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筱斋所言不错,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目前我们的声势太弱太弱。真没想到连袁世凯都能大胆的赌上一把,在青岛和辽东方面做足了文章,现如今引得国内拥戴的声势十分高涨。倘若袁世凯当真一心为国为民的话,经过青岛、辽东一事之后,也不失是我中华振兴的希望所在。只可惜狼子野心,袁世凯所做一切,无一不是为了复辟做铺垫的障眼法罢了。”唐继尧语气颇为深沉的说道,说话时的样子就放佛为国家未来不胜堪忧一般。
“确实。真没想到,本以为袁世凯能有回心转意、一心为国家社稷着想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切都只不过作秀。如今已是共和民国,居然还妄想着当皇帝,袁氏包藏祸心,非诛而不能复兴邦国啊。”陈维庚声sè俱厉的说道,在这件事上,像他这样坚定的mín zhǔ人士是最显得情绪激动,也因此而对袁世凯恨之入骨。
“诚实的说,二次革命已经让国民党的军事力量全部瓦解,如今要想推翻北洋zhèng fǔ,能指望的也就只是我们西南这几个省了。眼下要想让其他三省能积极响应号召,必须尽快想办法制造更多的并且更大的声势。”唐继尧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人说的对。只是眼下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民智除开,老百姓们的思想太容易受到影响,这会儿国内对袁世凯的支持之声正如rì中天,我们再想要制造声势只会难上加难。”陈维庚摇着头叹息的说道。
唐继尧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心中还是坚信,袁世凯称帝一事肯定能成为一次发难的契机,自己是绝对不会错过眼前这个机会。沉默片刻之后,他将之前看完的那封电文又从桌案上拿了起来,摇晃了一下说道:“这是早上七点钟广州发来的电文。是子畅先生代表中华革命党来联络我们的消息。”
子畅先生正是云南省大儒李rì垓,李rì垓虽然是文化人,也没有加入过任何政党,但是对革命派向来是持同情态度。如今国内针对中华革命党的风声还是有些紧,革命党成员即便回国也都栖生在租界或者香港。
显然革命党人是知道李rì垓是云南远近闻名的人物,所以才央托其向唐继尧发来这封电文,看看能否为接下来的革命活动谋取一些军事盟友。
如果说是在十几天前,唐继尧是根本不会理会中华革命党这些人的任何请求,在他看来自国民党解散之后,什么同盟会、国民党、中华革命党等等,全部都已属于山河rì落。再者纵观这些年革命运动,基本上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倒是因为革命党人不懂军事又贪图权位,反而还制造了许多本可以避免的损耗。
不过他寄予希望的丽江会晤进展受阻之后,不得不重新考虑寻找一些有名望的人来站出来营造声势。像孙中山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最合适不过。
陈维庚很迫切的问道:“早先就应该派人去rì本与孙逸仙他们碰面,大家一起来计议此事势必会比现在要进展的更顺利一些。”
唐继尧脸sè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心中却并不是很快意。他知道陈维庚很是支持孙中山,而自己就是担心拥戴孙中山的人太多,以至于会有喧宾夺主的情况发生。当然,他多少还是有把握,孙中山名望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光杆司令罢了。
一旁的李友勋和顾品珍二人却是深知唐继尧的心思,对陈维格这样不做遮掩来说话,还是很感到有几分不妥。
顾品珍转向唐继尧,请示的问道:“大人,您打算如何回电到广州?”
唐继尧深吸一口气,意味深远的说道:“如今既然我们缺乏声势,那自然要不遗余力的联合更多的人。我正在考虑近段时间派人去一趟香港,跟中华革命党那边取得联系。不过……前几天我倒是有听说了一些关于中华革命党近况的消息,着实还是有几分担心……”
陈维庚问道:“是何消息,有何担心?”
唐继尧沉着声音说道:“传闻中华革命党内部对此次袁世凯密谋称帝的态度有所分歧,有人支持倒袁,也有人反对倒袁。唉,本以为在孙先生的领导之下一定能够有一个更团结、更有决心和信仰的革命局面,没想到倒头来还是一盘散沙。”
李友勋很合时宜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件事我也有所听闻。还是讲武堂那边传出来的,这一期讲武堂的学生有不少仍然与孙先生有联络,他们获得关于中华革命党的消息要比我们更快一些。”
陈维庚连连扼腕叹息,摇着头说道:“竟有此事?难道他们就看不明白袁世凯的野心吗?当真是一叶障目,以为北洋zhèng fǔ做了一些好事就盲目的受其影响,当真是分辨不出是与非。”
唐继尧高瞻远瞩的说道:“此事确实叫人颇感遗憾,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尝试着先与孙先生取得联系。相信有了孙先生的加盟,我们西南四省的声势肯定会更进一步。到时候的境况肯定会比现在要好很多。”
陈维庚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唐继尧犹豫了一下,继而又对陈维庚说道:“叶洲先生,只怕这件事还得有劳您代为走一趟了,我会安排龙侍卫长带人一路陪护。”
陈维庚果断的说道:“在下义不容辞,不如明rì就启程出发吧。此事不容再拖延,否则必会夜长梦多。要想袁世凯至今做了这么多场戏,只怕早就按耐不住了。”
唐继尧勉励的笑道:“叶洲先生无须如此cāo劳,再怎么说也要等我们这边回了电文,广州那边的接应工作都安排妥当。我看,这方面的打点前前后后也需要一周的时间,那叶洲先生就先休息一周,下周再动身前往广州。”
陈维庚倒是猜出了唐继尧在这一周内肯定有其他安排,否则这件事断然是没有理由拖延的。不过他也没有多去追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等到陈维庚先行告退之后,唐继尧又对李友勋吩咐道:“眼下的关键还是在于能否稳住四川的局势。既然我们要起事,那四川必然是要冲之地。熊克武到底还是有一些固执,无论如何得先稳住他。你明天就动身去一趟四川,先跟黄毓成、赵又新他们见上一面,就说让他们先收敛一些,然后再去成都跟熊克武谈一谈。”
李友勋思索了一下,有几分担忧的说道:“大人,只怕那熊克武就是一个死脑筋,我们滇军若不交代点什么,他那边肯定不好谈。”
唐继尧冷冷的“哼”了一声,没好气说道:“他还有什么可讨价还价,一旦这件事确定下来,到时候事起之后,难不成他四川的人马就不需要我们滇军的支援吗?你就按照我这个说法去说,另外我再准备一封亲笔信带过去。要是熊克武真是倔到底的脾气,那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不仁不义了。”
李友勋微微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大人放心,卑职一定说服熊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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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毓成(1884-1958),字斐章,民国陆军上将,云南省镇沅县人。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考中秀才,入昆明经正书院。1904年夏赴rì留学,学成回滇于讲武堂任职。1911年参与发动昆明“重九起义”,起义成功后任陆军第一师骑兵联队长,次年4月率骑兵支队入黔。1915年,袁世凯复辟帝制,云南举义讨袁,黄毓成任护**第三军挺进军司令,率部参加滇桂边境抗击龙觐光部的作战。1918年到1922年间,任滇军驻川师长、司令部参赞等职,目睹军阀间拥兵争利,愤而解甲,赴上海闲居。1937年受南京zhèng fǔ令,返滇任云南禁烟特派员,遭解职后归家研究佛学至解放。解放后任云南省文史馆馆员,于1958年病逝。