,忘不了欣园的!”
又一个姓周的!漫修对周欣然的反感,只是因为本就对她有所嫌恶,她的姓氏只不过又增添了一些他恨她的理由罢了。漫修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就是周可的女儿。而自己现在所在的欣园,正是周可女儿欣然的住所,只不过周可极少过来,现在他又升迁进了京城,就更由得周欣然无法无天了。
“好吧!既然你醒了,也记起了我。就该记得你当日对我做过些什么吧?”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看周围的环境,和这架势,就该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你想报当日之仇?”
“哈哈!说对了一半吧。报当日之仇,再外加些复利!毕竟一年了嘛!”
“复利?”
“恩,就是你们这些下等人称的什么驴打滚!”
“报仇,要复利?”漫修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呵呵,你觉得不能理解的事情往后还很多,而现在,不过只是个开始……”女孩儿手扶旁边那男子的胳膊站了起来,走向了漫修。
“啪”,上去就是一个耳光。漫修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儿,手劲儿居然这么大。都可以和祁天晴媲美了。
“呵呵,这是你打我的。”
接下来,又是数巴掌。漫修的脸当即就红肿了起来。
“这是我今日还你的。”
今日还他的?这意思还有明日的了?漫修不禁有些愤怒的看向了她。
“呵呵,你不服啊?不服也没有办法,谁让你落到我的手上了呢?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的。更何况,咱俩的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找你,整整找了一年那!”
“这是哪里?你是谁?是你打晕我的吗?”
“在这里,我是主人。你,没有资格问的!”女孩儿说着,便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在漫修的脸上划了一道,当即,血便流了下来。
“好了,下面,就交给你们了!记得,结束的时候别忘给我收拾干净!”女孩儿得意的一笑,临出门还不忘回眸对漫修说句,“明儿见!”
她是走了,剩下的,漫修可是饱尝了一把什么叫做被打得不省人事。几次的晕厥,几次的苏醒,漫修甚至都计算不出自己洁白的衣服上究竟有多少伤口,只觉得,很疼,很疼!
那些手下着实听话,打完了漫修,把周围收拾的果真一尘不染,自己的身上也被上了药,再次苏醒的漫修见了这,都有些哑口无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