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圣人大殿内,后土正襟危坐,脸上带着一丝嗔怪。
“小弟,你也太不知轻重了。”后土撇撇嘴道,“那个蚩尤身上有大因果,连我们这些天道圣人都不敢随意沾染,你倒好,帮他一次也就算了,居然还想帮他彻底脱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照姐姐看,洪荒第一老好人不应该是红云,而应该是你小子!”
听着后土满是关心的唠叨,李扬心中不禁一暖,想了想,终于有了决断。
李扬将手中茶盏轻轻放下,淡淡笑道:“后土姐莫要生气,蚩尤身上的因果,小弟又怎能不清楚?不过当年后土大战时,盘古大神对小弟有恩,所以小弟才会帮了蚩尤一把,按照小弟原本的打算,在帮了他一把后,小弟就会抽身而退,可是谁能想到,蚩尤却是让小弟看透了一丝大道之力的本质,进而帮许多人逃过消陨之局,就连后土姐,亦在这些人之列,这么大的恩情,小弟焉能不帮他彻底脱劫?”
待李扬一口气把话讲完,后土震惊的目瞪口呆,或许很多人都会以为李扬这番骇人之论是信口雌黄,但这些人中一定不包括后土。
“小弟,你说的明白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过神的后土,却是立刻来了兴趣。
李扬没有说话,而是从袖中取出一颗紫色光球,稳稳送到了后土面前,当光球碎裂后,一枚水珠随即显露而出,正是李扬曾给鸿钧看过的那种“雨滴”。
当日那场春雨中,李扬却是存下了不少“私货”,以便用来研究盘古之秘。
“这是……父神的气息!”后土小心奕奕的接过那枚雨滴后,立刻被上面无比熟悉的气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此乃小弟救助蚩尤那日,从天而降的雨水。”李扬见后土面露询问之色,马上给予了解释。
作为天道圣人,后土自然拥有沟通天道的能力,一阵过后,她便知晓了其中梗概。
只见后土狡黠的笑了笑,冲着李扬伸出了柔荑:“都拿来吧,老师可是很生气的。”
李扬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后土的意思,如果他所料不差,定是后土在沟通天道时,鸿钧给了叮嘱,现在看来,盘古还活着这件事,却是还不到曝光的时候。
“呵呵,小弟可以交出那些雨水,不过后土姐也要把刚才知晓的隐秘告诉小弟!”李扬一挥袍袖,数十颗紫色光球缓缓飞出,内里装着的,正是那日的雨水。
后土白了李扬一眼,手中陡然飞出一条由造化之力塑形而成的黄色长鞭,随着一阵“啪啪啪……”的脆响传来,那些紫色光球和内里的雨滴,接连破碎成了光萃,转眼间,就彻底消失在空气之中。
后土收回长鞭后,长长叹道:“父神的确还活着,不过并非本体,而是分神,如果鸿钧老师能合道成功,或者小弟能成就混元的话,父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再过数千年,父神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听到“分神”二字,李扬不禁双眼一缩,刹那间,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后土姐,盘古大神那些分神的容身之处,莫非是那四件宝物?”
“呵呵,小弟猜得不错,父神的分神正是依附在曾经的盘古斧身上,也就是现在的混沌钟、盘古幡、太极图、还有那套诛仙四剑,只要这四件宝物还在,父神就有一线生机。”
听完后土所说,李扬顿感一阵眩晕,冷汗更是出个不停,无他,这四件宝物中,混沌钟早已被他熔炼成九座星辰之钟,分别赏赐给了九位金乌太子,这岂不是说,盘古最后的生机被他给毁了吗?
就在李扬不知该怎样开口时,对面的后土突然掩口轻笑,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大殿内回荡不休。
“怎么样,怕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逞能!”后土收住笑声,在打趣李扬一番后,才缓缓说道:“放心吧,当初后土大战时,混沌钟里面的父神分神已经被消耗掉了,所以就算没了混沌钟,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得不说,李扬确实被后土吓得够呛,盘古乃是无限接近混元境界的顶级生灵,如果真因李扬而没了生机,那个因果之大,绝对足以断了他成就混元的希望。
见李扬恢复了心绪,后土才再次问道:“小弟,你现在可以告诉姐姐,那一丝大道之力的本质是什么了吧?”
李扬点点头,随即抬手指向大殿的空壁处,下一刻,一条细细的黑色长线出现在了空壁之上。
“这就是能够左右洪荒的大道之力。”李扬指着那条细线说完,继续凝神说道,“后土姐仔细看,属于小弟的大道之力就要出现了。”
当李扬话音落下时,后土已经死死盯住了那条黑色细线,只见在那条黑色细线的一端,陡然出现一个紫色圆点,紧接着,在黑色细线的另一端,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紫色圆点。
很快,从最初那个紫色圆点中射出一条“直线”,径直向着另一个紫色圆点飞去,不一会,当两个紫色圆点被连起后,一条新的紫色细线,便已彻底代替了原来的那条黑色细线。
后土眉头紧皱,想了想,才问道:“小弟的意思是,你的大道之力终会代替创造此方世界的大道之力?”
李扬摇头笑了笑:“后土姐用神识看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后土依言而行,须臾过后,不禁变了脸色。
那条紫色细线根本没有替代黑色细线,而且这两条“细线”也根本不是什么直线,它们乃是如同波浪一般,上下浮动不休的曲线,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两条“波浪”在一个平面内,这才给人以错觉。
如果非要说两条曲线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么只有一点,那就是起始的那个紫色圆点和终末的紫色圆点都在那条最先出现的“黑色细线”上。
不待后土发问,李扬便已开口道:“那个让两条‘细线’重合的界面,其实就是天道大势,那些波浪则是天道大势内的小势,不论小势怎么变,在天道大势下都无足轻重,也无法改变天道大势的走向,不过一旦做的出格,导致跳出这个天道大势的话……,那么只有消失陨灭!”
李扬抬手一指,随着紫色“细线”错开,那条黑色“细线”突然光芒大盛,只是一瞬间,就将那道紫色“细线”抹除的干干净净。
当那条黑色“细线”亦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后土早已面色苍白,她伸手指着李扬,不敢置信的颤声道:“小弟,你是来自后……”
不等后土说完,李扬立刻就将她的话头打断,摆摆手道:“此事天知地知,小弟知,姐姐知,莫要再让其他人知晓,数千年后,一切都将见分晓。”
良久后。
蚩尤的元神和白素贞被召进了圣人大殿,一切又都回到了正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